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這般一交手,宿澤登時張大了眼睛,驚訝道:“你的修為......”
滄汕冷笑:“未完全恢復,不過對付你足以?!?p> 趁著他們打斗之時,顧傾山忙跑過來將我扶起,道:“阿音姐,你有沒有受傷?”
我擺了擺手:“只是靈力一時恢復不過來,還好你們及時趕到?!庇謫柕溃骸澳阍醯脕砹??”
“我在天門處聽見神尊同滄燕上神說要來接應你,便纏著他們帶我一同前來了?!卑T著嘴不悅道:“若不是神尊同我們解釋過,我們便要以為你真是魔族公主,神族要扣下我蒼梧之人作人質呢。”
我笑道:“其實那日我亦是懵了,直到父尊在我耳旁悄悄說了“拓本”二字才反應過來?!?p> 是的,我真正的父親從來都是滄汕。
雖說我不知曉他是如何叫我血中帶有司洛氣息的,可我卻是明白過來,司洛并非當真是我父親。而父尊要我做的,便是裝作司洛女兒去魔族偷得拓本。
他深愛著母親,亦不愿我深陷險境。是以當初怎得都無法將這個計劃說出口,誰知魔族卻欺人太甚,竟再次將九天攪了個天翻地覆,就連跟隨他萬年的回風亦是險些喪命。
于是他才不得不將這本決定放棄的計劃重新提起,因著只有得到昆侖,得到父神母神之力,才能有與強大的魔族一較高低之力。
“拓本?”顧傾山不解道:“什么拓本?”
“下來再同你細說,”我看了一眼纏斗的三人,道:“你留些靈力足夠回到九天便是,其他的先給我,待會我還要去夏之城的?!?p> “去夏之城?”顧傾山驚訝的望著我,可見我神色極為認真又嚴肅起來,點頭道:“你去那里作甚?”
“司鋮去了夏之城,我得趕過去?!?p> 顧傾山偏頭想了想,點點頭,就地盤膝而坐開始將靈力朝我渡來。
顧傾山將靈力給的差不多了之后,宿澤亦是在父尊和滄燕的連番進攻下,趴在地上大口喘息,半響都起不了身。
宿澤恨恨的望著父尊,不甘的問道:“你是如何知曉我們在此處的?”
“我收到阿音消息說去往夏之城接應,可到了夏之城不見她,便知曉她定是遇著危險了?!备缸鹂戳宋乙谎?,笑道:“對阿音來說,除了九天,便唯有蒼梧是她的家了。”
“怎么可能收到她的消息,我明明將鵂鹠鳥截住了?!彼逎珊蘼暤?。
我走上前睥睨著宿澤輕笑:“我在鵂鹠鳥身上施了術法,你抓著它時,它應是早已幻化出分身繞道而行了?!?p> 父尊笑了起來,伸手捏了捏我的下巴,道:“聰明,知曉做兩手準備。”
“那是,否則怎么做你女兒呢?”我得意的揚起了頭。
宿澤又問道:“你們究竟用了何方法,竟連我大哥亦是騙了去的?”
父尊挑了挑眉:“既是將死之人,本尊便好心為你解惑。眾所周知滄燕善于煉丹,他早就煉出一種可讓離體之血舍去原有氣息,吸納旁人氣息的丹藥,名為納息丹?!?p> 我奇怪的看了父尊一眼,我何時吃下此等丹藥的?
“原來如此,”宿澤“呸”了一聲:“想不到你還是如萬年前一樣,攻于心計。”
“多謝夸獎,”父尊冷冷一笑,舉起了手中之劍:“那你便可以安心上路了。”
“等等。”顧傾山快步上前阻止了父尊欲揮下劍支的手。
“怎了?”父尊見被攔住,有些不悅起來。
顧傾山冷冷的看了一眼宿澤:“他還欠我蒼梧數百條人命呢。”
“我倒是忘了這茬了?!备缸鹦α似饋?,將劍遞給我:“阿音,還是由你來處置吧?!?p> 我剛接過劍支,顧傾山便大聲道:“阿音姐,莫要叫他死得這般痛快?!?p> “你想要如何?”我問道。
顧傾山眸色狠厲起來:“鎖了他靈力帶回九天關押起來,待到神族大軍踏平陰陽島的那刻,亦叫他嘗嘗親眼看著自己族人血流成河是何等滋味。”
“好,”我略微思索便點頭應了,將劍遞回給父尊冷笑道:“死得這般痛快確實太便宜他了,他曾如何對我蒼梧,我自然是該千百倍償還給他的?!?p> “阿音,你這恩怨分明的模樣,”父尊大笑起來,伸手捏了捏我的下巴:“果真像極了你的母親?!?p> 父尊冷冷瞥了宿澤一眼,伸手一指他的身子登時軟了下去趴在地上,喘息許久他才吃力的抬起頭嘲諷道:“就憑你們,也想滅我魔族?”
我緩緩走上前俯身與他對視著,笑道:“你莫非忘了?我在火之境的高山上呆了整整三日,你以為我是在作何呢?”
當我站在山頂眺望時,發現魔族城中布局竟如同天上星辰一般雜亂無章,可隱隱又有規律可循。
奇怪之余又覺十分熟悉,后來才想起我曾被師父罰抄書時,為了偷懶選了一本極薄的古書。我記得古書記載的星辰之陣便與此城一般無二,唯一不同的只是此城少了一顆星。
不過我相信,如若魔族一旦受到外敵侵犯,那顆藏起來的星亦是會瞬間出現將此陣補充完成,叫那些膽敢侵犯之人再也踏不出去。
是以,結界從來都不是魔族的防御,這座可叫人在當中迷失的城,才是魔族真正的防御。
“你這是何意?”宿澤一怔,又反應過來瞪著我怒吼道:“弦鈴音,你敢......”
我愁苦起來,怎得到了今時今日,他還以為我需要顧及什么呢?
在宿澤咬牙切齒的怒吼聲中,我緩緩將魔族整個城的布局施法畫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