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話，她堂堂書靈界界主，看了這么多古棋譜，還會下不過人世間的一個小姑娘不成。
眾人看不到棋局，只能看到兩人的神情，顧夕始終是從容不迫的，下子不假思索，像是完全不用思考一般，而錢玥，沒過一會兒便亂了，臉色發白，額頭隱隱有汗。
不看棋局也看得出來，錢玥敗局已定。
果然，這棋局還沒到一炷香時間，錢玥便輸了。
顧夕看了看錢玥慘白的嬌顏，并不準備說什么，既然是比試，有贏就有輸，任何人在上來的時候就應該做好了可能會輸的準備。
她抬眸看向云朝的方向，正好對上他深邃的目光，不由得一笑，眨眨眼睛。
“還有人嗎？”
......
接連又上來了十位小姐，無一例外都輸了。能比的項目基本都比過了，就連對對子、知識競答這樣奇葩的項目她都贏了，天知道她經歷了什么，應該沒什么人上來了吧。
大殿內一片安靜，大家算是看出來了，這未來太子妃還真是沒再怕的，若非她的長相也是無可挑剔，怕是都有小姐想上去跟她比臉了。
“沒了嗎？”顧夕清凌凌的聲音響起，她回到席位上，太子殿下乖覺地幫忙滿上了一杯果汁。
“沒了的話——”
“等一下。”顧夕的話被打斷，一個粉衣女子起身，她的席位比方才起身的十一位女子都靠前，容色艷麗，禮儀得體，看上去像是一朵端莊大氣的牡丹花。
顧夕眉梢微挑，正想問問云朝這是誰，便聽到對方自報家門，“臣女宋丹，丞相之女，愿與顧姑娘比舞?！?p> 哦，就那位，蘇潛說的，太子殿下的第一狂熱愛好者。
顧夕打量了宋丹一番，一看她眼神平靜溫和，并沒有什么別的強烈情緒，二看她身姿柔弱，不像是習武之人，“跳舞的舞？”
“是的。”
“可我方才比過了?！?p> 顧夕認真臉，感情這姑娘方才不站出來一起，就是想拿個架子，現在出來壓軸嗎？！
瞬間，那印象就下去了。
“不礙事?！彼蔚と崛嵋恍?，“顧姑娘若是覺得累了，也不必再舞，臣女舞一曲，諸位直接比較便可。”
顧夕蹙眉，和她比舞蹈的是錢玥之后第二位小姐，時間上已經過去了許久，若是只讓宋丹跳舞，肯定沒有即時的舞蹈來得驚艷。
“那就勞煩宋小姐先舞，之后，顧夕再舞一曲便是。”
見顧夕這般說，宋丹的臉色瞬間有些不好看了，她向來自視甚高，不愿意參與各家小姐的才藝比試，她從來都覺得，她是要做皇后的人，她的才藝才不是別人可以比的。可顧夕的舞蹈確實精彩，若不是壓軸，她還真沒有贏的把握。
看來，只能跳那支舞了，宋丹看了一眼神色清淡、仿若置身事外的云朝，臉上泛起一抹紅暈。
宋丹下去換衣服了，顧夕戳了戳一直巋然不動的太子殿下，“云朝，接下來要跳舞的是你的頭號狂熱粉哎，你確定還是不看？”
云朝悠悠看了看顧夕，“未來太子妃，吃醋了？”
“吃醋？！”顧夕杏眼圓睜，像是一支被惹惱了的幼獸，隨時準備伸出小爪子撓人，“怎么可能？云朝，用膳呢，做什么夢。”
云朝輕笑：“行，本宮明白你的意思了，待會兒保證只看你一個人行吧？”
哎？顧夕無語，什么玩意兒，她有說什么嗎？！
“云朝?！鳖櫹εζ届o語氣，“你明白什么了？”
“沒什么?！痹瞥朴埔粐@，“就是覺得，你們女孩子家家的，占有欲可真強?！?p> 顧夕：？！
宋丹換好了衣服，來到了大殿中央。
舞裙精致，遮得也挺嚴實，倒是沒露什么。
顧夕看了眼宋丹的發型，喲，還換了個新的，挺小心機。
宋丹蓮步輕移，來到云朝面前，嬌羞一禮，“太子殿下，臣女這一舞，名為九霄蝶雨?！?p> 顧夕：什么玩意兒，不是要做鳳凰么，怎么變成蝴蝶了......
某太子支著個頭，側臉，專注地看著顧夕。
顧夕緩緩低下頭，太子殿下太給面子也不是件好事兒呀，這這這，快要招架不住啦！她想起來之前的馬車上，太子殿下叮囑過一定要表現得很恩愛，便勉為其難地抬臉對云朝一笑。
這一幕看得宋丹險些咬碎銀牙，顧夕這賤人，居然......！
她轉身回到大殿中央，她這一輩子的意義就在于皇后之位，所以，這一次必須贏！
悠揚的樂聲響起，宋丹調整了心情，隨著音樂，曼妙地舞動。
大殿某處，少年扯了扯身旁紅衣少女的衣袖，小聲道：“姐，你怎么不去呀？是不是要等到那個宋丹之后？”
紅衣少女容顏精致，神色淡然，一雙眸子美得仿若月色，“竹染，別鬧，我可沒有宋丹那般心思。”
竹染松開衣袖，鍥而不舍，“姐，你覺得，那宋丹和準太子妃比，誰會贏？”
竹矜眸色微淡，漠然道：“她們誰贏都與我無關?！?p> 竹染瞟了眼姐姐，不言語了。
大殿中央，宋丹舞畢，她微微喘著氣，感受著周圍人欣賞的目光，便知道自己舞得極好。
不，還不夠，還有顧夕！
宋丹看向顧夕，抬手一禮，示意，“顧姑娘?！?p> 算算時辰，宴席也該結束了。顧夕起身，對皇帝一禮，“皇上，可否令諸位移步御花園蓮池，顧夕想在蓮池起舞?！?p> 方才宋丹的九霄蝶雨讓她想到了一個遙遠的記憶碎片，很像，很像那人的舞蹈，只是被改得支離破碎、面目全非了。
她想為那舞蹈正名，舞名——九霄！
“好。”皇帝吃得也差不多了，覺得此刻去御花園消消食也是極好的，正巧他也沒見過冬夜的蓮池起舞，很是期待。
皇帝都應下了，所有人便來到御花園蓮池旁。
御花園確實有個極大的蓮池，皇帝以為是云朝告訴顧夕的，其實是顧夕方才用神識查探得知的。冬夜的蓮池并不復夏日的清麗，有些蕭條頹敗。
按照顧夕的要求，云朝派人拿著點亮了的孔明燈繞著蓮池圍了一圈，蓮池瞬間亮堂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