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
一陣北風從北墻角刮過來。
風兒卷起積壓在墻上的些許積雪,四散紛飛開來。
雪屑紛揚到眾人的身上,人人不僅只縮脖子取暖,反而覺著遍體冷凌了三分。
就連剛呼出的白氣,都被風兒卷走一空。
加上人人畏冷頻住了呼吸,無形中讓空間冰凌起來了。
這就像賈王氏主仆重提當年的丑聞一樣,令人心寒,凍結了身心,不寒而栗。
對賈王氏主仆來說,那只是一個扳倒,整死賈琿的借口。
往死里打壓,羞辱,升華賈琿卑劣的身份。
這便于給賈琿按上龍貓降世的罪名,予以鏟除,保全賈寶玉那條真龍。
其實說這話,賈王氏主仆的心神上亦是冰冷如刀,殺意凌然,對賈琿,賈母皆是冷漠視之。
一個個斜睨過來,分明是不屑一顧的鄙夷之色。
這激起了賈琿濃縮在血液里的殺意,但依舊含笑而立的漠視著她們主仆的嘴臉,背部感觸到賈母因心神波蕩不寧而遍體微顫的波蕩,于輕拍老太太抱著自己的手臂低聲說道:“老祖宗,抱著孫兒暖身子,在您見到寶玉后可別忘了孫兒帶給您的溫存。”
他的這句話說的有些莫名其妙。
聽上去是在撒嬌,爭寵,說給賈王氏聽的,讓賈母當眾表態,打賈王氏的臉。
實則另有玄機,隱而不露。
會是什么玄機呢?
其實就是他的金手指發揮作用了。
因為他剛才在伙房的案板上一頓海吃,經過這么會的工夫消化了一部分食物,化作養分激活了金手指的能力。
抗性,抗寒能力增加了。
就在剛才一陣風卷起墻上的積雪紛揚到身上的時候,讓他感觸到自己的肌膚毛孔,無懼了這股風兒卷來的寒意。
似是皮膚上蕩起了一層保護膜,屏開了寒風的侵襲。
隨即心意一動,把這份抗寒能力加持到賈母身上,還真實現了?
新發現,讓他喜不自勝。
所以有此一說。
平常話,無視了賈王氏主仆的羞辱,反打臉。
沒事找事,真把自己當根蔥,不知所謂。
其實他不知道的是,若非他沒有抗寒能力護身,在以往的十年里,他早就被寒冷凍死了。
而他先前抬起赤紅發紫的腳面,皮膚,只是表象。
外傷看似嚴重,但皮肉無損。
宛如他腦海里的七彩空間鎖住了他的靈魂長達十年之久一樣,也鎖住了他體內的精華,不外露。
就像是龜息一樣,自我調養生息。
當然,這是他尚未觸及的層面,他只為又得一項能力而高興,樂與賈母分享。
賈母一愣回神,在回味琿哥兒的話中意味的同時,察覺二房的主仆個個冷的縮脖子,冥冥中意識到什么?
不對,自己怎么不覺得冷呢?
這感覺,好像進入溫泉之中浸泡,溫潤如玉。
而且空氣似乎也變得清新,溫和了好多,不再寒冷刺鼻了。
好似沐浴春風,就差點芬芳的花香,貼近現實了。
主要是這種感觸是琿哥兒弄出來的,太神奇了。
看來琿哥兒身上的秘密不少,真期待啊!
心緒一動,賈母頓時驅散了二房的重提當年的丑事激起的怒意,泛起喜悅的激動,于連連點頭之余,顫抖著手撫摸著琿哥兒頭上的發絲說道:“不能忘,琿哥兒是極好的。
祖母相信琿哥兒會讓賈氏一族重溫國公爺當年的雄風。
祖母期待那一刻早日到來!
你就放心大膽的去實現吧!”
一言定性,即夸贊了琿哥兒的能力,寄予厚望,又替他出頭,打人臉。
賈王氏主仆的臉立馬黑了,陰沉得可怕。
人人壓抑著一腔的怒火,只是沒地撒。
不過賈王氏把心一橫,微微咬牙做出了選擇,瞥向右側的周瑞家的,微微甩頭向外使了個眼色。
周瑞家的看得一愣,立馬會意的躬身退出去了。
“沙沙,撲哧”
就在周瑞家的離開之際,幾只信鴿從北方飛落到敬堂與武堂里去了。
看得賈琿微微蹙眉,帶著疑惑的眼神側眸老祖宗,尋求答案。
其實他知道,信鴿飛出好半晌,又飛回來了,必然有問題。
雖說鴿子的飛行能力不強,一般都在空中飛行一會兒,再飛回來歇息補充體力。
不是長時間處在空中飛行的鳥類。
但是信鴿起落的時間正好處在他抵達伙房鬧事前后,絕非巧合。
再說了,這么冷的天,溫度在零下十七八度的情況下,鴿子大多窩在窩里取暖才對。
而且鴿子籠處在院落的角落里,朝陽尚未照射到,沒讓鴿子感觸到陽光的溫暖,飼養的鴿子是不會貿然飛行的。
何況鴿子是飼養起來觀賞,與餐桌上的一道菜。
按理來說,鴿子不是放養在外,而是囚籠飼養的才對吧?
因此,這些鴿子飛出飛進的必有文章。
對此,賈母斂去笑容,低頭看著琿哥兒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什么也沒有說。
似乎在暗示,此時談論鴿子的問題不合時宜。
“沙沙”
正巧,蓮溪一手微微捻起素蘭裙下擺方便小腳丫在雪地里行走,一手提著一個圓形紅木食盒,走到賈母身前盈盈一禮。
她的出現,打破了他們二人關注鴿子的心神,相繼循聲望去。
瞧她微微低頭,面含暈紅,不敢看人的小模樣。
賈母是看出來了,這丫頭是真的對琿哥兒動心了,站在那里都不經意間微微扭捏著妙曼的小身子骨,不自在著呢?
年輕真好,賈母不禁微微感懷了一下,點頭示意的說道:“去吧,你把食盒送到張慧那里,就在那里侍奉她吧!”
“是,老太太!”
蓮溪聽得心里發慌,臊的行完禮轉身就跑開了。
一張臉羞紅的像桃花盛開的色澤。
配上她那小跑的腳丫掀起一溜積雪飛揚,襯托雪景,相映紅,煞是好看。
只是場合不對,反惹賈王氏怒目而視,就差沒把蓮溪給瞪死了。
落入賈琿眼底,無奈的搖頭壓下心神上受到兒女情長的干擾,朗聲說道:“老祖宗,請移步瑚碧宛一行。
孫兒要在那里為二太太解惑,以免不曉事的人肆意中傷我母親。
順路為伙房打砸喜宴菜肴的事做過了斷。
有始有終,方得圓滿,您說呢?”
“嗯,琿哥兒都這么說了,祖母倒是更感興趣了?”
賈母一愣不明就里,心里隱隱地泛起一份期待,點頭應允著被他攙扶著臂膀,邁步向院外走去。
其實她們祖孫兩人的對話,只是給二房的一個提醒,見好就收吧。
話里話外透著揭露某些秘密的暗示。
示意二房的別玩火,以免惹禍上身燒到自己身上,怨不得人。
賈王氏冷哼一聲,示意彩霞彩云兩個丫頭攙扶著自己跟上去,這事沒完。
這種態勢,讓尾隨其后的焦大直蹙眉頭,心神上隱隱地泛起擔憂之情,壞了,只怕要出事啊。
這琿哥兒的性子雖然溫和,待人接物并不強勢,但琿哥兒隱忍了這么些年不爆發,心性上一定附有復仇的怒火。
這股怒火一旦燃燒起來,只怕會燒傷,燒死不少人啊!
不過這也是琿哥兒被逼無奈的反擊,阻攔不了。
但愿這二房的太太不要觸其眉頭,招惹是非才好!
“沙沙”
一行二十多人走出院落。
院外的林木花卉全都披上了一身銀裝,潔白無瑕,別具一格,甚為引人入勝。
放眼望去,雪晶壓樹梢,綠意掛冰凌。
萬木花叢皆冰晶,綠意盎然一份綠。
寒風雪舞吹不盡,歡鳥喜陽化叮鈴。
賈琿放眼望去,看見幾只小鳥追逐在樹梢上吊掛的冰凌之間,引發出一陣陣冰凌共鳴,撞擊的聲音。
再經寒風卷起些許積雪,紛揚在朝陽下僅露出一抹綠意的林木花卉上,勾勒出一副自然畫卷。
心中有感而發。
不巧的是總有人破壞心情,故意找茬:“故弄玄虛,我倒要看看你怎么狡辯,改變你那孽種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