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聊的就沒意思了。你說你三十年無死亡……
這紅衣小鬼是哪個。死的三個女學生不是人啊！知道你是學校，需要名譽，但這也忒不要臉了。咦，好像和國教育這是常態……
早知道自己應該學畫一下天目符，讓他見一下鬼。
可惜，他沒學。秦川雙眼所見，只有自己知曉。
至于小學生作業，他是完全沒有與人分享的打算。
于是在旁人眼里，哪怕是再用力地掃視整個女生宿舍樓。
可映入眼簾的，只有粉刷過的宿舍外墻，以及一扇扇閉合的窗戶。
這能看到什么？
死人？哪兒？就是死掉的三個女生也是死在自己的床上，不是在這里。
但，身體有點兒麻。
“大師，你在看什么？”教導主任問道。
“教導主任，這棟女生宿舍樓已經搬空了對吧？就連舍管阿姨，都放假回家了。”
秦川答非所問。
“是啊，自從警視廳拉了封鎖，這里便空了。
再這么空下去，怎么得了。我們校董本想嘗試下封閉式教學，這一下……唉！”
只要有野心的學校都想嘗試下提高下升學率什么的。
是，和國走的是寬松教育。
但是寬松的小學、中學是爽了，考不上去，可就爽不起來了。
如果想考大學，補習、題海……亞洲國家基本上都差不多。
這部分的利益，國立學校沒法要，但其他學校還是可以嘗試一下的。
但這一嘗試，死人了。也難怪教導主任嘆氣。
教導主任說著說著，感覺不太對。
反應過來，心里忽然一寒。
下意識的向秦川靠近了一兩步。
“大，大師，你，你該不會真的看到了什么吧？”
教導主任的聲音有點顫抖。
這里可是剛死了三個女學生，而且正鬧靈，這位也是位真大師。
真有什么？哪怕是大白天，這生物對未知事物的本能恐懼，也立即襲上心頭。
秦川點了點頭，并沒有故弄玄虛。
“里面有個穿紅衣的小女孩，看上去五六七歲的年紀，在天井下拍拍皮球，好像在哼歌。”
瞬間。
教導主任的臉色變得煞白。“天井下……”
心想：難道是因為用了老舊建材？
和國是一個水災、地震多發國家，他們建房子不會全用水泥磚石，而會使用大量木材。
據說這樣的結構有利于抗災與重建，一旦遭了災，一些沒有全毀的建材還是可以二次利用的。
當然也免不了有人貪圖這類建材便宜，而利用一下私權的人。
“大師。”一直沒開口的燕赤霞拿出他的手機給秦川看。
他知道秦川是唐國人，所以聽到“天井下”，立即搜出本國的資料，以給其參考。
畢竟被困的是自家大小姐，資料越全越有利于救人。萬一唐國的“天井下”與本國的不一樣呢？
秦川看上手機的資料……
舊時人家常在屋頂開采光的天窗。和歌山有個武士人家，聽到屋頂上有軋壓的聲音，終于停下來時，屋里的嬰兒卻哭了起來。家主走到外面張望卻一無所獲。只是嬰兒一哭肯定伴隨著腳步聲響起。于是家主將嬰兒放在屋檐處，自己躲在廊下。等了一陣，果然嬰兒開始哭了，腳步聲隨之而來。他忙上屋頂查看，還是什么也沒有。仆從們也爬到屋頂幫忙，卻依然不曾發現什么可疑之物。無奈之下，大家都準備從屋頂上下來。但等家主從梯子趴下來時，梯子突然從中間“啪嗒”一聲斷裂開來，家主摔了個屁股著地，隨著從屋頂上傳來一聲跑走的聲音……
這可真是不一樣。
準確來說，秦川完全不是這個意思。
秦川說的天井其實是指盤旋而上的樓梯形成的一個空間。
而天井下，是說在這個“天井”的空間下有一個紅衣小女孩在拍球。
不過……
上面不會真有天井下吧？
秦川抬頭向上望時，燕赤霞說：“大師……小女孩唱的是什么歌？你能分辨出來嗎？”
燕赤霞也想立即救出小姐，但他是個保鏢，所以他知道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急。面對靈異事件，準備的充分與否，便有可能是救出人與陷進去的區別。
“……我試試。”
秦川對他點了點頭。
不愧是叫燕赤霞的男人，沒有催自己，如此的冷靜。
秦川重新看向小女孩。
對方似無所覺，只是在開心的玩球。
除了一身紅，也不像是什么厲鬼。反而有一種平靜祥和之氣。
秦川心中劃過念頭。立即邊聽邊重復。
秦川是會日語，只不過是個小女孩的日語似乎不是現代日語，很古老。
如果這里不是東京，秦川不會猜其古老，而會猜是地方口音，但是這里偏偏是東京。
他只能一邊辨認，一邊跟著念了出來，因為他只學的出發音，卻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籠目籠目籠子籠子，”
“かごの中の鳥は籠中的鳥兒啊，”
“いついつ出やる何時何時出來呢……”
秦川念到一半。
教導主任就跟著念了出來，甚至是半哼唱的。
曲調略顯詭異。
“夜明けの晩に在黎明的晚上，”
“鶴之龜之すべつた鶴與龜滑倒了，”
“「后の正面誰れ」「正后方是誰呢」？”
童謠很短。
再繼續，只是不斷的重復。
秦川收回目光，看向教導主任。
教導主任立即解釋說：“這是《籠目歌》是和國本土的童謠之一，是孩子們玩耍時哼唱的。
游戲規則很簡單。
當鬼的孩子蹲在中間閉上眼。
其他孩子手拉手，圍著他轉圈。
等到童謠唱完，當鬼的孩子要根據聲音，說出背后的人是誰，如果說對了的話，那個人就會替他當鬼。
但是這是過去的老歌，現代化后這類歌已經去除，沒人唱了。”
此時此刻。
教導主任快哭出來了。
午后的陽光并不能帶給他溫暖，他只感到陣陣陰寒！
害怕的擠到秦川身邊。
正常人都知道這鬼越老的越兇。一個小女生唱著二戰前的歌。
如果不是他這年紀的，現在的和國年輕人是不會聽，也不會唱這種老童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