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安枚的身后,時不時下意識的望向那一扭一扭的翹臀,周魚不禁暗嘆難怪說真正的尤物連走路都是一種風情。毫無疑問安枚就是那種完美的女人。哪怕是在不毛之地的破敗酒吧內,安枚也永遠是秀麗挺拔的黑絲高跟再加上一副精致的妝容,完全不輸于帝都上京城里那些高檔會所的招待。所以在這里,酒吧的??徒o她起了個響亮的外號“安公主”。
安公主不陪酒,不出臺,和不相熟的客人話都不多說幾句,也從不屑于賺取那幾個微薄的小費。曾經有新來的客人對她動手動腳,但自從有幾個太過分的被周魚這幫老伙計狠狠的修理了幾頓后,就再也沒人敢對安枚毛手毛腳。安枚的來歷對于所有人來說都是個迷,所有人都無法理解如此出眾的女人怎么會忍受蝸居在垃圾星這種地方。
只有周魚清楚,原因無他,因為安枚是生化人,但這還不是她最大的麻煩。
真正的麻煩是,安枚就要死了。
人類文明對于基因工程和人工智能的研究的研究,其實早在古地球時代就開始了,從只會下圍棋的人工智能深藍開始,一直到現在的很多學科,很多分支,生化人的研究已經是一個單獨的方向,而生化人的存在也是現如今的泰倫帝國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幾乎所有的探索,采集,開發,建造工作,生化人都占了絕大多數的勞動比率。因為人類早就發現,論單一重復性的工作,機器強于人類太多。生產線上的一個機器人可以頂的上近一百名人類工人。而在進行一些高危作業比如說新行星得開發,或者太空的探索,亦或者是戰爭,生化人又比機器好用得多。
他們很像人類,但又不是人類。一般的人類士兵要經過長期刻苦的訓練才能在力量體力身體素質技能掌握等方面達到戰斗要求,而生化人不同。技能只不過是腦中一連串的數據流,如果有需要,一名生化人可以在五分鐘內完成普通士兵五年的訓練任務。但更有優勢的地方在于生化人可以突破人類種種構造避障。比如說人類跑百米最快也要七八秒,但生化人可以輕松突破五秒。單純就力量,體力而言,他們有著無以倫比的優勢。
但生化人也有天生的缺陷,受制于現階段的技術壁障,生化人從出廠開始,就只有四年的壽命。四年過后,基因鏈衰敗,生化人就會不可避免的死去。要想繼續活命只有想辦法購買貴的要死的基因延展藥劑。
不過那都是以百萬貢獻點為單位的奢侈品,而以人類現在的技術,也只能夠給生化人增加兩年的壽命。所以幾乎沒有人會給生化人下屬購買這東西,因為花上同樣的錢,足夠買上一打嶄新的生化人了。新型號,新面孔,當然還有新的能力。
安枚的出廠設置,就是力量體力感知特長,思維敏銳的戰斗型生化人。安枚在帝國軍中服役了整整三年,這三年她在做什么,位于什么部門,現在的安枚已經完全不記得了。第四年,因為生化人隨時會完結的壽命,安枚被抹除了記憶,從軍隊強制退休。
走出部隊的安枚發現自己除了三年的記憶被抹去,連同消失的還有自己之前所有的生存技能,不說槍械改裝,格斗技術,密文破譯,就連駕駛交通工具的基本技能都被強制抹除。一無所有的安枚發現對于一個行將就木的生化人來說,生活竟然可以如此的艱難。沒有任何地方愿意雇用一個明天或者后天隨時可能會死掉的生化人。而和其他將死的生化人一樣,從事那些下賤的皮肉生意,安枚又不愿去做。
因為盡管被抹除了所有記憶,但潛意識中,安枚總覺得自己以前應該是一個有身份的人物。有些事情是不能做的。
生活的艱辛使得最后她只能在這垃圾星的破敗酒吧中落腳,在這里安枚只有一個朋友,那就是周魚,而周魚和安枚的相熟,很大程度上源于同命相連,以及共同的想改變自己命運的愿望。雖說安枚的愿望卑微到僅僅是想活下去。
推開了一群群狂熱的賭徒和醉鬼,周魚跟隨著安枚快速的繞過人群,抬頭一看,確認了包房上面MGM三個字,周魚左右環視了一圈,之后快速的走了進去。MGM是地獄星辰酒吧內最隱蔽的包房,一般都是火三爺都是將醉的人事不省的客人像尸體一樣抬過去之后仍在那里。在周末生意好的時候,有時喝醉的酒鬼能堆成一座小山,平日里這地方倒是空無一人,正好就成了一個相對安全的交易地點。
混暗的燈光下,周魚看到了自己的這位金主,依舊是那副熟悉的裝扮,高領子皮衣,厚實的圍巾遮住半張臉,以及壓的很低的鴨舌帽掩蓋住了大半張臉。
這人叫什么,從哪來,為什么會周期性的出現在這垃圾星上,周魚毫不知情。他只知道這人出手極為豪闊。往往會以近十倍于市場價的價格買下周魚的子彈。
安枚看人有一種本能的直覺,這人在安枚看來是十足的危險。尋常獵戶雖說經常會殺生,但殺人是極少數。所以身上只有煞氣,而沒有殺氣。但在這個人身上,安枚總是下意識的想躲的遠一些,即便是接近,也會繃緊全部神經,坐立不安。也許退伍的時候記憶,技能都能刪除,但多年的戰場廝殺鍛煉出來的過人直覺是烙印在意識深處的。
“這一批,是上次訂單上的破甲彈,因為你這錢出的足,所以我這材料也用的好了一些,民用C5硬度級別的鋼材,可以一發洞穿11層...”周魚一進屋,拿出子彈帶就開始例行公事般介紹起自己做的子彈。
但這金主似乎并沒有怎么仔細聽。他將手從厚重的皮手套中拔了出來,取出一顆子彈,在等下看了看。昏黃的燈光映射出黃澄澄的光芒,上面ZY兩個字母清晰可見。
“因為我的產品和制式子彈并不相同,所以做上標記,以示區分。”周魚解釋道
“你的!”他伸手入懷中,掏出了一張帝國錢卡上面紅彤彤的一個巨大的數字3000,扔到了桌上。
“這!這真的太多了....”
周魚還沒說完,神秘人就“呼”的一聲猛的站了起來,之后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按照規定,人類聯邦生產的制式穿甲彈的標準價格是50個帝國幣一顆,28顆子彈的價格就應該是1400個帝國幣。金主給的這價格比上官方售賣的制式子彈價格多了一倍不止。要知道周魚這畢竟是三無產品,只有真正的熟客敢一直用他這手工作坊做出的子彈。真正在城外面對各種危險,生死攸關的時候,萬一碰到一顆壞掉的子彈,比如引起炸膛或者啞火,那就是生死攸關的大事。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周魚最初打開局面才會如此艱難。
看著三千帝國幣這么多個零,周魚還有點恍惚,記憶中自己從沒見過在垃圾星上有這種數目的貢獻卡,再加上剛才跟一群老伙計做的生意賣了七百多,這一下午周魚竟然有了一種屌絲變財主的感覺。
拉過了安枚的手臂,周魚順勢劃過去了兩百點。
“見者有份,你看這生化人還是有一些優勢的,手臂里有芯片的好處就是劃賬容易,不像我們還得掏個手機掃來掃去的?!?p> “喲,周老板今天這么大方的嗎...”安枚一雙柔弱無骨的手臂再次環上了周魚的脖子。
周魚瞬間迷醉了一下,但清醒過來后第一反應就是逃出去。但今天和往常不同,安枚一雙胳膊像八爪魚一樣緊緊的抱住了他。
在周魚的不解中,安枚咬了咬豐潤的嘴唇,說到“我不知道明天還有沒有命能活,所以。。多謝你的照顧...”
言畢就深深的吻了下去。
?。▼尩睦献拥某跷蔷瓦@么沒了......不過,感覺真好?。?p> 半小時后
用盡十八般武藝守住了處男身的周魚衣衫不整,跌跌撞撞的從包房里走了出來。在紅胡子火三爺玩味的目光中掃給了他一筆中介費,剛要邁出店門,忽然聽到離子光屏傳出了一句話。
“下一位進場的是來自桶城的阿飛,雖說是第一次參加,但大家瞧瞧,這位飛哥可牛掰的很,就帶了一桿長矛我靠!我勒個大擦我沒看錯吧!那誰誰快給老子把眼鏡擦擦....”
“臥槽老少爺們兒們,咱Mankill播了快五十季,頭一次出現了這種牛逼人物,要是飛哥能活著出來,我周大牙第一個給他跪下....!!”
同樣擦了擦眼睛的還有周魚,他反復確認自己沒看錯,那扛著一桿長矛還在和觀眾互動,一臉憨笑的壯漢正是自己的兄弟阿飛。一轉身,襯衫背面明晃晃寫著“周魚制彈”四個大字,下面還有自己的電話號碼。
(我日尼瑪,這!這是植入廣告嗎?這傻屌剛從牢子里放出來,消停了沒一個月這是又作死去了。這回該怎么辦。。)
腦子迅速轉了兩圈,周魚舉起手中的錢卡,大聲喊道:“我壓桶城阿飛!”
短暫掙扎了兩秒,阿飛從牙縫中艱難的又擠出了一句
“全壓!”
酒吧內瞬間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