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夏自有孕以后,吃飯竟成了每日最困難的事,白飯剛吃了沒兩口,就要跑出去吐一吐,吐完了扭頭跑去了六扇門當差。陸繹看在眼里,急在心上,終于在某一天,撤了今夏的職,禁了今夏的足……
今夏軟磨硬泡的法子都用了個遍,每當陸繹稍稍動搖的時候,看著今夏日漸消瘦的小臉,又是一副沒得商量的模樣。今夏砸東西泄憤,陸繹就專門在陸府辟個角落,將府內能砸的、砸的碎的都搬了出來,今夏在院子里練劍,管家便把擺在明面的兵刃全部都收走鎖起來,今夏想要爬樹摘幾個果子喂綠豆,第二日樹上的果子不論青的黃的都躺在了地上……
連走路都會被陸繹呵斥的日子,今夏終于受不了,當某個傍晚陸繹在后院的石凳上看書的時候,今夏插個腰一腳踏上了假山,神情挑釁得說道:“怎么樣啊陸大人,今天小爺我就要爬到這頂上,你有本事把這假山也挪了??!”
陸繹看了看今夏,沉聲喊道:“管家!”
陸府的這位老管家竟如幽靈般不知從何處飄了過來。
“老奴在!”
“將這假山挪了吧,看著礙眼?!?p> “是,老奴這就去辦?!?p> 于是今夏親眼見證了一個五六米高的假山,被敲成碎石搬出陸府的全過程……
在今夏有孕前,陸繹基本是對今夏采取半放養的狀態,除了攔著她不去接那些危險的案子,當然了有時候也攔不住,嫁給陸繹之后的生活并沒有讓今夏感到束縛??墒乾F如今陸繹陰著在六扇門耍手段,明著在陸府跟她抬杠,又禁了她的足之后,今夏孕期積攢的不滿終于爆發了。
第二日清晨,陸繹被外院的喧鬧聲吵醒。
今夏踩著個高凳,在院子里的一棵歪脖樹上掛了根白綾,周圍的一群下人都圍著今夏,生怕她摔下來。
“夫人!我的小祖宗,您快下來吧,您可懷著孩子呢!”
今夏看著管家,想起來他和陸繹是一伙的。
“你離我遠點兒,你再走一步我就自掛東南枝了,我掛了!”
陸繹晨起看見此番場景,瞬間氣的臉都綠了。
“袁今夏,你給我下來!”
今夏看見陸繹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拽著白綾喊道:“我不下,我不!”
看著踩在凳子上搖晃地今夏,陸繹心都被懸了起來,柔聲勸道:“好,不下,你說你想干什么?!?p> “我要出去,我要去六扇門當差!”
“不可能!”
哪怕今夏還有一點兒理智,都該知道陸繹是個吃軟不吃硬的,可偏偏這兩個人都燃起了火氣,這是在他們成婚后,第一次這樣爭吵。
今夏氣急,腳底一個踩空,眼見就要摔下來,陸繹飛身將今夏安穩接住,怒氣更盛。
今夏推開陸繹就往門口跑,陸繹也不攔著,喊道:“袁今夏,你今日踏出了這個大門,你就別回來!”
今夏的腳步稍一猶豫,仍是決然踏出了府門。
陸繹癱坐在石凳上,心仿佛被抽走了一塊,氣的揉著太陽穴、喘不上氣來。
“大人別憂心,夫人氣消了,自然會回來的?!惫芗疫B忙安撫陸繹。
“但是……”管家又說道:“大人剛才的話實在是太重了些?!?p> 陸繹聞言眼中流露懊悔之色,皺著眉說道:“可是她,她根本不在乎她自己,還有孩子!那樣冒失,讓我怎么能放心。”
管家搖頭,拍了拍陸繹的肩膀,笑著說:“大人錯了,夫人很在乎,大人白日不在府中,自是看不見夫人的變化,夫人要強,縱使這飯吃下去還會吐出來,仍然努力多吃上幾口,一頓飯就要吃上一個多時辰,夫人以前走路如飛,現下知道小心的邁過門檻臺階了,還有,夫人做的荒唐事,大多雷聲大雨點小,不過就是想要去六扇門而已。”
陸繹聞言,心情平復了許多,嘴上命人將府門打開,等待夫人回來,實則快步穿好衣袍出去尋今夏了。
陸繹尋遍了今夏有可能跑去的地方,六扇門、今夏娘家、楊府、甚至是瀟湘閣……都沒見到蹤影。待到陸繹回府,天色已然是暗沉下來,陸繹正忐忑著今夏是否回府,如若沒回,她又去哪了,一抬頭發現陸府門口的石獅子后有一團小小的人影。
陸繹壓著失而復得的驚喜,走到今夏的面前,此刻今夏正拿著草根逗螞蟻。
“嗯……”陸繹清了清嗓子,故作深沉得問道:“為什么不進去?!?p> 今夏斜著腦袋賭氣得說:“大人不是讓我再也別回來嗎。”
陸繹只得萬分無奈的笑了笑:“這你倒是聽話了?!?p> 陸繹俯身將今夏抱了起來,說道:“我和六扇門打過招呼了,你可以去當差,但是不可以出任務,你可同意?!?p> 今夏聞言,終于將失蹤好些時日的微笑露了出來。
“我同意,謝謝大人!”
陸繹想了想又囑咐道:“你不可太過勞累?!?p> “好!”
“不可舞刀弄槍!”
“好!”
“不可……”
“好好好……都依大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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櫻一畫
一孕傻三年……放心不會傻很久的! 還有……小可愛們喜歡這樣的文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