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凱正欲說話,便聽陳萌萌問:“他沒有遺言嗎?”
“有的哦,不過經過審核決定不予顯示呢。”機器人回答說。
“那也就是說,他知道兇手是誰。如果不是他半夜恰巧看到了什么的話,線索很可能就藏在咱們都知道的事情里。”陳萌萌分析道。
周凱覺得不一定,問向機器人:“只有關于兇手的信息不能通過審核嗎?”
機器人說:“不是哦。涉嫌人身攻擊,色情淫穢,反動暴力等內容都不會被顯示呢。”
陳萌萌用手扒拉開蓋住自己眼鏡的劉海:“他不會無緣無故說這些吧,應該是關于兇手的內容。”
周凱摸不清她是真的單純還是裝傻,無奈道:“可能是無能狂怒得寫了幾句臟話啊。”
“會是這樣嗎?”陳萌萌的聲音很軟,“他看起來文縐縐的。”
“咱們幾個看起來也沒有一個像兇手的啊。”周凱接口道。
“話不四芥末縮的呀。咱們子四在玩游戲鵝已,就像辣些真人CS一樣,并不四真的撒人。”安德魯說道,“我看咱們還四都碎在大廳你面吧。兇搜無法單獨行動,就無法撒人了呀。”
周凱嘆了口氣,說道:“如果這一些都是真實發生的,咱們抱團行動自然是最好的選擇。然而,就像你所說,咱們這是游戲。規定了二十天之內,兇手沒有殺光所有人,或者咱們沒有找到兇手的話,就全算輸啊。”
“所以,咱們還得給兇手創造機會?”陳萌萌擦著厚厚的鏡片,低聲說道。
“那也不必,別讓兇手完全沒有可乘之機就好,不然誰都贏不了。”周凱說。
趙峰“哼”了一聲,對陳萌萌說道:“你也太著急了吧!就差把‘我是兇手’四個字寫腦門上了。還給兇手創造機會?虧你說得出口!”
周凱怒道:“知不知道現在最不應該做的事就是內斗?你還有完沒完了。挺大一老爺們,天天欺負人家小姑娘算什么本事!”
“喲,還有人護著呢。”趙峰陰陽怪氣地說。
陳萌萌“噌”得一下站起來,雙手按在桌子上,俯身看向坐著的趙峰的眼睛。
她用一貫軟糯的聲音,一字一句地說:“沒錯,兇手就是我。你現在趕緊舉報我吧。”
趙峰漲紅了臉:“小丫頭片子,嚇唬誰呢?你當我不敢嗎?”
陳萌萌嘟著嘴,點了兩下頭:“是的。你當然不敢,因為你根本沒有舉報系統,你只有兇手才有的輔助系統,對不對?”
趙峰大怒,一巴掌排在桌子上,把安德魯嚇得一哆嗦。
“你放屁!”他吼道。
陳萌萌伸出右手指向趙峰,柔聲道:“請。”
趙峰愣在原地。半晌,憋出一句:“我不跟你這種小丫頭片子一般計較。”
陳萌萌聽了,輕笑一聲:“原來你也不傻嘛,既然不傻,就不要總是沒事找事得裝傻。”
她揮揮手:“跟我來。”
說罷便走向廚房。
張梅站起來,跟了過去。
周凱略微思索了一下,也跟了過去。
安德魯正在左右為難,看見他倆都去了廚房,便也小跑著過去了。
只有趙峰還留在客廳中生悶氣。
陳萌萌撿起王博死前喝的空飲料瓶,擺在廚房中的操作臺上,又打開存放飲料的冰箱。
她說:“我們四個早上都喝的飲水機中的水,你”她指了指周凱,“喝的瓶裝礦泉水。只有王律師喝的聽裝飲料。問題肯定出在飲料上。但是,兇手為什么不直接在飲水機中下手呢?這樣可以一次殺四個人。兇手也沒有在瓶裝礦泉水上下手,偏偏只殺了王律師。這是為什么?”
周凱想了想,說道:“那就是三種可能。一,殺別人有可能暴露他的身份。二,王博的某種特點,促使兇手選他作為第一目標。三,兇手就是樂意,沒什么特別的原因。”
陳萌萌點點頭:“周凱小哥哥說得沒錯。如果兇手在飲水機中下毒的話,我們四個昨晚都是利用飲水機補充的水分。今天誰不喝,誰自然嫌疑最大。要是都喝了嘛,那就只能是你,或者王律師作案,這樣肯定會被另一個人舉報的。”
她厚厚的鏡片上閃爍著光芒:“那為什么你喝的東西沒事,他喝的卻有毒?只能從聽裝飲料和瓶裝飲料的區別入手。金屬瓶和塑料瓶,汽水和礦泉水......”
周凱隨便拿了幾個不同的飲料,上下晃了晃,均沒漏水。
他給其余幾人演示了一下,說:“這些未開封的飲料都沒有漏水,說明毒藥不是被注射進去的。會不會存在某種本身不是毒藥的東西,和碳酸發生了化學反應后有毒。或者是,某種毒藥可以溶解塑料,卻不能溶解金屬。”
陳萌萌歪著頭想了想:“這太專業了,我不懂。張老師和兩個小哥哥有知道的嗎?”
沒人知道。
周凱抿了抿嘴唇:“也許是我們想得太復雜了。沒準毒藥是直接涂在易拉罐外面的呢。他喝的時候,嘴唇碰到瓶身,就中毒了。”
陳萌萌說:“有這個可能,不過我們無法證實。”
周凱安慰道:“沒關系。起碼從現在開始,我們可以先把每次補充食水的選擇打亂,不要太有規律。王博就是因為昨晚和今早都喝的聽裝飲料,才死的。如果他今早變成去喝飲水機中的水,可能就不會死了。”
陳萌萌不是很同意周凱的看法:“沒什么用處。兇手如果根本不在乎死的是誰,隨便在食水中下毒,換不換又有什么分別。”
周凱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只好回了句:“是啊,那就沒辦法了。”
四人回到大廳,趙峰已經不知道去哪了。
“哇,這個人真是一點都不讓人省心啊。這么一會,跑哪去了?”周凱疑惑道。
“麻煩精。”陳萌萌小聲念叨了一句。
周凱扯著嗓子“趙峰!趙峰!”得喊了幾聲。
“催命呢?滾!”聲音從趙峰的臥室中傳出。
“理他干嘛呀。”陳萌萌對周凱說。
“這不是怕他出事嗎。不管他這個人怎么樣,是死是活咱們得知道啊。”周凱說完,和安德魯一前一后,將王博的尸體從大廳桌子上搬進王博自己的臥室。
他們實在不想再看見機器人用抓娃娃的手法挪尸體了。
瞅著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