萊索拳場,貴賓廳中。
“羅主管,請再給在下一次機會。”黎坤端著吊著繃帶的胳膊,咬著后牙槽充滿屈辱的請求道。
羅鋒黑著臉,沒有說話,他雙眼死死盯著光幕上錄制的追捕影像。
不僅李總交代的李墨瞳被這個棄子帶走了,還損失了一臺哨兵.....羅鋒此刻怒火中燒,心情差到極點。
“黎坤閣下,我十分相信你的能力,不然我也不會選擇和你合作,可這合作之后,交給你的第一件事就辦的如此糟糕.....你讓我很難向李夫斗先生交代啊。”
羅鋒深深的吸了口氣,極力平定怒意,將目光移向半跪在地的黎坤身上,神情復雜,不僅是失望與憤怒,還有微帶絲絲哀其不爭。
聞言,黎坤望了一眼懸在廳中央的絢麗水晶吊燈,眼神有些飄忽渙散,就在瞬間,他渙散的眼神迅速匯聚,原本空洞的眼睛里突然充滿了堅毅與決絕。
下一刻,一把鋒里的匕首突兀的出現在他的左手上,沒有多余的間隙,一聲刀鋒劃骨的聲音接踵而至。
“嗤——”
一整條臂膀咚的輕輕的掉砸在昂貴的地板上。
“請接受我的誠意,羅鋒主管。”
黎坤將地上的整截右臂舉過頭頂,像是忠誠的下臣獻上的貢品一般。
此時,廳內靜默,幾乎沒有任何聲響。
羅鋒瞇了瞇眼,倒是很意外這老鼠居然有此決心。
片刻,他點了點頭開口道:“我接受你的誠意,黎坤,請在李夫斗先生下次抵達拳場前,將事情漂亮的解決掉。”
說完,他轉身走了,水晶感應吊燈隨羅鋒與其下屬的離開自動熄滅,黑暗里僅留下那曾是斐律鼠王的黎坤在廳中央半跪舉臂。
他的肩與臂間的連接處,不斷有紅色液體滴答落下,如同淅淅瀝瀝的春雨。
......
陳曉刀這些天每天都往集市跑。
從怪老板那里討幾頓捶打后,又往李墨瞳的店鋪里視察視察,畢竟是他重返紫銀的后盾保障,不得多費點些心。
這些日常已然寫在了獸潮來臨前每日的計劃當中,并且雷打不動。
當然,朱明肯定是一直準隨在他身后的。
今天一如往常一樣,不過當他們抵達店鋪時,李墨瞳忽然牽了一個干凈整潔的小女孩拉到陳曉刀和朱明面前。
其陣仗好像一個意外懷孕的少婦,獨自撫養小孩五六年后,凄苦的將其帶到她生父面前。
“我擦,你們這....這么快開花結果了嗎?”陳曉刀夸張的往后撤步,滿臉錯愕的看著小女孩。
李墨瞳美目嗔怒的瞪了一眼脫線的陳曉刀:“這個小女孩從你們那天早上離開后就出現了,說是認識你們,我就把她留下了。
“認識我們?”
“賣火柴的小女孩?”
陳曉刀揉了揉眼,仔細的看著眼前有些眼熟的小姑娘,分明是那斐律糾纏他們的小老鼠。
“帥哥哥,胖叔叔。”小花微羞的露出淺淺的酒窩。
朱明顯然也認出了小花,他抱著頭,一副十分痛苦的樣子:“不要叫我叔叔!”
“胖叔叔,你有沒有把到帥哥哥啊?”小花抱著不知從何處得來的熊公仔,好像沒有聽到朱明話,自顧自的歪著頭好奇問道。
“我聽姐姐說,你們還沒有在一起。”
朱明轉頭看了看三十一歲的李墨瞳,神TM姐姐!
人家大齡剩女你叫姐姐,我一個黃花大閨男你叫叔叔,天理何在?
一番抓狂,他努力鎮定下來,以十分不待見的口吻問小花道:“小老鼠,你來這里怕不是就在這里一直損我吧。”
小花緊了緊抱公仔的手,眼神躲閃了一會才開口:“我叫小花,是斐律特區的小流民,受制于黎坤——就是那個攔你們逃跑的白西服的七星青銅。”
“原來那個套白西服的家伙就是那只大老鼠啊。”朱明恍然。
“你既然是那什么黎坤手底下,跑到我們這邊來,不怕我們直接把拿你泄憤么?”
陳曉刀挑著眉,語氣凌冽的嚇唬小花:“他可是差點把我們給殺了!”
感受著陳曉刀那不善的語氣,小花有些畏縮的后退,最后驚恐的朝李墨瞳跑去。
“別嚇她了,她還是個孩子。”李墨瞳將小花護在身后,一副慈母護犢的架勢。
而小花躲在李墨瞳的身后,在確定自己人身安全后,向陳曉刀狡黠地吐了吐舌。
“你們想斬來使,至少聽她把話說完吧。”李墨瞳沒好氣。
也是,李墨瞳的話很有道理。
陳曉刀和朱明兩人雙手環抱,靜靜的等待著小花的下文。
小花見二人正作‘洗耳恭聽’狀,定了定心,緩緩開口,將她已在腦中推敲琢磨了好幾遍的說辭道出來。
“你們跑了過后,黎坤很生氣,千方百計地打聽你們來路,最后鎖定了這家足療店。”
“因為他在這并沒有什么勢力,也不敢像在斐律那樣行事,所以派我到此來臥底。”
陳曉刀摸著下巴,沒看懂破小孩的操作,心中有些疑惑:“既然想當臥底,那就隱瞞身份在這使壞就好了呀,對我們這么赤果果的坦誠相待作甚?”
“是以退為進好先取得我們信任,以防暴露身份保全自己?”
聽到陳曉刀的猜測,朱明深以為然,一臉戲謔的盯著小花:“從實招來,不然就算有人護著你也沒有用哦。”
小花小臉微微色變。
原本她計劃將自己的身份以及所行目的公開,其用意之一也如那陳曉刀所說。
當然,如果她不知道陳曉刀的身份的話,她還真的將側重點放在這上面。
不過,當下,小花卻是想借力。
她左右看了看,將一個茶杯從柜臺端了過來,手指沾水,在桌子上淡淡的寫了兩行字。
陳曉刀和朱明看了后,微微吸了口涼氣,眼神之中全是不可思議。
他們小心的走步,繞著一動不動的小花,環視著她的小腦袋,很勻稱,可就在其后腦出現一塊傷疤。
那如一條好幾寸長的蜈蚣疤痕被淺淺的黃色毛發覆蓋,與稚嫩的臉蛋對比,簡直觸目驚心。
“是人偶芯片么?”
當朱明和李墨瞳兩人還在對小花同情對黎坤憤恨的時候,陳曉刀一眼洞穿了那道疤痕后面隱藏著什么東西。
“這黎坤居然也是陣師么?”
“不對,這芯片怕是不知從什么渠道買來的!”
他如蚊子般細聲嘀咕,手上跟著自主的動起來,指尖好似習以為常的在銅片上勾畫著什么。
一分鐘后,銅片變成芯片,一枚作用為絕源的芯片。
當然,場間沒有一個認識,陳曉刀將一串紅繩串起那銅片,掛在小花的脖子上,如同上古記載的護身符一樣。
“你可以好好說話了,現在那個什么黎坤聽不到你說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