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長公主求助似的眼神,沈云瑭放下手中的茶杯,說道
“他身上的毒不下十種,最致命毒的是霓光。霓光應該是從出生不久,就開始服用了。
其余的幾種毒,應該是為了平衡霓光極烈的藥性,才服用的。
這些毒,時間久,藥性復雜,稍有不慎,便是牽一發而動全身,還請公子仔細斟酌。”
自己的身體,連瑾如何不知道,他困于后宅十五年,給大哥當了十五年的解藥。
逃出連家,他從滿腔仇恨,到現在心有所愛,與自己和解,但凡能活著,他也不想死。
這二十多年,他都扛過來了,做好死亡的準備了,可現在還有一線之機,為何不試一下。
徹底想明白了之后,連瑾揚起嘴角,清冽而堅定的聲音響起:“我治”
聞言,燕綏仰頭,一口悶了茶杯里的茶水,倒還算是個男人。
“那就治吧,我陪著你。”燕寧看向連瑾說道。
兩人含情脈脈,讓原本有些緊張的氣氛,一時之間,變得有些尷尬。
燕綏握拳,輕咳了一聲,提醒兩人注意一點。
被打擾的兩人,局促的錯開視線。
連瑾臉上泛起紅暈,長公主倒是面不改色的,和沈云瑭說道:“那沈姑娘,這病該怎么治?大概需要多少時間?”
“他身體羸弱,最短也得半個月之后,才能開始解毒,但我建議還是先調理身體,兩個月之后解毒最好。”
說完,沈云瑭提起筆,寫了一張單子,遞給長公主說道:“長公主,這是解毒需要的藥材,你們有多少?沒有的,我負責,藥材找不齊,這毒也沒法解。”
長公主接過單子看了一眼,從頭到尾,從尾到頭,她手里就只一樣:百年玄參。
看著長公主,臉色的變化,沈云瑭頭又開始有些頭疼,看來還得她想辦法了。
燕綏好奇,也跟著湊近看了一眼。
好家伙,這都是稀罕之物,宮里也沒幾樣。然后,裝作若無其事的撇開腦袋,他更沒有了。
誰沒事,存一堆藥材,這是咒自己呢?
“抱歉,沈姑娘,這藥材,我有的,我圈出來了”,燕寧將單子遞給沈云瑭。
其實,這些年,連瑾不定時病發,已經用了好些名貴藥材。
加之,燕寧又是南疆主帥,再多的錢財,在軍事上也是九牛一毛。
可以說,長公主為了給連瑾治病,她自己都是省吃儉用的。
沈云瑭看完,倒是不意外。
“我知道了,我來想辦法,只有一個條件,我父親多年未曾與家中聯系,我和家人想知道,他是生是死?可安好?還請長公主告知一二。”
燕寧聽完沈云瑭的條件,甚是疑惑。
據她了解,沈清川經常給家中人寫信,在軍中,那就是一個炫妻炫女狂魔,不應該和家中沒有聯系啊!
“你父親在南疆一切安好,在軍中頗有威信,他時常給你們寫信,你和家人沒有收到?”燕寧問道。
涉及軍中的事情,燕綏和連瑾都謹慎了幾分。
尤其是連瑾,沈清川的信,好些都是他代寫代發的,怎么可能沒有收到?
“那就好,我父親從軍六年有余,收到的信件,寥寥無幾”沈云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