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失去了隱身訣,他根本就斗不過眼前這人,形勢不如人,自然不適合說一些挑釁的話,鬼界皇室爭斗激烈,作為鬼界三皇子,他可以好好地活到現在,也是因為他能夠認清形勢。
“算你今天運氣好。”知道傷不了顧夕,今天怕是要無功而返了,鬼知不甘地冷哼一聲,“顧夕,你最好祈禱每次都有這么好的運氣,否則,哪天你落難了,那天就是你的忌日。”
“噗!”顧夕忍不住笑出聲,“鬼知,三皇子殿下,我說您幼不幼稚,這明明是我的實力的一部分好嗎?你來多少次都一樣,我都能讓你顯形。真想贏我的話,先回娘胎里再躺個上千年吧。哦,我忘了,鬼界也是......沒有娘胎的。”
“你!”鬼知只覺得一股火氣直直地沖上腦門,可他卻什么都不敢做。
眼前這個人,僅僅是一招就破了他的隱身訣,根本不知道她現在的實力如何,眼下,還是先走為妙!
“哼!”
鬼知最后看了顧夕一眼,身形一閃,消失在了屋中。
終于走了!
顧夕緩緩呼出一口氣,眉眼間有著明顯的疲憊。
靈物的壽命很長,千年時間根本算不了什么。離開了這么久,變得只有她一個人而已,書靈界、鬼界......那片地域的一切,根本就沒有任何改變,還是那些人,還是那些事,還是那些陰謀詭計。
只是沒想到,千年過去了,鬼知的實力居然提升了這么多,雖然這千年來,她一直無意識地從封印中偷取靈力修煉,但封印中的靈力畢竟是少數,儲存許久也只能維持一次進階,很難有剩余。
現在好不容易有所恢復,卻也沒有完全恢復,真的拼起來,就算鬼知沒了隱身訣,她也根本不是對手,除非拼了這條命。
但,沒有回到書靈界,沒有處置那些人,她還不能將這條命交出去。
顧夕閉了閉眼,只覺得前路艱難。
鬼知的實力她大致還是能感覺得出的,書靈界畢竟與其他幾界不同,界主承天而生,天生擁有龐大靈力,實力非同尋常,倒是幫她縮小了不少距離,再加上被封印時她努力的那一點修為,若是完全恢復實力,對付鬼知是絕對不成問題的。
千年以前,鬼知便是鬼界最受寵的皇子,下一任鬼王的內定人選,如今看來,他過得不錯,想必還是鬼界實力數一數二的存在,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這樣算來,恢復實力后,在鬼界,她應該是沒有敵手了。
至于書靈界......
顧夕想著想著便皺起了眉。
書靈界是靈物中各界之首,實力遠非排名第二的鬼界可以相比。
在書靈界,像鬼王這般的高手,隨手便可以拉出數十個,也不知道顧瓊如今是什么樣的實力了,還有她的手下,應該是有一大批強者吧。
看來,云一他們的訓練得加緊了。
之前過得渾渾噩噩,現在,那邊的人都已經找上門來了,有些事情還是提前準備起來為好。
另一邊,云朝已經找人找瘋了,顧夕這回運用了靈術,來無影去無蹤的,根本沒人可以察覺出她的蹤跡,云朝只覺得心頭的不安越發深重。
這種感覺,可以把人折磨瘋。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還是沒有顧夕的消息,云朝正想不管不顧地下令叫人挨家挨戶地搜,突然一陣風襲來,一股熟悉的松墨香彌漫周身。
云朝緊繃的神經驀地一松,只覺得就連額角都冒出了汗。
他板起了臉,決定不理這個出門也不說一聲的膽大包天的女人,卻在她現身的那一刻,忍不住看過去,然后便再也忍不住,大步走去,伸手將人抱住。
顧夕突然被抱住,愣了一愣,忍不住降低了聲量,輕柔道:“怎么了?”
云朝靜靜地抱了一會兒,沙啞著嗓子問:“去哪兒了?”
顧夕突然有些回味了過來,她瞥了眼周圍的陣仗,干笑兩聲,自知理虧,“我......我......出去給你準備禮物了......對不起啊......”
讓你擔心了......
周圍的人都知趣地退了下去,云朝松開顧夕,伸出右手攤開,眼眸深深,“給我一個可以用來找你的東西,我不希望下一次,你有危險的時候,我就連找到你都做不到。”
顧夕眼眸微怔,云朝怎么知道她遇到了麻煩?
不過,看他現在的模樣,今天受驚不輕,確實應該給他這么一個東西。
顧夕想了想,湊上去,緩緩將臉湊近,最終額頭輕輕抵上云朝的額頭,她感覺到微微的濕意,不由得有些失神。
今天,她就真的這么讓人擔心嗎......
一團華光自兩人額頭相貼處閃現,耀眼非常,云朝只覺得一股暖意傳來,緩緩傾入靈魂,他能夠感覺到,那股暖意化為一個印記,像是烙印一般落在了他的靈魂上。
顧夕移開額頭,站在原地,笑道:“靈魂印記,你想找到我的話,只要一個念頭,它會為你引路。”
云朝撫了撫什么都沒有留下的額頭,臉上也浮現一絲笑意,真切美好得就連鳳眸中也染上了笑意,“真好。”
以后,就不用擔心她走丟了。
三天時間一晃而過,隨著時間臨近,云朝周身的氣息愈發沉郁,到了生辰日那天,只要遇到云朝,是個人都能感覺得到,他的心情異常不好。
太子府里布置得有幾分喜意,但考慮到蘇皇后的忌日,下面的人即使布置,也尚且留了幾分余地。
顧夕一大早就起來了,走出房門,卻發現云朝早已坐在院中,正一個人自己跟自己對弈。
感覺到顧夕從房中出來,云朝手中棋子微微一頓,卻沒有抬眼,只沉聲道:“沒什么事的話,來陪我下一盤?”
“好啊!”顧夕伸了個懶腰。
今天本就是打算用來陪他的,就算云朝不出聲,她也正準備過去。
云朝一揮袖,白子黑子各自歸于棋盒中,“白子,黑子?”
“隨意了。”顧夕說著,見他方才手中正拿著一粒黑子,便取了白子道,“那就白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