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父有什么話想說?
“在你還是普通人的時候,我覺得很好,你可以平安過好你的一生,所以,我減少了與你的接觸,這也是我們父子關系不融洽的原因。我知道你對我早已失望透底,我也沒有試圖去挽回什么。”
這是一位不稱職的父親想說的不稱職話語。
僅僅是想,是因為沒有說出口。
他的嘴唇嚅動著,像兩條顫顫巍巍的毛毛蟲,最后,說出的卻是另外一番言語。
“你現在已經踏足了另一個領域,那么,無論你以前是怎么想的,現在,只能聽從我的安排。”
這番話配合著單青山剛正的臉龐,體現的尤為強硬。
單一擰起了眉,無論是原主人也好還是現在的他而言,都沒有認可這個父親,對強行安排他自己的舉動就不怎么高興了。
“我會帶你去登門道歉,對被驚擾到的管理所與其他各個家族的勢力。這是我沒管好你的原因。
接下來,我會嘗試讓你加入管理所,管理所也需要你這樣的能力,這也是為你洗刷侵入管理所的罪名,所以你需要接受的都是一線任務,就是以功抵過。
別人可以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追究這件事,但我不允許你今后借用我的名義去做任何事。”單青山沒有詢問他的意思,自顧自就將自己的安排說了出來。
“愛惜羽毛?”單一挑了挑眉。
“隨你怎么認為吧?”單青山一手負后,沒有解釋。
“我不答應會怎樣?”單一面容平靜。
“恰巧我的身邊的人比你的能力更強。”單青山唇角緩緩上揚一個幅度,微笑著說道。
單一知道他說的是誰,那自稱王叔的遁空者。
在他面前,單一知曉自己的能力便排不上用場。
“接下來你會跟著他一起學習,你們的能力屬性也相符,也許能有什么提升。”單青山甚至連老師都給他找好了。
“這是大棒之后的甜棗?”
“不,這依舊是大棒,才能者的世界,即使能力相符,教授的老師傾囊相授,能力的提升也不是那么簡單的,也許你反倒會更認清自己能力的上限。”單青山的身旁空間出現波動,一個樣貌尋常的中年人冒了出來,那個王叔這樣說著。
“哦?”單一有些疑惑。
“擁有才能并不代表你的才能就具有提升的能力,也就是說不是每一個才能者都具有成長性的,發動能力的前提條件、限制還有副作用,這些可以用來評估你的才能的成長性。”王叔解釋著。
單一閉口不言,這些東西他不了解。
“在你學習期間我會為你解惑的,但是,請你記住一點,我并沒有答應當你的老師!”王叔臉上少有的莊重。
“嗯?”單一望向單青山。
他點了點頭,表示知道這一點。
“我收取徒弟的條件還是蠻苛刻的,請你原諒這一點,并不會因為你是將軍的兒子便有所不同。”王叔臉上帶著赧顏,但單一卻能從他的眼眸中看見自得。
“哦。”單一面色平淡,剛才他是誤認為單父覺得這樣的人就能成為他的老師,正想著怎么拒絕的時候,現在就不用考慮這種問題了,真省心。
……
……
登門道歉總需要拿點東西的,單一自然是拎東西的那個人。
反正他也不知道究竟需要給哪個家族道歉,理所當然便選擇跟隨在單青山的身后。
跟隨著他在路邊的普通煙酒店去買些廉價煙酒或者普通超市買些便宜茶之類的,單一望著自己拎的東西,好奇問道:“這些東西不會太寒酸嗎?”
在原主人經常逛的比利站上面不是會有這樣類似的彈幕,道歉的時候露出啥來著才是禮儀嗎?
這樣的想法在單一的腦海中浮現,單一頓時驚覺原主人對自己的影響真大,這就是廢宅的感染力嗎?
“我的身份來跟著你道歉,已經不寒酸了。”單父點了一根煙,抽了一口,吐出淡淡的煙霧。
“這些東西在我看來也不寒酸,我從小可不像你,你老媽隨便給你的零花錢便是四位數、五位數的。我打小便過慣了苦日子,這些都是小人物的人情往來了。”
“哦?那現在算是草根逆襲了嗎?不是都叫你將軍?”
“草根逆襲?”單青山笑了笑,搖搖頭,“我只是為國辦事,逆襲對我而言根本沒有什么意義。”
他說著,轉頭走進了一家門口。
單一緊隨其后。
說是道歉,需要道歉的本人卻什么話也沒說。
一句“對不住了”由單青山說完,然后,他便接過單一遞過來的煙酒,遞給當家的。
本是笑臉相迎的當家望著這廉價的煙酒尷尬的結果,平常自然是瞧不上這些玩意的,但這次送禮的人可不一樣。
而單青山望著手里接過的當家人,“這件事兒就這樣算了?”雖然是疑惑局,卻用的是陳述的語氣。
當家人不得不點頭。
四次三番,這樣的戲碼上演過數次之后。
走出某一家的大門口,單一的手里也變空了。
“要去補給一下嗎?”單一問著。
“不用了,下面去的兩家在安定區的影響力可不一樣,這些虛禮就不用了,能走進他們家的大門就說明這件事兒他們不會再給你下絆子了。”單青山將指間的煙頭丟進一旁的垃圾桶。
單一回眸望了一眼,說著:“這言語的意思,這些都是小家族咯?”
“前面這些家族不管你記不記住的姓氏,在你能進入管理所之后,就不用把他們放在心上,下面的兩家才是重頭戲。我這次回來,也是因為其中一家。”
“哦?”單一卻聽出了某種意思,瞇著眼問道:“也就是說,原本我在ICU的時候你都不打算回來?”
走在前方領路的單青山,腳步頓了一頓,沉默了一會兒,“當時處于特殊時刻,我回不來的。”
他繼續走著,仍舊高大且筆直的背影卻莫名有些蕭瑟。
單一有些憐憫也理解了原主人對父親的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