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以前的蒼云這么悲慘的嗎……”澤如也是沉思。
“不知……”南月眠也是有些沒想到。
澤如看見玄青蓮掐著厲寒綾的手轉了一下……
轉頭看向了蒼云，他也沒什么表情只是吃飽起身走人。
經過澤如的時候暗地里捏了下他的指尖，希望他不要說出關于自己的那些事。
澤如看了眼陷入寂靜的場面，和始終沒有過多參與相關話題慢悠悠吃飯的君沈青，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說。
君沈青也是在演，蒼云也是在演。
就好像他們都是最初的他們一樣，記得過往的一切相互扶持著執著的守護了九華殿這么多年一樣。
吃飽之后君沈青也是起身離去。
照例帶著澤如在九華殿內散步消食。
“安得廣廈千萬間……直到真的得了如此廣廈才知曉，普天之下風雨之中便是一人也護不得……”站在湖心亭內，君沈青看著外面廣闊的湖水感嘆道。
“……公子…在想念然前輩嗎？”澤如思索片刻，看向君沈青問道。
嗯……他記得這話貌似是出自杜工部的某首詩詞當中，主要是推己由人，憐憫眾生的主旨。
放在君沈青身上，澤如自然而然就是覺得這是她在懷念過時尚且清貧那會所談的戀人。
按照君沈青的意思看，她的白月光可能是在風雨當中偶得風寒，無錢無藥最終病故。
君沈青愣了下，最終還是直接把澤如踹進了湖里。
“打歸打……但能別把我推水里不？”澤如撲騰著回到了亭中，抬手給自己施了個術法收拾干凈后重新畫起了剛才被水弄花的妝容，“很難看的。”
君沈青瞥了澤如一眼，懶得理會他。
畫好妝后澤如思索再三決定顧及君沈青的面子，抬手抱住了她。
剛才君沈青應該是因為自己說她在想她的白月光了，感覺丟臉才把他踹下去的。
擁抱能起到相當的安慰作用，而且肯定不會引起君沈青的反感。
“后退。”然而被澤如抱了沒多久君沈青突然開口。
澤如愣了下，按著君沈青的意思后退了一步：“怎么？”
君沈青轉身掏出澤如身前墊著的玩意，靠近了他。
仰頭看了眼澤如，又抬手在自己頭上比劃了下。
然后君沈青再次把澤如踹下了水里。
這次澤如坐在亭邊臨水處陷入了沉思。
剛才……君沈青似乎是在…比身高？
呃……
澤如看了眼依舊望著蓮花湖發呆的君沈青，隨后洗干凈臉上的妝容，撐著頭看向河面。
好像…現在公子的確實比之前他初見時要矮上了一點，目測估計大概是四五厘米的差距？
但君沈青現在這樣子也就十五六……
好吧，女孩子到了這個年紀確實基本都不會再長高了，繼續生長也就只會發育自己的性征。
但就算如此君沈青這都有一米七以上的地步了，要是按她之前那個身高怕是要長到一米八吧！
嘖，所以君沈青到底有什么不滿意的？非要到一米八才算開心的嗎？
不理解，他真的很不理解啊！
而且君沈青這樣子應該是恢復記憶了吧？
過會找個離水遠點的地方問問，這樣最多就是她挨一頓打，也不至于徹底花了妝。
打定主意后澤如倒掉了鞋襪里邊的水，回到自己的隨身空間換了套干凈衣服，出來照舊當著的君沈青面畫好了妝，順手拿回東西放進了衣服里。
等了片刻，君沈青傷春悲秋過后澤如跟著她離開了湖心亭。
走在路邊，看著附近沒了水流的澤如終于開口了：“公子，你是不是…想起來什么了？”
“沒有。”君沈青原本打算直接否定，但也覺得自己今天確實有點過了便又補充了一句，“都是些無關緊要的東西。”
反正能繼續整澤如就行。
“嗯？公子這是……想起了什么？”澤如看向君沈青有些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只是一些流浪時的事情。”君沈青沉默許久，搖了搖頭。
“沒關系的，公子。無論怎么樣您都是這九華殿之主，是卿卿的公子。”澤如走近了些君沈青，牽住了她的手。
“哦。”君沈青直接給了澤如一腳。
雞飛蛋打。
澤如捂著患處倒地不起，從牙縫里擠出一句：“公子。”
“既然要作為侍女，那總要有些誠心才是。雖然沒辦法改變你的具體性別，但你可以選擇自宮。”君沈青看向澤如神情平淡。
“但是公子，你這一下都快把我骨頭打碎了啊！”緩過來的澤如從地上坐了起來，抬頭說道。
“這種方法果然還是不行嗎？看來還是需要一些銳器才可以。”君沈青依舊淡漠。
“公子，我們沐家就剩下我一根獨苗苗了。求求你饒了我吧，起碼也要讓我給我們沐家留個后再說……”澤如抱住君沈青的腿哭唧唧道。
雖然澤如確實有弟弟妹妹在，但跟著星辰一樣姓沐的也就只有澤如一個，所以說是獨苗倒也沒錯。
而且根據澤如的長期觀察來看，想跟著星辰姓沐也是有門檻的。
這里面需要確實跟星辰一樣都是靈族才可以，要是沒有那就只能跟著母姓。
靈族血脈極易污染，跟其他種族通婚之后相關后裔基本都不會是靈族。
所以澤如這樣的那簡直就是天選。
“你想讓我給你們家留后？”君沈青低頭看向澤如，神情間滿是不屑。
看起來還是沒斷了廢掉澤如的念頭。
“不…不是，真的不是。”澤如連連搖頭，“我就是想留個種而已。公子要是不要我，那我另找也沒問題。”
“只求您高抬貴手放我一馬。”
“那你之前還說……想要我娶你？”君沈青低頭嗤道。
“要是公子跟陳哥哥當真兩情相悅，那我也不好再奪人所愿。自當放棄不再打擾你們。”澤如跪在地上，抬頭看向了君沈青。
“所以……我跟他又有什么關系？”君沈青環手又問。
“他不是公子的正夫嗎？”澤如抬頭看向了君沈青。
君沈青一臉“我們很熟嗎”的樣子看著澤如。
澤如默了片刻，開始跟君沈青解釋夫妻的意思。
君沈青面無表情的看向了澤如，并沒有表態。
她能表個什么態啊！
現在星辰身體恢復她要是真敢休了陳思謙，那星辰轉頭就能拿著之前她跟他們簽的婚書要挾她嫁給澤如。
除非她能破了夫妻這門規矩，否則她就休了陳思謙之后就別想再娶澤如之外的人。
嘖，當初怎么就被哄著留了這么大個把柄在星辰手里…看看現在，呵呵，被坑慘了吧？
感覺過不了幾年，她真正成年了星辰就會拉著鳳玉璃直接把陳思謙給提回去，生生廢掉這么樁已成多年的婚事。
然后直接把澤如強塞給自己。
嘖！
最近還是先把澤如給嚇走，讓他斷了這份心思算了。
這樣一來鳳玉璃多少顧及著孩子的想法，不會應允星辰跟著他胡鬧。
她當初怎么就腦抽在跟星辰夫婦簽了婚書的前提下還挑了只鳳凰成親……
看看現在，啥都被人家拿捏的死死的。
唉…這都叫什么事啊……
澤如最終憑借又哭又鬧的功底順利躲過了被廢的命運，雖然事實是靈均冒頭跟她說就算砍了也沒用后，君沈青才算是作罷。
這里面最主要還是君沈青已經摸清了澤如的性子。
要是不能真廢了澤如，那他絕對會開擺。
隨她折騰。
反正用不了多久就能恢復如初。
就跟她揍澤如一樣，看看現在這都對疼痛免疫了似的。
記吃不記打。
打完了繼續纏著君沈青親親抱抱，半點都不帶記仇的。
搞得君沈青都懶得動手了。
要知道君沈青之前其實有幾次是把澤如往死里揍的，結果這貨委屈巴巴躺了三個時辰后繼續跟了過來。
甚至都不用哄。
搞得君沈青都以為是不是自己打錯人了，不小心把靈均誤認成了澤如。
然而多次試驗過后得知這就是澤如的性子時，君沈青只能咬牙選擇了接受。
并且不再對澤如如此狠毒，只是選擇了一些柔和點的方式，比方說不讓澤如進廚房也不讓他吃飯。
餓他個兩三天他就徹底乖順下來了。
當然這只是針對澤如徹底惹毛了君沈青的情況，平常不順心的話打幾下就作罷。
懶得管了。
晚上伺候完君沈青洗漱更衣，澤如便離開青云殿去找了厲寒綾。
還沒敲門澤如就聽見里面的動靜，沉默許久后來到了南月眠的屋子。
見到過來的澤如，南月眠先是愣了下后放他進來給他把了脈。
“怎么了？”澤如看著南月眠好奇道。
“君上這又是怎么了你嗎？”南月眠沉默片刻，搖了搖頭表示沒什么。
“沒事，就是我今天午飯的時候見到爺爺被奶奶在暗地里掐了很久的樣子……”澤如嘆息道。
“那你去找他啊？來找我做什么？”南月眠明白澤如這是在說厲寒綾，滿臉無語。
“然后我剛到他們門口就聽見奶奶已經在給爺爺揉今天中午的傷了。”澤如也是面無表情。
南月眠點了點頭，靜待下文。
“爺爺被壓在下面。”澤如面無表情。
“嗯……呵，你還有這種小心思？”南月眠終于是明白了澤如在說什么了，“那要不然今晚你在我這打擾一下？”
澤如自然是樂意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