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這次招惹好像不止這些……
張強先是向著上方的余戰和公孫慕磕了三個頭,又抬起了頭萬分愧疚地看著上方坐著的兩人。
認認真真地將與錢錦袁謀劃的前前后后全部都說了出來。
連自己被那有些詭異的女人一腳踢飛的事情也沒有絲毫的隱瞞,只是張強說到此處時,臉上尷尬的神色一閃而過,那女人實在是有些詭異。
張強又忽然想起來,他不經意間看到的,那女人眼中一閃而過的血光,不由得身體又顫抖了一下。
“老三,你先起來吧!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余戰沉聲說道,“你這次確實是莽撞了些,不過好在,并未鑄成大錯,沒有真的殺了那錢熙辰,否則那與錢家才是真正地不死不休。”
畢竟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就算是殺了那錢熙辰,也不難保有泄露的那一天。
余戰說完后,又看向了公孫慕,問道:“二弟,你說該怎么辦?”他們三人之中,公孫慕算是軍師般的人物,這龍虎山大大小小的事物都是他在處理。
公孫慕聞言,并未回答,而是用詢問的目光看向了站在一旁的張強,“你是說那個女人一腳就將你給踹飛了?”
在他看來,最麻煩的不是那錢家,反倒是那名著實有些詭異的女子,他從來都不會看不起女人,尤其是這名著實有些詭異的女人。
張強聽到公孫慕的問題,臉色瞬間變得通紅,這畢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但是還是連忙回道:“二哥,那個女人的速度很快,基本上連我都看不出她是怎么動作的,力氣也很大,實在是有些異于常人。”
他和大哥從小便開始練功,雖然他不如大哥厲害,但也是難逢敵手,如今卻敗在一個年紀看起來比他小很多的女子身上,怎能不讓他覺得懊惱。
公孫慕眉頭微蹙,連一招在那名女子手下都過不了嗎?他知道,以張強的身手,在除了大哥之外整個龍虎山來說都是數一數二的了,竟然連那女子的一招都接不下,這下問題可有些棘手了。
其實在整個龍虎山上,武功比較厲害的只是少數,更多的還是一些跟著龍虎山討生活的人,畢竟如今的世道尤為艱難。
周圍的在龍虎山下討生活的幾個村子更不必多說,那些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孤寡老人、抑或是一些被官兵逼迫的純樸善良的村民。
至于這幾年龍虎山久攻不下的原因,除了龍虎山易守難攻,有著天然的屏障之外,更多更根本的原因還是……
呵!那群酒囊飯袋!廢物一詞也不外乎如此。
若真是如此,那名女子定是高手,公孫慕如是想到。
十幾年來,他們兄弟三個相依為命,過著在刀口上舔血的生活,拼死才打拼下龍虎山這片基業,有了數百名誓死追隨的弟兄,這些絕對不能毀于一旦。
公孫慕又接著問道:“那女人說要來接收龍虎山?”
張強連連點頭:“是啊!二哥,那女人還叫我們滾!把這龍虎山給她讓出來,要不然就等著給她做小弟!”
余戰與公孫慕對視了一眼,這女人竟是如此的囂張!
余戰向來看不起女子,聞言不由得“嗤”的一聲笑了出來。
“哼!那女人真是如此的說?”余戰的臉上帶著一絲不屑的問道。
先不說這龍虎山弟兄數百,就單單是他自己,她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公孫慕亦是沒有想到那女人如此的囂張,就是不知道這女人是不自量力,還是真的有非凡的實力。
公孫慕微微皺了一下眉頭,不管是那女人不自量力,還是真的有實力來叫囂,就沖著那女人有著將張強一招拿下的實力也是不容小覷,這種實力就算是大哥也不行,他們也不能因為是一個女人就小看了她。
思及此,公孫慕謹慎地對著余戰說道:“大哥,不管這女人說的是真是假,也不管那女人是否真的有那實力,我們都要做好防范才好。”
余戰自然也不是傻子,看到公孫慕凝重的神色,就算是他因為那是一名女子小看了她,他也不得不對她認真了起來,畢竟這么多年,公孫慕從未出過差錯,不愧為智者之名。
“嗯,不錯。”余戰也是同樣謹慎的說道,“老三,傳令下去,加強戒備!另外告訴村子外圍的人,若是遇到生人前來,立即稟報!”
余戰說完之后,又看了看公孫慕,見公孫慕點了點頭表示贊同,于是向著張強揮揮手。
張強會意,遂立即領命下去。
龍虎山中的眾人聽令,立即開始加強戒備,只是心中有些疑惑,難道又有官兵來妄圖剿滅他們?可笑!
畢竟這樣的事情隔三差五就來一次,可從未見到那些廢物能攻上他們龍虎山。
龍虎山本就易守難攻,再加上龍虎山地勢較高,要想上去就得爬過陡峭的山壁,而這陡峭的山壁更是成為了龍虎山的一道天然屏障。
那些人想要攻上來,簡直是癡心妄想!
而此時龍虎山山腳下,正有兩人一馬直立在山腳下。
一名男子身著藍色云錦華服,俊逸白嫩的面容上布滿了驚訝,仰頭看著前方陡峭的山壁,雙目圓瞪,嘴巴微張,一邊回頭看向身后的女子雙眸布滿了焦急,一邊又前行幾步仰頭看著眼前的山壁,眸中隱隱有驚嘆的色彩。
一女子在男子的身后,一身黑衣,充滿了神秘色彩,女子的手中牽著一匹黑色的駿馬,強健的四肢,傲然的身姿,異域的血統,一見之下便是不凡。
不錯,那名女子就是夜瑾,而男子則是錢熙辰。
“喂!你快來看,真的好高啊!”錢熙辰聲音中充滿了欣喜與興奮。
他從小便被父親嬌生慣養著長大,從未出過遠門,這是第一次看到有如此高的山峰,可是看到這,他又不免有些擔憂,這要怎么上去啊?
夜瑾像是看傻子一樣的看著錢熙辰,有必要那么興奮嗎?要是之前的話她還可以飛上去呢?可惜了她那對雙翼。
不過就算沒有翅膀,她也可以輕輕松松的上去。
不過,夜瑾看了看眼前的這個小子,雖然說白白嫩嫩的很好吃,也很香甜可口,但是一看就沒有什么力氣,他要怎么上去呢?
錢熙辰看到夜瑾打量他的樣子,耳根處有些泛紅,這女人怎么老用一種詭異的眼神看他?就像是他是一種很可口的食物一樣。
就像是……
錢熙辰猛然想了起來。
就像是他平常吃飯的時候,看著那些肉一樣的感覺。
恨不得生吞活剝一樣。
錢熙辰猛然打了一個冷顫,她不會是想吃了他吧!
夜瑾收回了看著錢熙辰的眼神,轉而繼續看著高聳的山峰。
難道要她背著他?
夜瑾又看向了錢熙辰,上下打量了一番,看起來他也不是很沉的樣子。
把食物扔在一邊不是她的風格,還是自己看著他比較安心。
夜瑾松開了手中的韁繩,轉頭對著身側的馬,撫摸了一下馬兒的頭顱,說道:“你先自己去找食物,不得離開這里太遠。”
夜瑾雙眸緊緊地注視著馬兒的眼睛,似是要看進馬兒的靈魂深處。
馬兒聽到夜瑾的話后,揚起前蹄,興奮的嘶鳴了一聲,便轉身跑進了叢林深處。
錢熙辰看到這般情況后咋舌不已,心中也泛著酸泡泡,這樣通靈的馬兒怎么就跟了一個這般腹黑的女子,他怎么就沒有這樣好的運氣?
看那馬兒身上的包袱,這匹馬原來還是有主人的,夜瑾明顯是搶了別人的東西,竟然還如此明目張膽的占有,真是囂張。
夜瑾在錢熙辰晃神之際已經走到了山峰前,叫了他叫了她幾聲,卻一直聽不到他的回應,不由得聲音嚴厲了幾分,夜瑾眉頭微蹙。
“過來。”夜瑾聲音高了幾分的喊道。
錢熙辰猛然回神,連忙小跑著到夜瑾身旁,他可不敢惹怒這個女人。
錢熙辰疑惑的問道:“做什么?”難道這女人還真有方法能上去不成?就算是她有辦法上去,可是自己也上不去啊。
“過來。”夜瑾并沒有給錢熙辰再說話的機會,已經走到錢熙辰面前,在錢熙辰越來越通紅的臉色下……
轉身,將錢熙辰給背了起來。
亦是沒有看到錢熙辰由紅轉變為通紅的臉色,男女授受不親,這女人知道不知道啊!
夜瑾沒有理會錢熙辰的叫喊已經上前攀爬了起來。
夜瑾的攀爬速度很快,不一會兒已經到達了山峰的三分之一處。有些不耐煩錢熙辰的叫喊。
回頭,沖著錢希辰說道:“要是你在多話,就把你給丟下去。雖然現在不是很高,摔不死你,但是把你摔個半殘還是可以的。”夜瑾惡狠狠地威脅著。
錢熙辰立馬閉上了嘴巴。不敢再叫喊,他還有美好的人生要走。絕對不能摔死在這兒,就算是半殘也不行。
沒有了錢熙辰言語上的干擾,夜瑾的攀爬速度更快了。
吸血鬼的本性中與動物的天性不遑多讓,因此攀爬對于吸血鬼來說,這不過是一項再簡單不過的技巧。
如此,在太陽萬般留戀的灑下最后一次余暉、月亮漸漸顯出它的光輝之際,夜瑾背著錢熙辰終于到達了山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