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知道她在哪里。”上官駿已經失去了耐心,他變得狂躁起來,“說,你們把她藏到哪里去了。”
“上官先生,請問你與老大是什么關系,你配知道她在哪里嗎,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們已經分手了。”
“她是我的女人,只能是我的女人。”
說完,上官駿上車,憤然離開了。
“媽媽。”
“韶華,我終于明白了一個道理。”月詠青依目光呆滯的來到極淵之地,“什么叫不可逆轉的原因,規則就是規則,誰都不能違背,韶華,你是對的。”
“媽媽,你怎么了?”
“皇甫璟玥與言顏,劉少陵與蘇明顏,上官璟與言晴,無論我去到哪個輪回,他們都會在一起,從一開始,就是錯的,錯的——”
在她撕心裂肺的悲憤聲過后,一座冰棘從黃沙中冒出,發出刺耳的噼啪聲,蜿蜒伸向半空中,月詠青依張開雙臂,身體飄然浮起,她化作一道白光,飛向空中,隕落在冰棘之端。
“媽媽,不要,我帶你去皇甫國找他——”
韶華想要阻止媽媽隕落,但他無法停止媽媽的時間,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化成一粒冰晶,落在冰棘的頂端,尖銳鋒利的冰棘,是墮落的伊米花。
“媽媽,不要留下韶華……”
“喂,這是怎么一回事?”琳瑯出現在空中,她驚愕的望著冰棘,“墮落的伊米花嗎,那個愛哭的小鬼呢?”
韶華指向冰棘中的那粒冰晶,琳瑯瞬間就明白了一切。
“沒用的東西!”
琳瑯走后,韶華費了好大的勁兒,才從冰棘里拿到那粒冰晶。
“韶華?”正在辦公室里俯首沉思的上官駿,驚然坐起,“是誰帶你來的?”
“爸爸不必感到驚訝,我是來把媽媽送給爸爸身邊的,沒有人帶我來,我是自己一個人來的。”
“媽媽在哪里?”上官駿欣喜若狂的站了起來。
“爸爸,伸手。”
上官駿照做,他伸出手掌,韶華走上前來,把那粒冰晶放在寬大的手掌里,擔心爸爸會不明所以,韶華握住爸爸的手,讓他看到媽媽生前最后的模樣。
“這就是媽媽,很抱歉,爸爸,我沒能阻止媽媽。”
“依依,沒有錯,是我錯了,我應該認出你,是我錯了……”
“比起寂冷的黃沙,我覺得媽媽會更愿意待在爸爸的身邊。”
“韶華,有沒有辦法讓媽媽回來,我什么都愿意做!”
韶華輕輕的搖了搖頭,“爸爸能做的,就是陪著媽媽,就像當初媽媽陪著爸爸一樣。”
“謝謝你韶華。”
“爸爸不必客氣,韶華不能久待在這個世界,我會再來看望媽媽。”
凝視著手心的冰晶,上官駿黯然淚下,“皇甫璟玥愛的是你,月詠青依,不是言顏,不是月歌,都不是,因為愛你,所以我想靠近你,此事無關你是誰,是什么樣子,我都愛你。”
“我錯過了無數次與你相認的機會,唯有愛上你,沒有錯過。”上官駿拿出月詠青依曾經簽過的合約,他翻到最后一頁,“‘月詠青依’,為什么我沒有早些看到,依依,你不可以質疑我對你的愛。”
“少爺,十分鐘后的董事例會,還開嗎?”
上官駿的意志,變得十分消沉,黑眸里黯淡無光,“取消吧,我想一個人安靜的待上幾天,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要來打擾我。”
日子總得一天一天的熬過去,在月詠青依生下皇兒離開后,他就是這么熬了一年,因相思成疾,抑郁而終。
“璟煬與璟燁長得與你相像,先生怕我睹物思人,又怕我將你之死,遷怒于他們二人身上,便尋了個機會,把璟煬與璟燁抱到丞相府里養著,這樣也好,你走后,我降旨廢了整個后宮……”
自言自語,已經成了上官駿生活的一部分,只要他想起一些事情,就會說給月詠青依聽。
“依依,你是覺得黑色、藍色還是白色更合適一些?”
當然,月詠青依不會回答他。
“紫色吧,你喜歡我穿紫色的衣服。”
“今天,我帶你去個好地方。”
上官駿口中的“好地方”在羅山,他要在羅山上修建一座木屋,與岱山上的木屋一模一樣。
“銀杏樹是剛移植來的,木屋還得三個月才能完工,假山已經成形,就等著把水引來。”
“你喜歡在冬天泡溫泉,羅山的溫度度假山莊也正在開發中……”
“駿,在哪兒呢,晚上陪媽媽一起吃個飯。”
“我晚上有事,讓小瑤陪你。”
不用猜上官駿也知道,梅蕓又想忽悠他去相親。
“你有多久沒陪媽媽吃飯了,兩個月了吧。”
電話里,能聽見打麻將的聲音,還有梅蕓麻友兒們的嬉笑聲。
“小蕓,該你出牌。”
“碰。”
“等會兒,胡了。”
“我也胡了,一炮雙響。”
“都是你害得媽媽點炮,一點還是兩人,不管,你今晚必須來。”
“錢我出,飯就不吃了。”
“那你來接我。”
“好吧,幾點?”
“九點。”
“知道我為什么不去嗎?”上官駿笑了笑,輕松說道,“我媽總是想法設法的騙我去相親,你每天都跟我在一起,要是看到我跟別的女人相親,還不知道會生多大的氣!”
“依依,我想你了,你有想我嗎?”
“還記得封后大典那日,我對你說過的話嗎,‘一生太短,朕怕愛你不夠,有來生,再結愿’,我來了,依依,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嗎?”
“我知道,你只是躲起來了,等著我來找你,在漁村的時候,就是如此。”
上官駿按照約定的時間來接梅蕓,這一次,梅蕓又換了新招兒,她直接將人塞進車里。
“駿呀,媽媽還要再打會兒牌,你送郭小姐回家。”梅蕓已經摸清楚兒子的脾氣,他絕對會把郭小姐趕下車,“郭小姐的爸爸是羅山投資人之一,說不定你跟郭小姐,以后會經常見面,提前熟悉一下。”
“我已經結婚了,她比你成熟懂事,不會隨便上陌生男人的車。”上官駿的毒舌沒有因為她的爸爸是羅山投資人之一而放過她,“自己下車,還是我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