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順著古悅的話繼續往下說:“那你等到了嗎?”
古悅這才想起剛才坐在那里,眼前一直都是安伶羽潑咖啡的場景,都沒看車進沒進站。
她隨便編了個理由,“嗯……今天的車很少,我等了好久也沒看到一輛車進站。”
等了好久?睜著眼說瞎話。
顧南半贊嘆的點著頭,“我還真沒發現,你還很有天賦的。”
顧南的話向來簡潔,古悅大半聽不懂,便又詢問了一遍“什么?”
顧南加大了音調,把話說完整,“說謊的天賦。”
古悅還是聽不懂,她在外面凍得太久了,眼睛都水潤潤的,她忽閃著眼睛看著顧南,“啊?我說了什么慌?”
她說什么謊了,需要顧南親自來抓她。想到這里,她下意識的抓緊了手提包。
顧南側頭迎上她水潤的眸光,巧妙地轉換了話題,“你身上怎么這么臟?”
古悅順著顧南的眼神看到自己的棉外套的咖啡漬,她以為顧南是看到臟兮兮的衣服心里不舒服,她沒直接說明理由,“哦,這個啊……”
她還貼心的說了句:“不然我下去吧,不要弄臟了你的車。”
她也看了一眼顧南,看他專注的開車,沒出聲,古悅又稍稍加大音量說:“嗯……你前面找個地方把我放下來吧。”
顧南的車速平穩,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他優雅如大提琴的聲音繼續不罷休的追問,“怎么弄的?”
古悅見躲不過去了,又找了個理由,“我不小心,撞到別人身上了,不小心碰到了她手里的咖啡。”
顧南聽到這話蹙了眉頭,這叫什么話。
明明是別人往她身上潑的咖啡,她還要把錯攬到自己身上,說是因為她,撞到的別人。哪怕是說別人撞到的她也好啊!
他不甘心,繼續追問,“撞到別人啊?”
古悅感覺顧南應該是相信了,用力的點著頭,“是的。”
顧南在她的尾音出發了聲,“撞到別人,咖啡怎么會灑到肩膀上。”
古悅再次浪費她的腦細胞,順著剛才的謊繼續往下圓,“嗯,我……是她太高了,所以我撞倒她,才會灑到肩膀上的。”
“哦,原來是這樣啊。”
本以為顧南又信了,她的長氣還沒呼出來,顧南又出其不意的說,“那她得多高啊,才能把灑到你身上。”
古悅一瞬間覺得顧南打算去學破案,要去效仿福爾摩斯。
她終于見識了說一句謊要靠十句謊話來圓的道理了了,“嗯……我是坐著呢,她又高。”
這樣說總沒問題了吧。
顧南有些惱了,眼底的那抹不悅顯而易見,“你坐著,還能撞到她嗎?”
古悅感受到了周身的氣壓很低,聲如蚊訥的開口,“嗯。我剛要起來,就撞到了正在走來的她。”
完全沒有瑕疵了,看他還怎么問。
顧南的臉色更黑了,語氣都不太友善,像是在責怪那個人一樣,“那她看到你起來,就不會躲一下嗎?”
古悅語氣輕輕松松的,倒是沒有一點計較的意思,“躲不及了,我起來的太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