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第一次遇見它們的時候,我根本無法直接觀察到它們的存在,在意識到它們的存在時,是我在接收擴張網絡傳遞到我的物質流時,那與原本物質量遠遠不夠的現象。因為我原本通訊技術無法在這種完好無損的通訊,在通訊的過程中,信息很快被衰減,能量水平越小,可以被傳遞的距離也越小。即使我可以利用我所研發的新式擴散網絡信號聯通器來進行與分散到我無法觀測之外的編織號,那些被我最初的第一,第二代編織號并沒有直接通訊的設備。只能通過與第三代所聯系的擴散網絡來進行著最基礎的物質與能量交流。關于編織號我只建設了四級結構。最初擴張的是只有建設網絡這一種功能的編織號,這種最初的編織號還是我直接用引力場來推離我的,到達一定距離后,我也只能利用擴散網絡來間接牽引位置。隨后一系列的編織號也都是為了擴充與維持擴散網絡而設計的,但這次我遇到了生命又遠遠超過我的想象。
我無法描述它的龐大,它就像是另一個世界,一直存在于這里。就像是一面絕對的屏障,一邊是原本稀薄的世界,一邊是相當繁華的世界。“繁華”是極為相對的,物質密度遠遠超過我所理解的范圍。它又一次打破了我對于宇宙的理解,由我未知物質結構組成的世界在我剛剛觀察到它的時候就被我原本的初速度推動著我一頭扎入其中。濺射出蔓延至我無法觀察到區域的波動,巨大的反沖力直接扯斷了我與擴散網絡的聯系,不過我也因此減速,在我以為就這樣到達速度的臨界值時,我又緩緩加速。我明白我并沒有做出使我改變速度的行為,我立刻明白這是因為這片區域的原因。
但我現在的情況也不是十分完善,我外表的設備外殼瞬間被磨損,以我所未知的方式憑空消散。我開始利用我所擁有的科技來阻止我的崩解,當我剛剛檢測到我進入這里時,我的崩解就已經開始了,這一次與我所經歷過的完全不同,我的崩解是從核心直到外表殼都一并以我未知的手段而消融。不是以物質與能量水平而改變消散速率的過程,而是以階段性比例消散。這也是我確定我并不是到達我所未知的區域而受到的傷害,這種極為規律的變化只能是我所未知的生命或者文明的武器所造成的。
時間容不得我多想,我開始搬出我所擁有的所有科技來阻止這種過程。引力屏蔽,能量風暴,結構變化等等,都并不能影響到這種過程分毫。我開始利用我在這個空間所得到的半離子態結構科技來應對這種環境。
但以我現在的科技并不能完全逆轉這種過程,反而把我更加推入死亡。我開始坍塌,就像我產生的坍塌超子一樣被消化,被未知的變化中和。我現在只能垂死掙扎般實驗著我所有的一切,核心,信息,結構,我所擁有的所有都無法改變。
“難道我就在這里停止了腳步?”在我明白我無法扭轉的現實后,我開始我在宇宙中的最初的疑問。我一無所有,又一次面對這樣的結果。“真是可悲的人,如茍且偷生的螞蟻在無法面對這萬丈巨浪,只能在夾縫中躲閃,或者迎接死亡。”這句話我已經無法想出是誰對我說的。我的記憶幾乎徹底被磨滅,如溺水般尋找著我自己。
“極光,你什么都做不到,你只不過是一群智障生命中的一個正常人……”這是一個人說的,透過電話。
“我不清楚你為什么堅持著這空洞的夢想,你能改變什么人,人類是自私的,人類是貪婪的,你所夢想的世界只不過是妄想者的白日夢!”這是一個人說的,透過空氣。
“你們能夠走到這里,只不過是我的憐憫,你們人只不過是一種擁有著較高智商的猿猴,拿不起一噸重的物品,輕輕一摔就死亡的低等生命。沒有強大的科技,沒有統一的思想。你們拿什么對抗我們,對抗著你們人類!”這不是人說的,透過信號。
我明白,我其實早就已經結束了,當我指向宇宙的那一瞬間就已經失去所有,我能夠做的都已經做了,我就這樣滿足了。
我仿佛在瀕臨死亡時嘆一口氣,不在收集那些早已經過去的記憶。一片虛無的空間容納不了我這個早已經死亡的人。我也不在苦苦支撐著,被我用殘缺的引力場束縛住的記憶體被我松開,漸漸在我的感知中漸漸消散。
“我在祈求什么,我在掙扎什么。”我孤獨著存在這個只有我自己一個人的世界里,翻看著我最后的記憶。
在記憶的片段中,我回想起我早已經忘卻的記憶。其實我根本就不知道有這一段。那是我漫步在什么樹下時候的幻想:“人類終將會進化的,在無盡未來我們會變成什么樣……那就成為極致吧,那種擁有對所有未知都瘋狂追求的,包納一切,但為人類付出一切,超越所有,但還有堅持的意志……成不可能之事,為不可能的人……想要改變絕對,那就成為絕對……極致是極端的,極致是無私,承受著所有,付出著一切……這就是極致!”這真是瘋狂的幻想。
“我要成為極致!”
我的意志在我意識的作用下開始坍塌,極速壓縮,直到我徹底脫離與核心的所有聯系。后來直到我清醒。
我已經失去與核心的所有聯系,甚至所有記憶。但我無法忘卻深深扎根于我的意志的所有,我的一生,我的追求,我的意志。我的意志是不滅的,不是因為這個世界運行而存在的,而是完全屬于我的意志。但是陪伴著我的人們依然存在于我的意志,那早已經逝去的人那無比高尚的靈魂對我撕心裂肺的吶喊:“現在的我無比渴求這個世界存在著地獄,我的良心譴責我!我的意志支持我!我的手上沾滿了我們人類的鮮血,那些無辜的人,那些無知的人,那些無力的人…………我愿意以最為痛苦的方式死去,來補償我的內心那作為人類的靈魂…………就讓身處地獄的我們,把地獄改造成天堂,這樣我們人類死后依然能夠感受到屬于我們人類的溫暖…………但是我知道!這不過只是妄想!不過是我對于自身那罪孽的安慰…………”
我不該就此停滯,那些偉大的人從未想過的世界,現在我就存在其中,但是一定要回去看看,那由我們人類自身的意志下,創造出的未來。
這是屬于我的一切,這是由我掌控的所有,我最后的最后:純粹的意志。我在這時徹底拋棄過去那由我的意志而改變的星塵形成的核心。我在這個空間第一次走出了完全屬于我自己的道路,極致的道路。但這只是開始,這條路很長,很長——
現在我已經不在受到那種未知的變化,但我也徹底失去了陪伴我進半個世紀的身軀。與近乎全部的科技,當我思緒清晰時,我發現除了對這個宇宙的基礎常識和一些我意志吸收的知識外,我一無所有,甚至連一元二次方程我也無法理解,我窘迫的像個孩子,這對于我來講更是一種另一種層面的打擊。
我只能從零開始發展科技,首先我需要一個能夠支撐著我接觸這個世界的媒介。我現在只剩下意識能夠使用,為了我能夠接觸到基礎粒子,我也開始我新的姿態的應用。意識太過集中了,這就是我現在最初的阻礙。我也不明白我現在的意識集中到什么程度,但我感覺我很快,我的時間過得很快。這是我剛剛接觸到光粒子世界的結果,是的,只是一顆組成光的光子對我現在來講就是一個世界。
我以前無法觸及的世界,感謝生命,感謝宇宙,感謝自己,這就是極致的世界。
“世界!這就是世界!大家看到了嗎!”我無法忍耐我的感情,不禁吶喊出我無法發出的聲音。我現在如果擁有著人類的身體的話,我一定淚流滿面,興奮一整天,把這種喜悅與難以表達的追求傳遞到身邊的每個人。
沒有人給我回應,他們都死了,早再我死去前就已經離開,我那無法表述的快樂也被突兀的沉默給壓住。這存在的宇宙中,仿佛只有我一人。不過我已經幾乎忘卻了他們的存在,我望著那我無法觸及的世界,融合進我的意志中的記憶又被我無意識的重新翻看。這是我們已經結束的生命帶給我的價值,那怕十分殘忍,那怕早已經無法挽回,我也無法忘記,忘記與他們追求真理的過程,忘記我們舍身忘死的結局,我們最初的夢想。在這個世界上,人類與其他文明之間本就是敵對的,不管是什么,都必須得死。
在無邊浩瀚的微觀世界里,我開始我對知識的積累,雖然我忘卻了許多,但我的意識深處依然深深地記著對真理的追求與身為人類的責任。面對著我現在根本無力抵抗的夸拉文明,我必須得找到離開這里的方法,雖然在這里充滿了未知與新奇,但我真正感覺到活著的地方還是那個浩瀚無垠的宇宙,那充滿著戰爭,充滿著掙扎的世界。
我直接引動意識接近了那對現在的我無法觸及的結構,過去對于微觀世界無數的各種猜測都盡可能得到的表述。過去我對于微觀世界的研究主要是依托我從極念與夸拉文明的信息庫里所得到的現成物品,在戰爭開始后,我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的時間去建設能夠揭開更加微觀的層次,在我所操作的極限根本就是我所擁有的引力場的感知極限,并沒有在我得到引力科技后得到極大的提升,但我現在以一種意識體的視角去觀看世界,我才在這時感受到我之前關于半離子態結構變化的漏洞百出。
在建設引力錐后用來研究半離子態結構使我就犯下了巨大的漏洞,我跳過了極大部分我所未知的結構轉去研究我所空缺但是擁有替代品的結構,雖然在我之前那種不斷學習,不斷應用的環境下這種思是正確的應對反射,但在研究方面卻大大錯過了許多未知,而這些未被我掌握的信息將會把我推進無形的囚籠。
我現在已經醒悟,即使現在我無法研究徹底的結構也可能對我未來的發展做出極大的推進,我更加要端正我對于真理的研究態度,關于真理的研究不是單純為了戰爭,更多的科技是分布在各個方面的發展中,但我也明白這種完善的科技是我現在無法直接塑造成功的,世界與時間會推動我繼續下去。
其實到了現在我還是無法理解我現在的情況,現在對我現在的形態的應用不過只是我逐漸摸索出來的,補足我遺失的科技是我現在唯一能夠做的事情。從材料開始補足,科技理論,計算體,總體結構……無數我以前的觀念不斷被現在的我所打破,雖然我并不知道這些我新得到的知識到底是否能夠在原宇宙中得到應用,但我還是仔細整理關于這類技術。在這種超微觀世界里,這種看待世界的視角給予我不同的方向,我以前的價值觀也發生了些許變化。
現在我開始思考,真正的思考。我之前太莽撞了,雖然現在的我也還是找不到在那種環境下更好的解決問題的方法,但我還是出手太快了,而我所得到的科技卻并不能填補我與夸拉文明之間的巨大差距。即使是現在的引力科技,根據我現在的進一步的研究,還是太過粗糙。
引力波的延伸并沒有突破一階限制域,一階限制域是我定義的,在超微觀世界里,我重新感知引力場時發現的,在一階限制域中,引力場的變化趨勢還是距離啟發點距離越遠就越小,但是我還是找到了觀測的這種變化形成的原因,在引力場的臨界點處,引力場極度衰弱后,并不是完全受束回歸起點,而是以一種集束性擴散方式加速,速度之快遠遠超過我現在的觀察極限,但我建設了微觀計算演算器推測其變化,得出的結論使我不知所措又欣喜萬分:引力場是形成空間的首要推動者。
當然,即使我現在演算出來的結果還是在這種環境下發現的,在原宇宙是否還是相同的結果還是未知數,就現在來講,我所擁有的超時空躍遷技術其中的確切原理,還是無法理解。
能夠使用但無法在其中超越,即使現在我直接利用原有的技術進行躍遷,再次面對夸拉文明的艦隊時,還是趨于被動挨打的狀態,更何況現在我的數據流失,科技斷裂。現在我未補全科技的情況下直接離開這里,這是不符合我的理念的事情。在不知不覺間,我在這里又呆了許久,在這個我無法理解的世界里探索未知。
每一瞬間我都在觀察中找到新的問題與新的結構,我又開始因為現在我所能操控的設備跟不上我所研究的界限而不得不更新換代,雖然現在我能夠建設的研究設施與計算體結構與我之前那種星球級別的質量與體積無法相提并論,但是在這個超微觀世界里我還是勉強找到了能夠使用的材料。
其實,在最開始的時候,我只是以我無法理解的形態去接觸那些我曾經只能透過電子顯微鏡和后來的信息共鳴儀與引力場透鏡來間接觀察這個世界的組成單位。
而現在這種直接擺在我的面前任我摸索,這使我感到無比的充實。這種充實,我已經許久都無法感受到了,到底過去了多久了,我已經失去記錄確切時間的計時器,在這朦朧的歲月里,是我在以后的生命中少數幾段平靜的生活。
眾所周知微觀世界與宏觀世界有相當巨大的差別,但是在現在的我看來其實是一致的。分子,原子,原子核,電子,夸克,介元子,趨元子,引力場,平光子,引力基域這些不斷超越的局限在我現在的世界里終于可以把這些通通整合在一起。因為我現在的觀測精密程度還是有些不足,所有我現在還是無法真正的確定我所推出的理論是否是真正的囊括了所有。但是那個由我獨自一人得出的理論能夠讓我離開這種狀態的方法。
引力基域其實已經碰到了空間層面的理論,但我無法利用現有我所能夠操控去證明空間與引力基域直接的聯系,甚至于我無法理解引力場后面的量子世界的結構。
因為這些粒子的存在方式與之前組成結構的方式恰好相反,不過我所接觸到的半離子態結構,現在我對這種類型的結構有了更加充分的認識,把這種類型的結構命名為介越粒子。這當然無法確切表述這些粒子的確切存在方式,但是在我所接觸的結構中,這種不依賴其他介質而不斷轉移傳遞的表現占大多數。這種特性使我把計算體與傳遞信號的部分由這些粒子組成。
囊括現在我所理解世界的理論分為四項,微觀世界,宏觀世界,極限世界,超越世界。
微觀世界:根據我現在的情況反而是更加龐大,無與倫比的震撼,分子,原子,原子核,電子,夸克,介元子,趨元子,引力場,平光子,引力基域,還有我現在進一步幻想的空間穩態域,空間流動性,但這不過只是開始。
宏觀世界:我接觸到超新星爆發與黑洞環繞,且還是三合星形成的特殊情況。并且徹底推翻了我原來渺小的宇宙觀,物質宏觀結構。星塵,星云,星結核,星結體,彗星;穩態行星,氣態行星,液態行星,固態行星;恒星,極限恒星,中子星,中轉星,白洞,黑洞,極致點。河系,河系團,泛河系云,超河系體,極束鏈,極束網,極束體,超位穩定域。當然后面的世界范圍是我推算出來的,擁有極大的不確定性。
極限世界,我現在這種狀態被我稱為極致,我現在所觀察到的世界可以從微觀到宏觀直接穿越,但主要限制收到極大的限制,且我無法確定是否是這個環境而造成這種狀態的產生與維持。
超越世界,在我與躍遷過程中所間接觀察到的世界,因為經歷的時間較短且我現在經歷過的兩次不確定的躍遷所得到的數據并不支持我進行完整的表述,但我還是能夠感覺,在剎那間,我所未知的世界穿過了我,在我無法觀測的時間差里。
宇宙實在是太美了,我所知的一切,在這場旅途中被不斷地超越,不斷地改變。無法探知的未知,這就是支撐我堅持下去的動力。真理是我唯一能夠接觸到的,最強的,唯一的,武器與工具。
它存在于這個宇宙中,給予每一個追求它的一切生命真正的意義,而其中的我也是其中的生命。這段平靜的歲月很快在追求真理的道路上被我消耗殆盡,與此同時,我也已經站在離開這里的門檻。
物質界限,這是我所面對的最后瓶頸。我現在已經失去了所有質量,僅僅擁有著一團比周圍結構體更低的半離子態結構體,維持著我的研究與身軀。物質結構在這種環境下是無法存在的,就連瞬間的反能量堆積或者半離子態結構增加能量也無法制造出我一直以來世界觀里基礎粒子,這使我根本無法利用我原本的躍遷方式進行躍遷。
這也提醒了我需要更多的適應,適應這個環境對我的影響,這種適應幾乎是不可避免的,生命的基本進化條件就是環境的變化。
雖然我現在依然存在,但我并不知道這種較為穩定的反熵狀態能夠在原宇宙環境下維持,我可不想再次面臨無用的死亡。
這種極致的狀態,能夠直接觀察到極微觀世界與宏觀世界的狀態。再次得到信息,比我以前所推測的半四維狀態還要可怕,四維狀態下,我可能還要受觀測的限制與極為龐大能量或者物質的供應,且還會受到具體時間差的壓迫。那種級別的力量,我還無法計算出來,所未知的因素實在是太多了,況且現在我所要面對的課題并不是這個。
物質界限,這種問題是我現在無法真正解決的問題,不過,我還可以從另一面科技上找到突破。是與我現在的主體科技完全不同的能量科技結構。就像我與極念的差別一樣,我現在的科技結構與能量科技結構天淵之別,甚至遠比其差距更大。即使在這種環境下有許多我現在也無法確切接觸到的半離子態結構與我所研究出能夠進行物質與能量交換的坍塌超子這些敲門磚,但我也很難在我未接觸到的能量科技結構上走出很遠。它們的性質與時間的變化并不相連,在相同的時間里,近乎相等的物質之間也毫不相同,它們的性質并不是相對固定的,而是隨著周圍的環境的快速遞進。
但我不得不這樣去做,即使我已經懷抱著極為艱難險阻的心理準備,但還是為其感到混亂。能量是什么,如果之前沒有深入去探究的我可以輕易地表達超過近百種能量的具體性質,還有上萬種級別能量的應用。
但是現在的我真正的去接觸到能量科技結構時,我很快把原來的“真理”給推翻了。因為那些能量的表達大都是依附著物質結構而產生的,而現在我只能使用著純能量或者那些未知的半離子態結構,我所能夠理解的半離子態結構都是跟物質有一定聯系的,或者被吸引,或者被排斥,但是真正的能量并不需要物質結構的依憑。或者是能量已經超過了具體的物質承載上限,我預測這些超量的能量是由宇宙大爆炸中的過程中,因為快速的膨脹,使其邊緣或者核心地區能量以我并不清楚的原理來到,或者塑造出這種環境,這也表面了宇宙為何以物質為主要核心,而不是能量為主。
我所能夠依賴的只有數學這種最接近真理的語言,不過我還是面對著難以置信的問題。那就是這些結構很難被完整的定義,或者它們結構的變化十分巨大且現在的我無法確定其變化的間斷性表達。它們真正對我有用的方面只是一部分在相對特定的環境下與其他結構反應間斷狀態下的部分表現。
這使現在的所有研究與觀察設備都是無法穩定存在并被我使用的。在其中我只能等待,等著我的設備在某一時間段能夠發揮其主要作用,然后進行進一步的實驗。
我看不到方向,這是我第一次沒有目標的實驗結果。而且這種類型的實驗還是被我忍著無力感進行了長達三億次,這是我所能記錄下數據與結構的實驗次數,而那些無法被我記錄的信息占主要實驗數據極少一部分。
我漸漸開始對我自己的莽撞與急切而感到失落,我開始覺得我現在所做的事情是毫無意義的,這在以前的我是無法想象的理解,不過我現在又開始發現了原本我一直都沒有發現的感受。
無序的重復,橫跨著超過我所理解的時間,這種行為超過我以往所經歷過的事情,變成了我生命中絕大部分的意義。我居然在這種無限趨向于不可能的事件中找到了意義,這真是可怕的事情。至少我從來沒有預計到這種過程帶來的結果,重復,不斷地重復,超越時間的重復。我已經失去了許多,而現在的我為了存在而繼續失去著,不過只是無盡的時間而已,是啊,不過只是時間。
無盡才是時間真正的力量,與時間差相對的,但卻相同的力量。這個道理現在我終于明白,這樣使得我在某種程度上開始以一種相當的態度去看待時間,這真是極大的,對于我的諷刺。從前的我在生命存在的時候,因為珍視而選擇無視的時間,無時無刻都在爭分奪秒的去追求真理,為了人類繼續下去,但是我是為了什么,僅僅是為了離開這里,僅僅是為了我自己那顆近乎永久的靈魂,為了填補我那無法滿足的真理。這種到底有什么意義我也無法直接得知,本就無人告訴我。
在實驗經歷過我也不愿意去回憶的時間后,我開始自我崩潰,這是我無法避免的結果。超越時間所控制的人,在某種程度上也是失去時間保護的人。實驗還是在我思考的過程中還在繼續著,我所掌控的范圍與能量也超過了我的想象,但同時也使得我進入了與極致相對的狀態,也是我在接下來那看似短暫且殘酷的旅途帶來了無盡的避風港:虛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