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余84秒……
“我也去”綠箭看向綠糖。
綠糖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出,就算她拒絕了這個請求,當事人也會沖出過去的吧。
“我明白了,一起過去吧”
綠糖看向其她精靈。
“你們阻攔其它的魔族”
“是”*N
剩余80秒……
“絕對,絕對,絕對不會讓你傷害到綠蘿大人的”
青衣從A級牛頭人身邊掠過,劍刃和對方的皮膚發生了劇烈的摩擦,也不管有沒有造成傷害,身體緊急停住,劍尖刺向牛頭人的眼睛。
只求,將對方激怒就好,青衣這樣想到。
“治療術&低”
隨著吟唱聲音停止,淡綠色的光芒籠罩在植株根須的缺口上,紅果好不容易攢下來的魔力用掉了。
植株一些斷裂的細小根須開始愈合,速度很慢很慢。
剩余75秒……
“喝~啊~”
趕上了,這一擊,綠糖代替青發少女飛了出去,狠狠的撞在了炭化的樹樁上。
如果沒有綠糖的抵擋,牛頭人的反擊會把那位倔強少女的嬌弱身軀切成兩半吧。
跟隨其后的綠箭為綠糖緊急治療。
綠糖和牛頭人A級的氣息散開,焦灼的感覺在這里凝聚,其它的魔族紛紛讓路,去到了植株的另一面。
在植株的另一面,其她精靈驅逐著往植株靠近的牛頭人雜兵。
因為斷木樹樁的存在,場地復雜,牛頭人不能一下涌來,這些精靈尚且能抵御一會兒。
剩余70秒……
火焰還在魔鳥群中傾瀉而下,落在已經焦黑的植株上,植株大量的枝條在這個時候斷裂。
植株根須旁,A級牛頭人伸展了一下因為用力砍樹而有些發麻的手臂,它的眼睛上有著一條血線,是某只跳蚤趁它不在意的時候弄傷的。
牛頭人發出就巨大的吼叫聲,大腿肌肉繃緊,身體一躍而出,將青發少女撞飛,左腳落地再一個跳躍,趕上還在空中的目標,砍刀斜上砍出。
這一次沒有人來救她了吧?
剩余67秒……
“青衣醬,小心!”
明明只有兩米的距離,紅果卻覺得非常遙遠,就像隔著一道透明的屏障,永遠無法觸及。
在紅果的聲音中,恢復清醒的青衣勉強把細劍橫握在身前。
巨大的沖擊力傳來,細劍彎成半輪月牙,撞在青衣腹部,連帶青衣吹飛出去。
落地后的青衣在地上寫下了長長的一筆,她身著的袍子在與地面接觸瞬間就已經破損,露出的已經受傷的背部,所以書寫用的墨水是她的血液。
細劍已經斷成兩半,分別握在血肉模糊的左右手上。
剩余65秒……
“我是不會讓你過去的”
紅果展開雙手,擋在植株前面。
青衣已經這么努力了,剩下的就交給她了,紅果這樣想。
剩余62秒……
牛頭人已經不在意青發少女的死活,時間已經不多,現在它的目標只有一個,就是砍倒眼前的這棵樹,其它的事情無視就好。
當然,如果有什么東西擋在它的面前,一并砍倒就是了。
于是牛頭人平握砍刀蓄力。
剩余60秒……
“小心”
正想為綠糖拖延一點時間的綠箭注意到了牛頭人的動作,在對方蓄力的一瞬間將紅果撲倒。
綠箭抱住紅果滾向一旁,然后拉著紅果站起。
“你不要命了嗎?為什么要做這種傻事,你以為你的身體能扛住對方的一擊”
“因為,因為”紅果凌亂的發絲下已經閃出了淚光,聲音中有一股莫名的脆弱感“因為我什么都做不了”
剩余55秒……
植株搖搖欲墜,時間快來不及了,但綠糖必須沉住氣,她拼著在戰場上昏迷的風險,想要榨出身體中最后的一絲魔力,釋放荊棘之墻。
就算只能召喚一兩根荊棘也好,起碼能多拖延幾秒。
綠糖意識昏昏沉沉的,原本才耗完一次魔力陷入昏迷,現在醒來才沒有多久,又要使用一次,它的精神已經先一步魔力堅持不住了。
但距離魔法完成還差一步,意識空間中就差翻譯出最后一段的信息。
請在堅持一會吧,這種思考已經無法在綠糖的意識中產生,但毫無疑問,執念會支撐著她繼續下去。
剩余53秒……
或許是星神對綠糖的這種堅持感到心疼,讓一顆火球從晃動的枝條中間穿過,在她的身旁爆炸,讓她徹底的昏迷過去,魔法停止了。
剩余52秒……
牛頭人第二擊落在根須上,使得植株往下傾斜。
時間對于它們魔族一方也很緊張,如果不將這棵植株消滅,等對方晉升完成,死亡的將是它們。
所以,它盡全力砍下最后一刀。
時間剩余50秒,植株徹底倒下。
本來往根須聚集的魔族停下,轉向植株中心而去。
植株上面的枝條大部分已經被魔鳥清理掉,剩余的部分已經不影響牛頭人雜兵的接近。
雜兵們用力揮著大刀,不斷消減著植株剩余的枝條。
A級牛頭人快跑兩步,一個跳躍跨過二三十米的距離,借助這股慣性揮動砍刀,綠蘿的本體徹底裸露出來了。
接下來這個牛頭人的幾次攻擊,連帶綠蘿本體上的枝條也砍斷兩根。
剩余38秒……
這樣并不能對綠蘿造成有效的傷害,牛頭人已經明白了這一點。
砍刀上開始散發著青光,其表面有一層薄薄的氣流流動,速度很快,比高級風刃的氣體流動還快,相信這次攻擊的切割能力要超過風刃,再加上牛頭人那蠻不講理的超大力氣。
一擊,僅僅一擊,整棵綠蘿被分成了兩個部分。
剩余35秒……
已經沒有希望了,紅果和綠箭拼命的想趕過去,但卻被牛頭人雜兵所阻擋,連帶自身的安全都沒有了保障。
其它精靈也在苦苦抵擋著牛頭人的攻擊,根本騰不出手。
綠糖在昏迷之中,被幾只雜兵‘切菜’,幸虧她身體堅韌,牛頭人那鈍鈍的刀刃砍不深。
所以在場的只有被認為是尸體的青衣能騰得出手,但連意識都已經迷離的她能做些什么嗎?
……
青衣總覺有什么事情沒有完成,只是具體的內容她什么都想不起來,但那一定是很重要很重要的。
眼前是黑白交錯的剪影,耳邊是模糊不清的哭喊聲,觸覺上是一陣冰涼。
“黑暗……童話……”
猶如飄絮一般的聲音從青衣口中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