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佳妮卻是拿起那個相框，指著上面的自己，“你干嘛把我的照片放在你的房間？”

　　霍志澤面色平靜，毫無起伏。

　　祈佳妮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霍志澤邁著長腿，款款而來，伸手從她手里拿走相框，然后重新放在書架上，“這不是你。”

　　“……你當我睜眼瞎？”上面的女孩就是她的臉，雖然更小一點，但的確是她。

　　“換上。”霍志澤直接把白色的綢緞男士睡衣推到她懷里，然后轉身出了房間，隨手還關上了房門。

　　祈佳妮抖落開睡衣，自言自語道：“這《黑幕》里有提到跟我長得一樣的女人嗎？”

　　咻的一聲，莫邪以靠在書架上的姿勢出現，正拿著蛋卷冰激凌在啃。

　　“你在意霍志澤的想法，就代表你有生的希望。”莫邪吃的非常享受，一臉陶醉樣，“人間的美食真是多啊。”

　　祈佳妮瞥她，“上面有個蒼蠅。”

　　“什么？”莫邪一聲驚呼，手一松，蛋卷掉到地上了。

　　“你最好馬上清理掉，不然霍志澤會起疑心。”

　　“不用你說。”莫邪盯著冰激凌看，根本沒發現蒼蠅，怒而瞪視，“你耍我？”

　　“瞪那么大眼睛干什么，就行你威脅我、扣我分，不容許我開開玩笑啦。”祈佳妮把睡衣往自己肩膀上一搭，“記得把地上清理干凈。”

　　“你……”

　　祈佳妮笑得開心，甚至唱起了歌，“我就是我，是不一樣的煙火。”

　　莫邪氣得跺腳。

　　祈佳妮推開衛生間的門，左右看看，確定里面有了攝像頭以后才開始換睡衣，換完簡直無法直視鏡子中的自己——睡衣尺寸太大，穿上后，她就像小孩子偷穿頭蓬，碩大碩大的。

　　她轉轉袖子，學著京劇花旦的模樣，轉了一個圈圈。

　　“傻帽兒。”她指著鏡子中的自己說，跟著又自嘲的笑了，“都死了，還能有再活的機會，就好好活著吧。”

　　她拉開門，沒見到莫邪，也沒見到霍志澤。

　　她先去書架前確定莫邪清理了冰激凌，后才去床上躺著。因為怕霍志澤闖進來，所以她堅持睜著眼睛，可是等啊等啊，等外面窗戶都麻麻亮了，也沒見霍志澤進來，她自己倒是熬不住睡著了。

　　倒也沒睡多長時間，她就一個激靈醒了。

　　然后呢，她聽見房門被敲響了。

　　“卓玲玲，出來接電話。”

　　祈佳妮反應了幾秒才意識到“卓玲玲”指的是自己。

　　這名字也是真的難聽。

　　她邊揉眼睛邊下床，走到門后拉開門，“誰的電話？”

　　霍志澤因為她亂七八糟的頭發愣了一瞬，“傅千璽。”

　　祈佳妮因為剛起床腦子轉的不夠快，“誰？”

　　霍志澤顯然不想回答她的問題，“拿著手機。”

　　“哦。”祈佳妮接過手機，就聽見手機那邊道，“霍總，讓卓玲玲進組吧，我需要她。我這邊有事兒，先不說了，掛了。”

　　祈佳妮眨眨眼，終于反應過來傅千璽是誰時，電話里傳來急促的嘟嘟嘟掛機聲。

　　她看著霍志澤，本來想問傅千璽是不是知道她睡在他這兒了，出口的聲音卻是：“你昨晚睡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