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哭的凄慘,啞啞的哭音聽的人忍不住嘆息,若在外面免不了有人要指責大人的無情,順便喊電子警察來帶走調查。
但在這里,便是無人理會,約莫大都自顧不暇吧。
領隊自問沒有對這個崽子做過什么,可她哭成這樣讓他很是不解,想來是剛剛教訓哪個廢物被她看見嚇著了的緣故。
以前他受聘去教她的時候,她還是一副……明媚驕傲到讓人想揍的樣子。
出生在聯邦風雨飄搖的時節,拉西塔文明在一旁虎視眈眈,聯邦內部還有許多暗黨在陰暗處準備興風作浪。
從小就表現出來極高的天賦,異能是,智力也是。
星盟游訪團路過時,她的天賦能力偏偏和還是種子的千葉藤極為契合,整個銀河聯邦因此被高等文明上重視了起來,一定程度上奠定了銀河聯邦具有喘息崛起機會的基礎。
雖然沒有她聯邦也能渡過那次危機,可經過了這一遭總是會輕松些,和拉西塔簽訂協約互通時也少了許多不平等的條款。
幼兒倒也是擁有些驕傲的資本。
那時候的她全身上下每個毛孔都散發著自信,站在鋪滿陽光的花園里,初升的火輪給她全身都打了層虛虛的光暈,那雙黑亮的眸像極了展柜里被燈光照耀的玄冥石。
小小的她穿著寬松的練功服,扎著丸子頭,一頭汗水,年齡不大倒是極為認真刻苦。
他下手教導不曾留情心軟,她也不惱不氣。
天生早熟,似是看多了聯邦人才凋零,早早就定了目標。
她會揉著身上摔打出的青紫,痛了也不哭不鬧,分明是滿身稚氣卻極為認真,會仰著腦袋看著他萬分肯定的說:“老師,我一定會成為聯邦英雄的!”
然后軟糯糯的團子笑瞇了眼,像朵兒盛開的花,充滿奶氣的聲音浸透了親昵信任與向往。
她說,“就像老師一樣。”
銀河聯邦中,哪個努力為國奮斗的人、對社會有貢獻的人稱不上一聲英雄?
可要連起來以聯邦英雄這一特殊稱謂為銜的,都是沖在第一線生里來死里去的……戰士。
是聯邦公民即怕也敬的存在。
怕他們過強的武力,敬他們為保護大眾的付出。
她的共生體千葉藤剛褪了擬態塑形沒多久,一身綠裙,因為年幼定契,兩人靈場魂場都極為同調。
大概是因此二人就連樣貌都極為相似,除去發色眸色與氣質不同外,似是雙生子。
棕發綠眸,穿著嫩綠色連衣裙的小胖妞,原本是好好坐在一旁的秋千上晃悠著小胖腿吃奶加曬太陽的,聽見伊月說話也一扭屁股跳下來,像個小肉球一樣骨碌碌滾到他身邊。
她也不怕他。
小胖手一拽他的衣角,說話分明還不利索,依舊努力軟呼呼地開口,“沐歌也要……變成英雄……保護伯伯。”
嗯,兩人的體形也不一樣。
千葉藤畢竟不是人類,和早熟的伊月在一起更是凸顯出那份嬌憨天真,不諳世事,說話卻也因此極為誠摯。
若不是他在青年時期一次實訓受了星射線輻射不能有孩子……
如果正常情況下,足夠幸運的話,他也有可能會有一對雙胞胎,會從皺巴巴的小怪物,慢慢長到像伊月、沐歌這么大。
會以他為傲,想成為像他一樣的人,也會拉著他的衣角軟呼呼的說,我要保護你。
好,等你們長大了來保護我,現在就讓我來教導你們、保護你們吧——他是真的這么想的,教導她的時候也的確不曾留過情。
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
后來?
后來軍區有個任務比較棘手,要穿越星射線地區去未被探明的一片星域中固定坐標,途中還有蟲族巢穴。
反正他早被輻射過也不怕,實力也夠,還能賺點功勛值。
兩個崽崽正好要準備文化課考試,他也有閑。
這次一去,就能湊夠功勛給兩個崽子換點好東西了,沐歌是第三世界的智慧種族天生地養的倒是沒什么,可伊月還是需要很多好東西來強大自身的。
誰能想到此去再難相逢呢。
到底發生了什么,案卷封存,任他去找老領導、憑借上校權限獲取主腦的知情權、各地方找戰友都沒有用。
老領導拍他的肩說,聯邦好苗子很多,幼苗所那么多孩子憑他的貢獻是可以獲得撫養權的……就別栽在她們身上了。
老領導深深的嘆息,看著他的時候顯的那么疲憊,“方同啊,我也想幫你,可這次真的不行,拉西塔那邊還不知道人已經廢了,他們是不愿意輕易放過的,要求必須得給個交代。”
大家都懂,不過這次是被拉西塔帝國的人抓住了把柄,錯在伊月,伊月身為聯邦人,錯便也在聯邦,都知道伊月是聯邦天才。
喏,你們的天才犯事兒了,于情于理走星際法沒毛病吧?
不想走?要保天才?好啊,我們來談判一下資源分配問題吧。
可這一切的前提都建立在伊月還是那個天才的情況下。
人已經廢了……?方同愣了,那便意味著沒有必要私下談判了,直接走星際法,那伊月……必然要進監獄了。
主腦回復:您無此權限調查相關內容。
戰友和他喝酒,勸他,她們能活下來本就是奇跡了。
方同沉默,至少知道還活著了。
可過一下星際法,還能不能活著就不一定了。
還好還好,聯邦律師據理力爭,人雖然判了,但好歹收監在聯邦監獄里。
到底發生了什么?
知道的人緘口不語。
不知道的人大肆討論。
民眾在網上的探討不知是惋惜還是八卦。
曾經一個年幼小孩走出的神話,最后也不過淪為眾人茶余飯后的閑話。
伊月說過,她想成為一個優秀的戰士,成為聯邦英雄,像他一樣。
可他從來沒有告訴過她,他不僅僅是戰士,他還是個軍人。
軍人和戰士不同點在于,軍人要懂政治。
所以在觸碰到國家利益的時候,沒有人會替她說話。
他,也不會。
他只會冷眼旁觀,直到塵埃落定。
在這段時間里,他接了去巡查銀河聯邦-拉西塔邊界的任務。
無證過境,無一活口。
偷渡?不管是不是拉西塔的人,反正只要是從拉西塔那邊過來的,拉西塔都得丟臉。
和他一組的老守邊軍看他對一艘破舊飛船里老老少少動手的時候沒說什么。
可在最后巡查發現有幾個孩子躲藏時,眼看著方同毫不猶豫就要動手,想攔沒能攔住他,便拿出煙抽了片刻才看著他說,你戾氣太重。
他也只是平靜的問,依法難道不能殺?
老軍人嘆了口氣搖了搖頭,便也由他。
兩國在法院扯皮的時候,他這樣殺人無疑在打對方的臉。
可他不在乎,人已經廢了,活著死了有區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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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伊
小伊月和小沐歌掐架。 小沐歌:你個臭竹竿! 小伊月:你個死肥仔! 小沐歌:你人身攻擊老子?? 小伊月:要不打一架? 小沐歌:嚶……老……寶寶明明是嬰兒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