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我們又聊了很多,從以前聊到現在,聊到很多有關對靈魂的發現。
從實驗室再到學校旁的小樹林里,沒有任何人來打擾,兩人都聊得很是開心。
我很想把我的經歷告訴他,但是想想又忍住了。
我不是不信任他,也不是怕他會把我當成他實驗品的對象,而是怕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弄錯了。
從他的言語中我偶然能夠察覺到一些不尋常,那么十年前我是真的出事了。
那到底是讓我這其中忘記了些什么,還是我真的就是從十年前穿越過來的,突然,現在連我自己都搞不清楚了。
或許有一個人可以給我答案,我不知道是否要先去找找他,可于飛老師言語中給我透露的,他現在不一定會見我吧。
聊著聊著,一上午很快就過去了,于飛拉著我在學校的食堂陪他一起吃了頓午飯。
途中有很多學生都看著我們都在底下竊竊私語著什么,但我沒有在意,繼續和于飛老師探討著我們的話題。
于飛老師下午有個重要會議,我便無法再過多的打擾。
他把我送到回郊區的車站,走時還不忘小心翼翼地問我,“瑤瑤,你不會又突然從我眼前消失吧。”
我確認地點點頭,“不會。”有些忍俊不禁,看著他擔心害怕的模樣,“你先回學校去吧,我過兩天再來找你。”
見他目光灼灼地看著我,“不許騙我。”
“不騙你。”我說。
再三保證著,他才肯松開了緊拉住我的手。
上了車,我坐在了車尾最后一排的座位。回頭看見他還傻傻地站在原地看著我離開的樣子,心中突然一片酸澀。
為什么站在原地的是他,為什么他要那么傻?
我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我努力著不讓自己回頭去看他的樣子,就怕多看他一眼心就會被他控制,隨他而去。
我緊握著手,告訴自己,我們不可能,就算浩然已經不再愛我,但我們之間還隔著十年的時空,說不定哪天我就回去了。
從現在的情況來看,就算回去還能見到他,但中間發生的事,未必就不會牽扯到他,給他造成更多的困擾和傷害。
不管如何,我不想他因為我受到任何傷害。
帶著沉重的心事,我回到了郊區的住所。
陽光依舊明媚,春日的暖陽依舊柔和,清風吹過我內心的陰霾,讓我沉重的心稍稍得到緩解。
小河邊翠綠的柳枝笑彎了腰,看著他們隨風搖曳,我突然明白了什么。
快步向院子回去,路過早晨透過窗看到的那樹桃花,我伸手折了兩支準備帶回去插在客廳里。
看著那燦爛的臉龐,仿佛覺得似乎它也在笑我傻。
剛進院子,就見爺爺和一個我并不認識的老人焦急地院子里張來望去,似乎很是緊張。
老人一頭黑白相間的短發,身上穿著老式的中山裝,看起來比爺爺要小那么幾歲。
雖然不像是什么有錢人,但是看起來是個非常淳樸善良的人,身上的穿著也是非常的整潔干凈,沒有一絲褶皺。
老人在一邊也是焦急地勸說著爺爺,“老慕,別著急,你老毛病又要犯了,要不先回屋休息一下,我出去找找看。”
爺爺沒有答應,倔犟的站在原地不愿離開,“不必,我就在這里等,看她回來我不打斷她的腿。”
聽著他的口是心非,老人無奈地搖頭,勸道:“現在情況如此,要不我們報警吧。”
爺爺的臉色不是很好,“報警?如何報警?”他聲音顫抖著。
一邊擔心,一邊卻非要做出一個很是生氣的樣子來,問道:“報警后我們要怎么說,難道說丟了一個二十八九的大姑娘?”
氣憤著,一只拄著拐杖的手著急地在地上敲地咚咚直響。
老人似乎也在糾結這個,為了不讓他太過擔心,“好好,那你也別著急,我們先想想辦法。”連忙勸慰道。
“我能不著急嗎?老常,你又不是不知道這孩子如今的樣子,表面看著正常,可只有你我才知道她去怎么樣。”
意思是我這十年都不正常嗎?我有些啞然,很是震驚爺爺的話。
我不知道他們所說的不正常直的是怎樣,看他們如此擔心,還不讓我出門,事情應該是很嚴重的。
如果可以,倒是很想問問,但我知道爺爺什么都不會說,要不他也不會說這事只有他跟那個叫老常的人知道。
老常嘆息一聲,“這孩子也是命苦,小小年紀就沒有父母陪伴,后面又出了那樣的事情……”
爺爺悲憤交加,沒有直接回答老常的話,一根拐杖緊緊地握在手里顫抖著,“真不知道我們老慕家造了什么孽,老天竟然要如此對我,還連帶著我的孫女也……”
“咳咳……”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咳嗽聲。
看到他如此,老人連忙去攙扶住了他,從他衣服的口袋里拿了一瓶藥,給他喂了一顆藥丸,又替他在胸前順平了氣。
安慰道:“你也別著急,瑤瑤會好起來的,杰瑞醫生不是說了嗎?她的病情已經有了好轉的現象說不定等她回來就能給我們一個驚喜。”
說完看著他,“倒是你,都一把年紀了,就不能消停一會嗎?”
兩人看起來很好,就像一家人那樣,聽他們的語氣,我不知道的這十年兩人都是一起相互扶持著,我很是欣慰,感激的看著這一幕。
老常是一個非常細心的人,又那么體貼,我非常幸運爺爺走那么好的朋友,或者說是家人。
如果真如他們所說的那樣,我這十年都不正常,那么這位老人一定是陪在爺爺身邊,暖和了他這十年艱苦的歲月,并且還一起照顧著我。
只見爺爺連連對他擺手,搖頭又是咳嗽了兩聲。
平穩了一下呼吸后說道:“這樣我才更擔心,不行,我現在就要去找他。”
老常急的拽緊了他肩膀,“你呀你,總是那么沖動。”
爺爺著急道:“我能我能不沖動嗎?我現在就只有這個孫女了,她若再出點什么事,讓我這把老骨頭怎么活。”
老常呸呸了兩聲,“什么胡言亂語,不要亂說話。”又道:“我知道你擔心什么,若你真是擔心,等這件事過了后我們就一起再回德國好了,以后在那里定居,就不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