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三界都知道了,魔君翟曦不日即將大婚。翟曦辦事甚是神速,大婚請柬遍發三界,一時間天下嘩然,眾說紛紜。
尤其是對魔君翟曦的未婚妻子,兩人是烙印愛人之說,早已人盡知曉,一時傳為佳話。
至于這佰仟云的來頭,更是傳得神乎其神。有些認識的知道她是懷無天尊的關門弟子,雖然仙輩不低,可資質平庸,修為全無,地位低下,如今嫁給魔君為后,若不是有生死劫強行結緣,還真有些高攀了。有的說是她是觸犯天條,被抽空靈氣,逐出師門,貶為凡人,無處可去,魔君娶她,一是因為生死劫無奈,另外就是同情她的遭遇收留了她。還有一些虛無荒誕的傳言也在各界供人們閑談著,從公布婚訊之日起,關于魔君和佰仟云的話題,就一直未曾斷過,甚是熱鬧。
可有一個地方例外,這個地方關于魔君翟曦和佰仟云大婚之事,竟無一個人提及,甚至小聲議論,都會遭到凌霧上仙重斥。
所有人都戰戰兢兢,知道內情的如香奴、蕭逐和紅亞他們,只是心里暗自感嘆。不知道的那些新人弟子,雖不明就里,卻不敢打聽,只能對此事閉口不談。
一時間,紫荊峰的氣氛,前所未有的低沉壓抑。炫月一直未曾露過面,凌霧對外只稱其閉關了。
翟曦為了佰仟云去了一趟云靈山,準備邀請風姨作為長輩參加婚禮,卻失望而歸,云靈山人去屋空,依舊沒有風姨的消息。
不過翟曦還是做了一件讓佰仟云意外和高興的事,就是不知道從哪里,找到了紅狐給佰仟云帶了回來。
那紅狐見到佰仟云,吱吱叫了兩聲,便撲了佰仟云一個滿懷。
佰仟云心疼憐愛的撫摸著它頭上的皮毛:“小乖,你去哪里了?你回云靈山了嗎?你見到風姨了嗎?”
“我在云靈山看到這只紅狐的,但沒看見風姨。”翟曦看著佰仟云抱著紅狐歡喜的表情,面容一展:“別擔心,也許風姨有事出遠門了,我派人在山下候著,她一回來,我便會知道。”
佰仟云點點頭,抱著紅狐進了屋內,從桌上拿了些糕點喂給它,那紅狐想必是餓極了,迫不及待的吃了起來,看得佰仟云又是一陣心疼。
另有一件讓佰仟云意外驚喜的事,就是翟陽的歸來。
翟陽一見到佰仟云,兩眼放光,一臉喜色,遠遠的就喊了一聲:“嫂子!”
佰仟云被他叫得一懵,反應過來后:“別!還是叫姐姐的好!”
“那可不成!回頭我兄長又要教訓我,不懂長幼尊卑,又得要罰我三天三夜不食不眠了。”翟陽連連搖頭,還順帶嘆了口氣:“嫂子有所不知啊!”
佰仟云沒好氣的看他,許久不見,還是這個樣子,拍了一下他的腦袋:“你這么夸大其詞,翟曦哪有你說的那么兇啊!”
“哎約!”翟陽睜大眼睛,圍著佰仟云打轉:“多日不見,現如今開始向著夫君了啊,嘖嘖,果然是女人外向,靠不住,靠不住,你再也不是我的云姐姐嘍!”
佰仟云被他那少年老成的模樣逗得一笑,也不氣惱,拉著翟陽就開始問他在人間的事,尤其是怎么會遇到墨子舟的,他們一起經歷了什么。
翟陽嘻鬧完畢,開始一本正經的講了起來,精彩的地方還手舞足蹈,眉飛色舞的比劃著。
佰仟云才知道,他和翟曦離開后,翟陽感受到了他們的氣息,也找到了那個地方。正巧碰見魔族的人在照顧墨子舟養傷。墨子舟說起佰仟云之事,讓翟陽甚是高興,想既然是姐姐的朋友,那就代替她照顧墨子舟病愈吧。翟陽說到此處時還對佰仟云吐了一下舌頭,做出一副邀功的表情。在和墨子舟相處的過程中,翟陽慢慢喜歡上了他,兩人成為朋友無話不談,所以翟陽暗下決心,助他完成大業。
“想不到子舟說的父親,就是人界的皇帝啊!”佰仟云一嘆,想起墨子舟喜歡的那位叫讓顏的女琴師,想必是被皇帝看上,納入后宮了吧。子舟當時說的隱晦,只說是偏房:“他應該是因為被橫刀奪愛,才會起兵的吧?“
“你也知道讓顏的事情啊?”翟陽有些驚奇,想不到佰仟云還知道墨子舟這些秘密,嘟起嘴有些吃味:“我還以為他就告訴了我一個人呢!那你聽他奏琴了嗎!”
佰仟云點頭,翟陽更加不快了,突然眼睛一亮:“那你肯定不知道后來發生的事情。你聽我說,子舟哥哥他,從來就沒有想過要當什么皇帝。他遠離紛擾,就是因為厭倦了皇室的明爭暗斗。他傷愈后,我們便回到了他以前居住的客棧,本想就在那安然度過一段時日的。可是那些人不放過他啊,你知道他的二皇兄嗎?叫墨子歸的,你們上次在驪山,子舟哥哥祭奠母妃,卻被埋伏刺殺,那次就是墨子歸干的。墨子歸一心想鏟除異己,不僅對子舟哥哥斬盡殺絕,還長期給太子墨子祈,服用□□,至其瘋傻。這人界啊,心狠手辣起來,比我們魔族還厲害啊!”翟陽搖頭嘆息,接著又說道:“你還記得那個客棧吧!我聽子舟哥哥說你,們就是在那里認識的!”
佰仟云點點頭,期待下文。
“那個客棧現在沒了,被墨子歸一把火燒了!”翟陽惋惜的說道。
佰仟云一驚,腦海里浮現那個客棧的樣子,還有那別致典雅的后院,加上墨子舟翩翩亭中獨奏的美好畫面,永遠留在了記憶之中。
不禁心里惋惜不已,時過境遷,人也不是當初的人,景也不是當時的景了。
“我們一路被墨子歸圍追堵截,最后只好退到了子舟哥哥的封地惠州城,他在那有些勢力。本以為平王會就此作罷,可沒想到,他居然偽造了子舟哥哥謀反的證據,奏請了一萬兵馬,打著平叛的旗號,烏泱泱的就往惠州城來了。”
翟陽喝了口茶,說得很是氣憤。
“我了解墨子舟,他絕不是那種會謀反的人,也可以說,謀反這種事情,他根本就是不屑去做的!”佰仟云說道。
“就是嘛!”翟陽同意佰仟云的說法:“平叛也就平叛吧,可那墨子歸一路燒殺擄掠,濫殺無辜,慘無人道。最氣人的是,他把這些全算在子舟哥哥的頭上,上書誣陷墨子舟。惠州城守軍本來就單薄,加之人心惶惶,我實在忍不了了,我就……”翟陽咬了咬嘴唇。
“你用了法術了”佰仟云想也知道,卻不禁擔憂:“你是不是殺人了?”翟陽點頭,馬上又搖了搖頭:“沒有殺人,我只是用了迷幻術,將墨子歸的軍隊困在迷霧中走不出來。進去生擒了他一人而已。在打斗中,用法術傷了幾個護衛。”
佰仟云松一口:“沒有殺人就好,人族性命脆弱,對于擁有法力的人來說,殺個凡人輕而易舉,但畢竟是生命,無論壽命長短,尊卑貴賤,都是不能草芥的。”
翟陽也連忙點頭:“后來,我陪同子舟哥哥,押解平王進京,在皇帝面前當面對質,數落了他的罪狀。皇帝一開始并不信,還準備當庭斬殺我和子舟哥哥,后來……”
“你又干了什么?”佰仟云一急。
“不是我,是你給子舟哥哥的鑒心石,子舟哥哥用了那個鑒心石。對了,嫂子,那塊石頭真是神奇啊!只需將它往人手里一放,保證老老實實的,交代得干干凈凈,那墨子歸將蓄意殺害子舟哥哥,以及對太子祈用毒之事,一一交代了。聽得那皇帝老兒是口吐白沫,指著墨子歸半天說不出話!子舟哥哥當時的表現,讓我刮目相看啊!沒想到他一介文弱書生模樣,在那種千鈞一發之際,卻能處變不驚,氣定神閑。他用鑒心石測完墨子歸后,將石頭交給了皇帝,還說了句:父皇如果對兒臣有什么想問的,只管問吧!老皇帝當時的表情,那叫個復雜啊!最后卻什么也沒問。不過換著是我,我也不會問”翟陽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