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衛羽寧依然按照慣例去藥圃捉月豸蟲,不過,今天捉的蟲他并不打算出售。秋鵠等青鸞宗女修再次來到云隱宗,而且是常住,他總要盡點地主之誼,給他們準備一點禮物。
現在的他對月豸蟲的味道太熟悉了,同時隨著他的身體強化,嗅覺也更加敏銳,順風五十米范圍內,有任何月豸蟲的存在他都能聞到。就算是藏在地下的月豸蟲,如果深度不超過三米,并且隔絕層只是普通泥土和石塊,他也能大概判斷出位置。
僅僅半個時辰后,他就抓住了三條中等尺寸的月豸,就在準備收工回去的時候,他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硫磺味。
在零點零一秒的時間內,衛羽寧猛地跳起身子,運起了他稱為“火箭”的新身法,一股濁氣從谷道內噴出,然后他就像一支竄天猴般沖向了丹藥峰的谷地,目的地他早已經想好,那就是傳功房丹藥峰駐地。
“喂,清魔師弟,別走啊,我有話……”從一段矮坡之后,站起一個人來,正是清云,他看著遠去的衛羽寧,一臉疑惑地低聲道:“他這是什么意思?為什么突然就跑了起來?難道發現了我的身份?不可能不可能。不過,他這是什么身法,跑得真他媽快!”清云不知道自己已經暴露了身份,他也不認為衛羽寧會識破自己身份,身為力魔的他在不使用魔力的時候和正常修士沒有任何區別,門內的老祖也看不出來。
衛羽寧只顧著跑路,并沒有注意到嚇著自己的只是清云。當然,清云早已是他眼中的魔修,只是對他沒什么威脅而已。他剛才擔心的是刺魔突然闖進了宗門護山大陣,沒想到只是虛驚一場。
“虛夜前輩,您也在啊,太好了!”衛羽寧氣喘吁吁地跑到傳功房門口,恰好見到胖乎乎的虛夜正從里面出來。平時他也沒覺得虛夜老頭有多重要,但在這種危險時刻,一個融合期的高手給他帶來了難得的安全感。
“咦,這是月豸蟲?你準備送給我的?唉,無功不受祿,這多不好啊。”虛夜見衛羽寧手中拿著半透明玉瓶,里面居然是月豸,立刻伸手把瓶子拿了過來。
衛羽寧這時候才有膽量回頭,后面一片寧靜,早起的弟子們忙著各自的事情,完全沒有外敵闖入的跡象。
“沒錯,虛夜前輩,這是我孝敬您的!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了,再見!”衛羽寧再次環顧四周,確認沒有敵人之后,這才放下心來。至于月豸蟲的那點價值,比起可能的危險來,根本不算個啥。他干脆順水推舟地做了人情。
見衛羽寧一聲不吭地走遠,虛夜看了看手中的蟲子,奇道:“今天這個清魔有點不對勁啊,心不在焉的,難道……是因為道侶來了?唉,年輕人就是沒定力!”作為傳功長老,虛夜的消息自然是很靈通的,青鸞宗聯姻女修要過來的消息他早知道了。
衛羽寧回到自己的山洞,緊閉了門窗,開啟了防護陣法,這才長吁一口氣。他這時才有心思回想剛才發生的事情,他記得迷迷糊糊中好像有人喊他的名字。
“難道是清云師兄?”衛羽寧思來想去,終于想起這個人來,“除了清云這個來歷不明的魔修,道陵一脈的修士也是刺魔的走狗,但是道敏老祖發了話,量道陵的人也不敢做出什么事情來,如果剛才聞到的味道來自清云,那么或許只是虛驚一場了。”
不管事實如何,衛羽寧決定以后出入要更加小心一些。
到了中午時分,又一封飛鳥傳信送到他的手上,信依然來自秋鵠,她們已經來到云隱宗客來峰半山別院。女修們正在上山,預計半個時辰后就會到達客來峰流云廣場。
衛羽寧想起秋鵠隱藏中普通容貌下的絕世容顏,心頭不由一熱。
流云廣場上早已經來了許多人,都是聯姻大會上熟悉的面孔。
今日并沒有宗門長輩在場,修真者結成道侶不比凡人婚姻,不會有那些繁文縟節,也不會大辦特辦。
大道無情,從修行那日起,他們就走上了逆天而行的道路,雖然偶爾和俗世依舊有聯系,但是心態上和俗世凡人早已不同,數百年后,或許身死道消,或許成就長生,修行才是他們最關注的事情。
再說,青鸞宗和云隱宗聯姻也不是第一次了,早已經有舊歷可循,除了入山門時核對一下身份外,剩下的早已經安排妥當。
見衛羽寧來到,一眾熟人紛紛上前打招呼。
當日的十大高手中,從云隱宗的角度來說,只有清戈和鳳鳴成了一對。清聰最失意,聽說鳳舞的拒絕讓他很是消沉了一段時間。
見到衛羽寧后,清戈昂起腦袋,象征性地打了一個招呼。作為內門弟子,能主動和衛羽寧打招呼算得上是禮貌了。
就在這時,位于廣場東南角云臺的傳送陣泛起灰金色波紋,一位濃妝艷抹的高挑美女最先走了出來,她穿著大紅的長身綢群,烏黑發亮的秀發盤著高髻,顯得既高貴大方,又艷麗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