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好!”劉錫教授拿著手中的紅外線電子筆,站在大家的正前方,頗有活力的打了聲招呼。
“今天有新同學來,我就再簡單自我介紹一次,我叫劉錫,姓劉的劉,五金之一的錫。是三川省天蜀市的一名普通的科研人員。教授的內容主要是‘暴躁’的來歷及相關知識。新來的同學叫左冷是吧。”說著,他用眼神示意左冷。
左冷站起身,簡單的說了一句:“大家好,我是左冷。”
“不用起立,坐。”劉錫教授笑著伸手往下按了按,左冷順勢坐下。
“好了,閑話不多說,今天我們先回顧一下,然后講一下‘劇本’。”
回顧的內容是前幾天左冷沒有聽到的課程,劉錫教授講課很有水平,幾句話便可概括冗長的內容,同時還讓左冷聽的很明白。
直到現在,‘暴躁’這股入侵世界的能量,才對左冷掀開自己的裙角。
之前魏小雨說過,‘暴躁’是從2012年開始入侵,但具體的時間,其實是2012年12月22日。
這是科學家第一次偵測到未知能量反應,并且開始有人覺醒的時間。
當時為了應對這種奇怪的力量,科學家試驗了所有能運用的手段,可惜都無法抵抗‘暴躁’帶來的傷害,直到第一位覺醒者無意間闖入能量場,并成功通過‘劇本’后,這種情況才得以緩解。
同時,左冷也了解到了關于‘暴躁’這股力量的普遍認知。
‘暴躁’現在在科學領域的定義,是很模糊的,一部分人認為這是一種全新的能量,是精神領域的力量,證據便是覺醒者的出現。而另一部分則認為,‘暴躁’其實是一種高緯度力量,證據便是現今維度的所有武器都無法對其產生影響。正如二次元無法傷害三次元一般,高低維度的差異宛如一道天塹。
但劉錫教授說這些的時候,也只是一筆帶過,用一種比喻的口吻來簡單的說明。科學領域的研究如果真的細說起來,左冷這些人必然是聽不明白的。無論是高低維度還是全新能量學說,都不是簡單就能證明的事情,其中必定涉及到了極其復雜的科研過程。左冷明白,教授這么說只是為了讓他們好懂罷了。
再說回‘暴躁’,劉錫教授詳細的解釋了‘暴躁’、能量場、‘劇本’三者之間的關系。
用一種通俗的語言來說,便是‘暴躁’能量入侵具有犯罪傾向或自毀傾向的人體內,形成犯罪事實,同時截取當前時間片段形成能量場,在能量場中會出現通向‘劇本’的門。
三者之間的關系在左冷看來,頗有游戲之中副本的感覺。
‘暴躁’就好比是npc,一旦觸發任務,便會在當前節點出現一個全新的副本,而且這個副本還有極為苛刻的時間限制的。
以現實時間來論,不可以超過三天。
如果三天內不能通過‘劇本’,就意味著‘暴躁’隨時有可能擴散。當然,現實時間和‘劇本’里的時間是不匹配的。
“你們要清楚一點。”劉錫教授用紅外線指著屏幕上分為三層從外到里寫著現實、能量場、劇本的圓環說道:“現實和能量場的時間是匹配的,但劇本的時間流速是單獨的。它會根據題材的不同和世界的大小來更改時間的流速。雖然我們現在還不知道其具體的形成原因,但很確定,只要正常的通過‘劇本’是不會超時的。”
“而且一旦現實時間即將超過三天的時候,你們在‘劇本’里就能感受到。具體的形容因為我沒有經歷過,所以形容不出來。但據說那是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毀滅之感。所以請謹記,時間就是生命。”
大家都意識到了時間的重要,紛紛點頭應下,同時左冷在筆記本上畫下了那個圓環。
這時,韓素衣開口問道:“教授,那如果‘暴躁’擴散的話,會有怎樣的后果。”
“這個問題正是我接下來要說的。”劉錫教授嘆了口氣,似乎在回憶著當時的情形:“我還記得那時的第一起‘暴躁’擴散事件,就發生在天蜀市。當時僅僅十個小時,整座城市的犯罪率便提高了十個百分點。同時因為心理疾病入院和咨詢的人數陡增,并且實施自殺的人也大幅度增加。”
“這其實還好,最可怕的是每一個受到‘暴躁’影響的人,都成為了定時炸彈。其成為‘暴躁’宿主的幾率接近百分之五十。要知道,這么高的概率意味著‘暴躁’入侵頻次的上升,一旦形成多次擴散,那么后果便是大面積大群體的動蕩事件。所產生的連帶效果,是完全可以摧毀一個國家的。”
“這簡直就是生化病毒啊!”王厚博感嘆了一句,孫毅力和闞敵也跟著點頭。
“那之后是怎么處理的呀?”蘇旦抬著頭,很好奇當年的情況。
劉錫教授看著她,苦笑道:“那一次,是所有覺醒者拼了命的阻擋,才讓‘暴躁’擴散的后果降至最小。他們爭分奪秒,不眠不休,甚至一個人在一天之內連續通過幾次‘劇本’。都是一群大好青年啊,可惜啊……”陷入沉思的劉錫教授,眼睛微微有些泛紅。
其他人可能不太了解,但經歷了一次‘劇本’的左冷卻再了解不過。那種精神上的疲乏感簡直像是吃了安眠藥一樣,分分鐘就能讓人睡過去。
一次‘劇本’便這樣,那多次呢?還是一天之內。
左冷再一次為人類這一物種本身感到贊嘆,太多例子證明,人在極限的時候往往會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力量。雖然后遺癥,往往也很嚴重。
就在他思索的時候,劉錫教授忽然開口:“左冷同學,你應該是已經通過一次‘劇本’了吧。”
“嗯?”大家聞言都轉頭看著他,似乎很好奇他的特殊。
“是的。”
“可以給我們簡單講一下么?畢竟是親身體會,想必感觸很深吧。”
“可以。”左冷組織了一下語言后,開始了簡短的描述。
所有人都聽的很認真,誰都想從中獲得一些有用的知識,以提高自己通過‘劇本’的成功率。
在生死這樣的問題上,沒人愿意因為馬虎而丟失生命。
“具體的經歷便是這樣,而且一旦離開能量場,精神會產生很深的疲倦感。就像是……幾天幾夜沒合眼的感覺。”左冷總結完畢,看向劉錫教授。
而不遠處的蘇旦悄悄用手捅了捅好友的胳膊,小聲道:“聽起來似乎很可怕啊。”
“是啊。”韓素衣點點頭,看向左冷的眼神中透露著欣賞。
“感謝左冷同學的分享,大家可以一邊思考他的經歷,一邊聽我接下來的要教給你們的知識。這份知識,非常重要!因為它關系著‘劇本’世界的類型。”
這么一說,大家都挺直身體,認真去聽。
“‘劇本’的類型,和左冷之前口中的復雜花紋密切相關,大家看大屏幕。”
屏幕微微閃動,一張圖片出現,上面是花紋的分類及顏色說明。
“根據我們現在的探索和總結,一共統計出以下幾種類型。第一個是花紋的顏色,分別為天青色、暗紅色、黑色。這些顏色代表的是‘劇本’世界的混亂程度。第二個是花紋的形態,分為是蝌蚪藤、食人藤、蛟龍藤,這些代表著‘劇本’世界的力量等級……”
時間,在劉錫教授的講解中一分一秒的過去了。
左冷聽的很認真,對他而言,這是一個全新的世界,也是一個全新的機遇。
他體內冒險的熱血正隨著對于‘暴躁’了解的加深,而一點一滴的從心頭涌起。
那是一種從未感受過的體驗。
上午八點半,劉錫教授結束了他今天的課程。
接下來,是射擊課。
韓素衣作為臨時班長,將眾人帶到了室內射擊館,而一位面色冷峻,穿著軍裝的男人正站在那里,手中把玩著一只手槍。
他的作風很干脆,沒有廢話,直接開始教學。
老師的名字左冷還是在自由射擊時才聽王厚博說的。
“佟強軍,我們都管他叫佟指導。”
“為什么?”
“聽說這是他的職位,我也不太清楚。對了,你多大了?”
左冷有些奇怪的看了看湊過來的王厚博:“我95年,怎么了?”
“哦。”王厚博拖了個長音,揉了揉發酸的手道:“那我得叫你冷哥,我97年。”
左冷有些無奈,大學寢室的那一套怎么到現在還有簇擁者。
不過這稱呼總比直呼名字好聽一些。
“那我該叫你什么?”
“叫我厚博。不過我們這里年齡最大的是闞敵,他93年。”
“嗯。”左冷心想自己可不會無緣無故認個哥。
也許是小時候的經歷作祟吧,左冷是個很難將哥哥弟弟之類的稱呼輕松說出的人。
他有時候也會意識到自己的別扭,但他不愿意去更改。
左冷一直是以能力論高低,值得自己學習的人,他愿意以敬稱相待。反之,他不愿意。
聊了兩句,王厚博又回到自己的位置練習射擊。
靜下來的左冷也沉浸在了用槍的快感中。
不得不說,槍支確實是男人的浪漫,那種掌握在手掌之中的生殺大權,令人為之震顫。
而不遠處的蘇旦則開一槍歇一會,時不時還甩甩有些勞累的手。
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韓素衣,她對于槍支的熟悉明顯不是一個新手,甚至可以說是六人中最好的那個。無論是開槍的姿態還是射擊精度,都讓佟指導感到滿意。
這也讓他開始更嚴厲的監督起了其余幾人。
令蘇旦和王厚博這種劃水愛好者叫苦不迭。
一堂課的時間很快就結束了,簡單的吃了份午飯,下午的第一課,他們來到了精神訓練室。
左冷終于見到了馬超非口中的游樂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