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鐘的聲音響徹整個思無邪,所有弟子們都沉浸在悲傷和擔憂之中,不免有些惶惶終日。
“才短短幾日師尊們就全都逝世了,千年之言已經到來了,就以思無邪目前的戰斗力來看,一個尊者實力的人都沒有了,還怎么抵抗邪魔?!?p> “這要是去那個什么虞淵了,豈不是去送死?”
“這,難辦哦!”
鄭司南正巧從藏書閣出來,就聽到了三三兩兩弟子聚集在一起的說話聲,他順手關好閣門,聚集起來的人們聽到關門聲往這邊瞧了一眼,紛紛慌張了起來,見到鄭司南向他們都方向走了過來,做賊心虛般的都低下頭恭敬的稱呼道:“師兄?!倍嵥灸蟿t面無表情的頷首以表回應后離開。
暫居在無念劍里的若木見此情景也不由得問道:“你當真要帶領思無邪弟子一起去虞淵?”
“不,我一人足以?!编嵥灸系坏拈_口,他從來就沒有想過帶著師弟們一起去那未知的領域。
此時的山下,來了一群人,馬車上滿滿當當綁滿了厚實的麻袋,為首的是不足14歲的少年,他頗有氣勢的喊道:“我給司南哥哥送糧來了。”
山上廂房中風靈正在準備去虞淵收拾物件的時候,唐天運跑了過來了,氣喘噓噓說道:“山,山下來了一大批人,說是來送糧的,你快去看看。”
她皺著眉頭,疑惑不解:“送糧?你不找鄭司南,找我干嘛?”
唐天運一拍大腿:“為首的那個小孩是王小魚?!?p> 風靈呆愣了片刻,顧不得手上的物件,一陣風似的沒了蹤影。當她來到山下剛見到王小魚抓著他的胳膊激動的問道:“莫忘向叫你來的嗎,他現在在哪?”
王小魚看著風靈激動的模樣,反而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了。他也是在送糧的路上才知道,莫家的事情的,起初他是想回去的,可是忘向哥哥給了他一塊令牌讓他一定要把思無邪的糧草送到,不然困在里面的人就會餓死。他不敢說話是因為,他也不知道忘向哥哥現在怎么樣了,越是沒說話,胳膊上的力道越是緊固,像快要嵌進肉里似的。
“風靈,放手。”剛趕來的鄭司南見王小魚忍著痛的樣子,輕言出聲制止。
風靈才察覺到自己失態了,急忙松手說道:“小魚,對不起,是姐姐失了分寸,姐姐該打?!?p> 王小魚把頭搖得像拔浪鼓似的,“我也是在送糧途中才知道莫家出事了?!?p> 聽了這話風靈漸漸恢復了情緒,不管他在哪里,只要還活著就好,她下意識把手伸向腰間懸掛著的香囊。忽然,她驚奇得像半截木頭般愣愣地戳在那兒,瞪大了眼睛,目光在四周來回搜索著。就在這時遠處巖石后一抹黑色的衣角瞬間沒入樹從中不見了身影,僅僅只是這一瞬間,也被風靈盡收眼底,“別跑。”
風一般的追了過去,鄭司南身形剛動也預備追出去,被驚慌失措趕來的唐天運給攔住了,“師兄,師兄,不好了喲,守山弟子被打傷了?!编嵥灸下砸凰妓骶秃吞铺爝\一道去往受傷弟子那里查看。
黑袍男子似乎及其熟悉思無邪的地勢,七拐八繞的很輕易的就將風靈給甩開了,這里是思無邪的山林間幻陣,只有思無邪的弟子才知道如何出去,其他人一旦進入這幻陣中,沒個3到5天是絕對出不去的,正當他放下心來的時候,寒冷的劍意傳來,他的背后正被一柄劍頂住。
幽冥不用轉身,也知道,背后之人是誰,沒想到,她竟然能這么快的破陣,倒是小看她了。
“說,你把莫忘向怎么了,你身上怎么會有他的氣息?!憋L靈緊緊盯著眼前背對著她的男子,心底忽然間慌亂了起來,后悔問出了這句話,隱約間,她的心里好像是有了一些答案,只是她不敢相信。這人雖然滿身的邪氣,身著黑袍,可依然不妨礙風靈看出這熟悉的背影,以及腰間那香囊的反應,一切都往一個方向靠攏。
“說,我說,風靈,是我呀!”莫忘向將帽子摘下,露著大門牙傻傻的樣子磕磕絆絆說道,“我,我逗你玩的,你別生氣?!?p> 風靈審視著眼前的莫忘向,熟悉又陌生,這種感覺讓她更是慌亂不以脫口而出的全是質問:“為什么不來找我,為什么躲著我,為什么渾身魔氣,為什么,現在的我看著你,竟有點陌生的感覺?!?p> 莫忘向眉毛一挑:“哦,陌生嗎?和你在一起的一直是我??!或者我在呆傻一點,你是不是就不陌生了?”
“你,在說什么?”
“怎么,這么多什么啊,讓我想想,該回復你哪個為什么呢!”莫忘向繞有興致的數著指頭,他不想在裝了:“哦,那就回復你第一個問題吧,我是幽冥,我可不是他,為什么要去找你呢?!?p> “不,你是莫忘向,這香囊里的感應不會錯的?!?p> 幽冥轉眼看了她懸掛在腰間微微搖晃的香囊,感應囊,將所重視之人的毛發裝進其中,在施以法術,將能感應到他人的心境,易可做為尋人之物,原來是根據這香囊來追蹤他的方向的。
幽冥抬頭看了眼遠處微微泛著血紅的天空,眼眸中滿是深沉,心里思索片刻,唇角露出一抹釋然的笑意,他應該到了,這里也該盡快了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