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聞言對視一眼,一下便明白了司鋮當初叫元玉祁偷的是何物。
看來,夏之城的神力,魔族亦是勢在必得啊。
“妖尊既贈與如此珍貴禮物,那我們亦不妨直言相告。”飛羽行了一禮以示感謝。
“不知長老所言何事?”元玉磷問道。
飛羽便將那日杏花樓之事說了出來,卻未說出元玉祁死在司鋮手中,而后道:“妖族同蒼梧之仇,實則有人在背后操縱,你們若是得空不妨查查此人。”
元文和元玉磷聞言都一怔,轉而臉上浮現出怒意。
元玉磷咬牙道:“此人竟敢將我妖族玩弄于手掌之中。”
“多謝長老告知,”元文對飛羽行了一禮,又恨聲道:“老夫定會揪出此人,為我兒,為蒼梧前尚武知政兩位長老報仇。”
“如若妖族查到些什么,莫要忘記告知我蒼梧便是。畢竟,”飛羽笑了起來:“我們現在亦算是有著共同的敵人了。”
“那是自然。”元文點頭。
“既然事情已經說明,那剩下之事便不勞煩妖族費心了。”回風一擺手便趕起人來:“慢走不送。”
元文同元玉磷又俯身對我們行了一禮,望了望我嘆息一聲:“弦掌門,保重。”
妖族在元文父子的帶領下盡數離去,梵荀不悅道:“我們查了許久都毫無頭緒,他們如今還不如我們,又怎能查到什么呢?”
“論起實力,如今的妖族確實差了我們一些。可若要論起六界中在盤根錯節的關系,我們卻是不如他們的。我們查不到的事,不代表他們亦無法查到。”飛羽望著天邊遠去的妖族眾人輕笑起來:“況且此事關系著元玉祁之死的真相,妖族自會拼盡全力。”
正說著,天邊卻黑壓壓的飛來一片黑霧。抬頭一瞧,司鋮正帶著魔族眾人駕霧而來。
而此時,另一邊又是一片人影壓上,卻是鬼尊葉流帶著鬼族而來。兩方人馬一左一右落地,互相望了一眼,又朝我們看來。
“喲呵,”回風挑眉:“沒想到不費一兵一卒降了妖族,卻還是免不了同魔鬼二族對上,”又興奮道:“有意思。”
顧傾云望了望當空正烈的高陽,大聲道:“鬼尊真是藝高人膽大啊。”
葉流指了指為鬼族擋開烈日的巨大黑色屏障,笑道:“沒有萬全之策,自是不敢前來的。”又對對司鋮行了一禮,問道:“我鬼族曾與魔族之約定,不知魔尊可還認?”
司鋮點點頭:“自然。”
“葉流,你這是何意?”梵荀高聲問道。
葉流笑道:“想必你們亦是知曉我鬼族曾與魔族有過契約,互不開戰,然神力卻各憑本事所得。妖族自愿放棄了神力,可我鬼族卻是志在必得的。”又對著司鋮拱手道:“不知魔尊是否亦是如是想。”
司鋮點頭道:“厥陰神力,我魔族亦是必得。”
“你們的意思是?”我蹙眉,直直望向司鋮:“要聯合起來同我蒼梧開戰?”
“怕他們作甚?”回風躍躍欲試:“來吧,老子今日要大開殺戒了。”
“尚武長老莫急,”葉流搖了搖頭,拱手對回風行了一禮:“我鬼族今日可不是來同蒼梧開戰的。”
我們聞言都不解的望向他,不知葉流到底是何意思。
“即便同魔族聯手,怕是蒼梧亦是會先傾盡全力將我鬼族除去。”葉流笑了:“弦掌門是神之軀,又得了一城神力,本尊還沒那般不自量力。”
“別廢話了,你到底想要作甚?”我不耐煩的問道。
“自然是想同掌門定下互不開戰之約,至于神力,亦是各憑本事。”說著又看了魔族一眼:“魔尊如何想的,便不是在下可以左右的了。”
我蒼梧如今雖說實力大增,對付鬼族倒是不難,可對上魔族卻是毫無勝算可言的。
我若不答應,鬼族定會同魔族聯手,我蒼梧怕是無一人生還。如若答應了他,只與魔族對抗反倒還有一線生機。
不管我蒼梧如何選擇敗局都已注定,區別只是在于魔族損耗多少罷了。而鬼族,始終是那得利的漁翁。
“好個鬼尊葉流,腦子倒是好使得很。”我冷冷一笑:“我還有說不的權利嗎?”
一線生機,總好過十死無生。
“弦掌門不愧是一門之主,”葉流頗有些贊賞起來,又轉身對司鋮行禮:“兩方既都與我鬼族定下契約,我鬼族便不好再插手了。”
說著帶著鬼族往后退了幾步,將場地空了出來,頗有一副坐山觀虎斗的架勢。
我望著司鋮挑起眉,祭出靈力化為八十一道劍芒:“沒想到,我們終還是有這么一天。”
他往前一步,輕輕抬手將我的劍芒化去,嘆息:“我從未想過有這么一天。”
回風眸中更是詫異,我早已不是當初那般無能之輩,可沒想到司鋮的修為竟到了如此地步,輕而易舉便將我的劍芒盡數散去。
我們幾人對視一眼,都遲疑起來。
倘若真要動手,這一線生機,怕不過是我們的想象。可若要將神力拱手相讓,心中又實有不甘。
就在我們猶豫不決時,遠處突然飛來一個人影,舉劍直指司鋮。
“司鋮,你去死吧。”
況千城?他不是留守在蒼梧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