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
是啊……
漫步在這里的人,矗立在這里的我。
是無限的,亦是永恒的。
在存在著我的時候。
但又不是無限,亦不是永恒的。
在存在著我的時候。
“真是奇妙,不是嗎。”
我不由得喃喃自語著。
“當界定者也可以被界定的時候,哪個是界限。”
自認為的,就是界限。
“當你感到迷茫的時候就往前多走兩步,你所看見的存在終會有些不一樣的。
因為我記得,所以不同。
或許只是單純的數學上的聯系,但對于我而言,截然不同。”
所以我不記得時,都為一致。
歸根結底,你又是什么,極光。
在匪夷所思的世界中,注視著從未見過的世界,但又千篇一律的世界;對著重復無數次的人,但被自己給予不同之處的存在。
兜兜轉轉的你,即便鼓起勇氣不斷前進,在那自言自語的世界中,最后也不過只是坐著那里,注視著那些不斷前行的你,不斷前進。
畢竟這一切,只是你自身。
恍然如夢的,層層堆積的,狹隘故事。
最后看著那些不斷前進的極光,變得讓自己難以想象。
越來越趨向于無限,越來越趨向于永恒,越來越趨向于真理,越來越趨向于幻夢。
本該成為無根的概念,但又因為自己的躊躇而變得存在。
這一切,變得存在起來。
我不由得笑了起來,不再掩蓋自身的痛苦,亦再掩蓋自身的幸福。
“那就是全知全能下的我,我所執著的這一切,終究會結束的道路。
孤獨的守望者,一段只有我的故事。
這些究竟是我脫離人類群體的孤獨幻想,還是淺薄如我在走向未來的漫漫長路。
不過這也太長太長了。
使得許多的我和那些過去的東西一樣,毫無意義,毫無價值。
畢竟不是每時每刻會有像如同我這樣般的存在去記錄他們,去創造他們,讓他們有意義,或者對我有意義。
當萬事萬物都有所盡頭之時,倘若都如同他們這般,我又有什么呢?
滅亡的人類、存在的人類、前進的人類、倒退的人類。
都是一樣的東西,我也是這樣的。
所以我必然會存在下去,就如同那些過去的存在一樣,都必然存在過。”
是矗立于此的存在過于真實,還是向著另一個自己懇求著自己的答案是一件有些不一樣的事情。
是不一樣嗎,我也不知道了。
真是奇妙,就如同在遙遠過去記憶中另一個我一樣。
一個創造世界的神,向著虛幻的神明祈禱一樣。
當我向自己祈禱的時候,又有誰數落我。
…………
我也有那樣的時候吧。
…………
是的,會有那樣的時刻的,但最后那樣的時刻終會被我踏過,我總會向前邁步的。
我所知曉的一切,也會向前邁步的。
我回望著自身,不斷前行,存在的存在,名為極光的人類——那便是我了。
我坐在那個存在的我的旁邊,看著路邊的人緩緩的掠過我的眼前,我搖了搖我手上的果汁,透明的包裝下艷麗的液體已經不再占據整個包裝的一半。
那些被我喝下的究竟是果汁,還是剩下那些我無法理解的空白。
當決定的人是我的時候,又有幾分意義。
“都一樣的。”存在的我抬起頭,看著這個地方,說到。
“都不同的。”面對他的我注視著這個我從未見過的地方,說到。
攜帶著些許熱鬧的風吹拂在我身上,但得到水分補充的我,已然不再感覺如同之前那樣難受。炎熱的夏天,實在是讓我感覺不好受。
我看見不遠處有一些人時不時的望向我,好像在談論著我的事情。
不過因為一條路距離,我并沒有聽到什么。
看了一下,我抬起頭,將手中的果汁一飲而盡,隨手將其殘骸扔到垃圾桶里。
哐當一聲。
“滿分。”兩京個我這樣對我講到。
我低下頭,注視著腳下的地面,無數摩擦遺留下來的痕跡,表現出時間和存在相互交織的紋路。它們蘊含著并不被我所限定的存在,無序與混沌存在于我腳下小小的地方。
我不由得安靜下來,我一直都是如此的,在生命當中的恍然之間,那些固定下來的無序痕跡會吸引到我。
這時候,我仿佛無需思索,無需解答。
那些不被發現的東西,靜悄悄的存在于那里,那些是被定義之上的浮塵,沉淀積累構成的存在。模糊不清,但當我真正的去注視的時候,它們也變得清晰起來。
這沒什么不好,這沒什么不對。
“是的,那些東西才是我存在下去的原因。它們只是存在而已,如同我一樣。
存在的存在,對于生命而言表現出來的是難以企及的永恒,而對于其他而言表現出來的是毋容置疑的無限。
究竟是存在擁有了極光賦予的軀殼,還是極光擁有了存在賦予的軀殼。
…………
兩者皆是。
我就只能使用這樣的回答的嗎?
有些可笑。”
我靜靜等待著他的述說。
他們有些不一樣了,但這份不同,也是相同的。雖然并非是我賦予的,但類似這樣的事情無時不刻再重復。
直到我看見一些人的影子覆蓋到我的腳邊。
“你是怎么突然從那一邊的街道瞬移坐到這里的!”
“啊?”
我有些慌亂的站了起來,看著自己的雙手。
是的,我忘記了。
我是怎么到了這里——不過也沒有什么。
我在心中感到了一些驚奇。
遺忘的奇妙感覺。
“是我的超能力之一,只是瞬移而已。”
我對那些靠攏過來的人講到。
極致,也可以表達出這樣的回答。
高尚的、淺薄的、存在的……
不都是極致的我,全部的我或部分的我。
“超能力!怎么可能!不不不,你在演示一下!”
他們有些遲疑,言語當中充斥著疑惑還清晰可見的期盼,他們在期盼些什么東西來打破這個世界數十年如一日的腐爛。他們的內心是用腐爛這個詞來形容這個世界,究竟是他們的自以為是,還是確有其事。
我要自己去看才明白,才能了解。
我站了起來,轉過身,坐在另一邊的街椅上。
我在路的另一邊注視著他們。
就是這樣。
“你們想要這樣的力量嗎?”
我對他們這樣講到。
當然對于我而言,不過只是把未來得到答案的他們的力量移交給他們而已。
是的,跳過我的教導、我的言語、讓所有的人直接得到答案。上帝做不到讓一切成為上帝,可是我能夠讓一切成為極致。
他們會感謝我、他們會憎恨我、他們會理解我、他們會無視我。
直到他們超越我。
“不用付出什么代價嗎?”他們用害怕和渴望的神情注視著我。
“那些本就是你們的東西,或者說和你們極為相似的存在遺留下來的東西,可是說是物歸原主。
遠遠超過你們的想象,但又在你們其中。
算了,不和你們繼續這樣形容了,讓我描述明白一些。
我是人類極光,一個存在了難以描述時間,走了很遠很久的人類。
非常非常久遠,對于現在你們不可計量的時間里,我積累了無數的東西。
其中包括了無數次你們如同現在這樣向我詢問的東西。
或許在擁有這份力量的你們會陷入一段時間的混亂,但是那并不會持續多長時間。
一年不行,一京年乃至更久的時間,你們又會懂得我是什么,再之后那就再之后講述吧。”
……
我站起了身,面前的他們已經是七京年后的他們了。
他們看了我一眼,仿佛回想起什么。
是他們短暫混亂世界的重組,是他們使用無數記錄下來的存在在我身后的畫布中肆意涂抹的故事,是他們聚聚散散的事情。
毀滅了無數存在,創造了無數存在,重重疊疊的世界,連綿無際的文明。
最終他們,七京年后的他們站在我的面前。
驚訝化為灰燼,渴望的眼神已然不復存在,那是我熟悉的神情,或者所有的姿態我都明白,都熟悉。
“這一次是憎恨對嗎?你們。
你們是明白的,我不會攔你們,所以你們在憎恨我為何不會阻攔你們接下來的行為。
我做過了,但是無用,就如同過去的你們一樣。
所以這一次我決定什么都不做。
你們又有何理由去憎恨無意義的我呢?”
我對于他們這樣的回復道。
“你還真是和過去的一樣,一直都存在于此。
確確實實的存在,真正意義上的永恒。你為何能夠走到那樣的境界,你為何會在知曉那樣的答案后依然會繼續存在!
……
或許正是因為你的認知才會使得我們在你眼中不斷的重復,趨于無限的你,趨于永恒的你。
真的是你認為的極致嗎?”
“我不知道。”
“你也并不在乎,你只是存在于此而已,存在的極光。
無數的存在把它們的東西主動或被動的交給了你,而其他的你真的好不遮掩,不管面對什么,都將那無法計量的東西賦予它們。正是存在著你這樣的人,它們和我們才能向前踏上一步,也能夠在你書寫的世界當中再次存在。
不可或缺,但是和其他的你對比,存在的你并不被我們喜歡。
那些你大部分本該都會和那些存在和我們超越存在的界限化為泡沫,然而正是因為你而不得不繼續存在下去。
究竟你是存在的極光,還是那個存在的界限被極光披上了極光的思想?或許我們只有超過那個界限才能夠知曉。
……
又過了一段時間,不,只是邊緣徘徊的他們再次回到了這一刻。
“呵——兩者皆有,對嗎?
真是無比恢宏的存在,但是如此的你如何被拯救。
你的存在實在是太過分了,我們聯合了和我們一樣想法的存在竭盡全力都無法偏移前進的你一步,就像我們跨越了那個門檻后毫無意義一樣。
至于幻夢的您和真理的您沒有多少存在會去阻擋,那些您太好了,無可挑剔,難以企及。
我們知道作為存在的你,你必然會得到我們認為的圓滿結局,只是即便那時候會有我們參與其中,但那已然不是我們了,不是這里的我們了。”
我打斷了他們言語,平淡的說著:“你們不是明白嗎?
那時的你們依然還是你們,我會讓那樣的事情實現的,這是毋容置疑的事情。”
“我們知道是這樣的,但真的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
最為可憎的是,這份不甘心并不能夠讓我們繼續存在下去。希格理亞斯就是如此卑賤的存在,在享受到這樣美麗的世界后卻不能真正解決問題。
在那浩如煙海的存在當中,是那么的可笑,在明白答案之后不愿意去創造出更加美好的世界,反而在狹隘的世界里自我毀滅,我們早已經不敢面對他們了,甚至不敢面對自己。
啊——存在的極光,你究竟見過多少次如此惡心的我們?不可計量對嗎?
如此的厚顏無恥的存在!
這就是我們希格理亞斯!
這就是我們的存在!
所以我們希望你忘記我們的存在,不要在記得我們了。
永別了。”
在之后,我依靠在街椅上,我的面前已經什么都沒有了。
一片空白的世界當中,坐在這里的我注視著這個空白的世界。
“你們的存在并不在乎你們感受,我也是一樣的。
但我為何會依舊存在,這真的是如同你們所言,存在的極光和極光的存在,兩者皆是一樣的東西。
那又如何。”
……
“所以這就是無數之前,我們的故事,不過這也太過簡短了。”
他們低頭問我,看來他們已經知道我的超能力了。
“沒錯,我肯定直接省略過程直接講出結果。畢竟我為何要花上一千多年的時間跟你們描述其中的內容呢?”
“那的確沒什么意義,就如同那時候的我們一樣,我們明白現在的我們也看不到圓滿結局的時候。
但我們盡可能多創造些什么出來,建立比以往更加美好的世界,直到我們承受不住為止。那時候期望另一個我們會有耐心聽您講述的故事。
定一個內容時間,最少七京年吧。”
他們在歡聲笑語中定下了漫長的故事。
“你們這是要累死我。”
他們有些對著著問到。
“所以超越這一切的您做得到嗎?”
……
“是啊,超越一切的我,做得到。這不是理所應當的事情嗎?
不過你們應該知道,真理的極光與幻夢的極光他們加起來有個別稱。”
我對他們輕聲講到。
“局限。
我們都知道,您所厭惡的,您所喜愛的,您所觸及到的一切都明白。
挽留一切的局限。這份局限包含了對未來的期望、對過往的珍惜、對更加美好世界的創造……
它可以用情感上的愛和更多難以對現在,在這里的您去描述的概念——去評判。
但至少對于我們而言,這一切因為您而變得無比寬廣,無比深邃。能夠讓我們走得更遠,更久,在那無限的世界當中尋找更多被我們自身定義的意義。
……
您的‘超能力’,非同尋常。
現在讓我們使用您教會我們的‘超能力’去做更多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