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阿卡漢姆精神病院的北區,每一天都上演著不同尋常故事。這里的病人,每個人都是主角。
奇思妙想構成了這個特殊社區。
人才輩出是這里的座右銘。
清晨,陽光透過窗沿的縫隙。
吵醒了一些人沒做完的好夢。
患有妄想癥的喬治先生,總是第一個醒來。他站在窗邊,對著窗外的小鳥佩奇,也就是其他人的涂鴉,開始自言自語。
堅信它們是來自遙遠國度邪神哈姆的使者,鳥兒來向他傳達宇宙的秘密。他的眼中閃爍著對未知的渴望和對自由的向往。
午餐時間,患有強迫癥的李老八,仔細地將食物按照顏色和形狀排列在盤子里,臭豆腐,腐乳,小漢堡。
旁邊的藥水先生,一個患有躁狂抑郁癥的病人,今天正處于躁狂期,他滔滔不絕地講述著他的宏偉計劃,聲音洪亮而充滿激情:“您配嗎?”邊說邊掌摑自己肥嫩的臉龐。
午后鳳姐坐在角落里,與她心中的多個人格進行著無聲的對話。她的表情時而憂郁,時而興奮,仿佛在參與一場只有她才能理解的戲劇。
傍邊,圖書室里。
患有高度智力障礙的丁真特正專注地翻閱著一本關于電子煙的書籍。盡管他的智力水平先跟初中生同步,但他的座右銘是臭要飯的別擋我財路。
可凡總讓周圍的人頭疼不已,他經常能在最不可能的地方找到食材的本味,然后津津有味地品嘗。
喜歡飆高音的歌手,他的聲音能穿透整個病區,快休息了,他就開始三天三夜三更半夜。
夜幕降臨,病區的病房里,患有夜游癥的小鬼開始夜間探險。他輕輕地打開病房的門,莫名的穿梭在病友間,逢人就說給你大拇哥。
“聽說過三夢奇緣嗎,我已經有十天沒有講過S6登頂三夢奇緣的故事了。”骨相明顯的女人,拉著再吃晚飯的男人叨叨不絕。
深夜男人進食的動作,讓人難以分辨現實與幻想,莫不是餓死鬼投胎,這動作簡直就像在生吞活剝什么。
起初女人還沒在意,直到她看到不明的液體從餐桌上流淌下來,聲音才漸漸啞了下去。
他的嘴巴張得異常大,不知名的食物從口中迅速消失,令人不安的咀嚼聲,混合著食物的殘渣。
腳下一條蜿蜒,讓她感到害怕惡心。
她試圖說話,卻發現自己的聲音變得顫抖而微弱:“你.…..你在做什么?”
男人沉浸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說啊,你怎么不說了。”
女人終于忍不住了,慢慢起身,想要逃離這個鬼地方。男人卻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緩緩扭過頭。
他的眼神就像是一潭死水。
讓女人感到一陣寒意從腳底升起。
“你.…..想去哪?”男人的聲音沙啞而低沉。
女人顫抖著連忙后退,倒在地上。
她只能無助地看著連反抗的膽量都沒了。
男人伸出手,似乎想要觸碰她。
她馬上放聲尖叫。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夜晚的寧靜。
是管理員趕來查看情況。
阿杰和阿偉拿著探照燈往這一看,緊張地心終于放下了。
“大先生你這吃土豆泥呢?”阿偉陪著笑。
阿杰已經起身給人扶起來了。
星潤之摸了摸嘴巴上的晚飯,將土豆泥一點不剩的吃完后擺了擺手:“說了多少遍了我不是大先生。”
“好的大先生。”
兩管理員簡單處理完后就離開了。
星潤之無奈啊,誰知道當時恢復成人身后身邊只有奈普留在層級里的衣服了,回來也只能穿那身了。
誰知道給自己惹了這么麻煩。
“看起來,改天還是得找二先生把事情給聊開啊。”星潤之輕輕嘆了口氣,他知道自己在阿卡漢姆精神病院已經成為了一個傳奇人物。
盡管這并非出于他的本意。
第二天清晨,星潤之早早地起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病號服,盡管已經是全新的了,但他盡量讓自己看起來精神一些。
他跟哲學四人組打了聲招呼,隨后就與查理一起出發了。
“進來吧。”二先生的聲音從門內傳來,平靜而溫和。
星潤之推門而入。
門軸發出一聲低沉的吱嘎聲
二先生正坐在窗邊。
他手里拿著一本書,一本古典故事。
“二先生,我想和您談談關于我的事。”星潤之開門見山地說,“而且門得修修了。”
二先生見狀立馬放下手中的書,起身迎道:“又怎么了嗎?”
星潤之苦笑著搖搖頭,他的手在尋找著不存在的鏡框:“我真的不是大先生,我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但請您相信我。”
“我相信你,但這里的人都有自己的故事,他們需要一個信仰,一個可以讓他們感到安慰的存在。你只需要在等幾天就好。”二先生說道。
“幾天,你不幫我解決的話那就是一輩子了。”星潤之欲哭無淚。
二先生隨后從抽屜里拿出一份信封,在手機沉甸甸的。
他解釋道:“接到通知,外頭有個警探好像找到給你辯護無罪的證據了,挺行啊你人脈挺廣。想必過段時間,他們就會找個理由給你放出去了。”
“放我出去,哪有這種事。”實際上星潤之已經忘了這茬事了。
二先生賣了個關子:“黑衣服的管理員,又是普通人的就那幾個……我前幾天看她來調你的檔案了。”
他清了清嗓子:“別忘了我們的約定。”
“約定?”星潤之雙眼空洞,全然不掩飾的樣子。
“我去你真忘了?”二先生扭著頭。
星潤之擺爛道:“我去,反正你人都在這里,在跟我說一遍就是了。而且,我在這里都快住習慣了,你叫我走?”
“我才不走嘞,這里人才又多說話又好聽……”他雙手叉腰,一臉好似自己占理的樣子。
二先生看著那副無賴的樣子,不禁笑了起來:“有的人雖然表面上看起來不在乎,但其實心里是十分渴望證明自己的清白。”
“別以為我沒辦法留級?”星潤之雙手一攤,扭頭做出要走的姿態。
二先生鄙視道:“還留級,你當這里是學校啊!”
星潤之停臉上露出一副玩世不恭:“這里難道不是一個讓我們重新學習如何面對自己和世界的地方嗎?”
二先生微微一愣:“你說得對,但對著我裝什么深沉啊,才活了幾年,就跟我傷感悲秋。”
星潤之臉上露出一副得意的樣子,卻又嘆了口氣:“那你覺得外面的世界,真的準備好接納我了嗎?換做是你,你準備好面對外面的世界了嗎?”
二先生思考了一會兒,事實上這種事情他也從來沒有想過。畢竟是在北區,而星潤之身上檢測不出一點O型試劑,這也應該是他為何能被放出去的真正原因吧。
“去吧,無論結果如何,這里永遠是你的家。”他其實還挺想見識下,這家伙在外面時候的樣子的。
“滾啦,誰會把精神病院當家。”星潤之走到病房外,揮了揮手上不知道何時就順走的信封,滿臉不羈:“裝瘋子可以裝正常人簡單多了!”
(本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