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撕毀協(xié)議
之后蕭云瑾獨自躺在床上思考著什么,不知不覺就睡著了,直到陳源清下班回來……
聽見開門的聲音,之前經(jīng)歷的事,讓蕭云瑾變得特別敏感。他一下子被驚醒,發(fā)覺自己確實是躺在臥室的床上,這才反應(yīng)過來。
“小陳叔叔,回來了?”
蕭云瑾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拖著步子,慢悠悠地晃出臥室。而陳源清這時正在換鞋。
“嗯,回來了,晚上想吃什么?”說完,下意識的抬頭看了看蕭云瑾,卻被嚇到了,“你都干了什么!?”
蕭云瑾不知所云,因為他忘記了那個暴徒給了他一個右勾拳,他的左臉到現(xiàn)在還有些紅腫。
“嗯?怎么了。”
“你出去和人打架了?”
蕭云瑾這才反應(yīng)過來,立馬捂住自己的左臉,躲避著陳源清的視線。
“沒有,剛剛在廚房找吃的,不小心自己磕到的。”
看著陳源清半信半疑的眼神,蕭云瑾沒辦法:“好吧好吧,沒什么大事,你看我現(xiàn)在不是好好的嗎?”
陳源清似笑非笑:“看來你明天是不想和我一起去公司了。”
公司?蕭云瑾一聽,眼睛一亮。
“公司?公司怎么了?”
看著蕭云瑾急切的樣子,陳源清嘆了嘆氣:“明天上午有個董事會,各位股東要求見你一面,順便商量一下協(xié)議的問題。你這臉腫成這樣,讓股東看見不太好吧。”陳源清也拿他沒辦法了,輕輕扶了扶額。
聽了這話,蕭云瑾愣住了。可以重回爸爸的公司當(dāng)然開心,但是小陳叔叔說的也對,這臉……早知道怎么也要把臉給保下來啊。
“這臉……”
“廚房有冰塊,你用帕子包著冷敷,看看能不能消腫。”
蕭云瑾看了看窗外呼嘯的狂風(fēng),不禁打了個冷顫。
“小陳叔叔,今天很冷的,冰敷會感冒的……可不可以換一種方式啊。”
蕭云瑾用祈求的眼神看著陳源清。而陳源清只是白了他一眼。
“是感著冒去開會還是腫著臉去開會,你自己選吧。”
陳源清說完,將包和文件放進(jìn)了書房,準(zhǔn)備進(jìn)廚房做晚飯去了。還沒進(jìn)廚房門,他又轉(zhuǎn)過頭來看著蕭云瑾。
“哦,對了,那次給你看的協(xié)議你再看看,明天估計會談到。”
“協(xié)議嗎?”
蕭云瑾走進(jìn)書房,找出來那份協(xié)議。用包著冰塊的毛巾捂著左臉,看了一眼協(xié)議又將它放回了原處。
第二天六點,蕭云瑾如約出現(xiàn)在馮教授的房間,馮教授還是那樣,坐在那里看書。請教完問題,蕭云瑾便急急忙忙離開了校園,而陳源清也正在學(xué)校門口等著他。
“問完了?”
“嗯,我們走吧。”
“先回去一趟。”
蕭云瑾不解的看著陳源清。還有半個小時左右,會議就要開始了。又恰逢高峰期,交通實在是擁堵。
“難道你就想這樣衣冠不整的去開會?”陳源清開著車,還不忘調(diào)侃著他。
雖然有點繞,但是避開了擁堵的主干道和高峰期的交通管制。很快,二人回到了家里。陳源清從衣柜最底層翻出來一件多年未穿過的正裝給蕭云瑾換上,簡單的理了理蕭云瑾那本就十分柔軟的頭發(fā)。便趕去了公司。
到了公司停車場,蕭云瑾率先下了車。
“會議室在哪里?”
“頂樓最里面那間,我?guī)闳ゾ托辛恕!?p> “不,我走前面。”
蕭云瑾毅然決然地回答著。陳源清當(dāng)然明白他其中的想法,乖乖地跟在蕭云瑾后面。門口的保安看一個小孩子要進(jìn)來,立馬就攔了下來。這才發(fā)現(xiàn)陳源清居然跟在這個小孩后面!
陳源清揮了揮手,示意保安放行。保安這才畢恭畢敬的讓了道。電梯送他們兩人到達(dá)了頂樓。蕭云瑾剛跨出電梯門,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氣場太大,坐在大廳的員工紛紛回頭。都看著這個長得稚氣卻不失俊俏的“小孩子”,有些女員工的臉上竟泛起了潮紅。
還有些不要命的員工,自認(rèn)為和陳源清關(guān)系不錯了,直接湊上去問著:“誒,陳經(jīng)理,你兒子啊?什么時候把你老婆也帶來看看?”陳源清聽完朝著一臉猥瑣的笑著的員工瞪了一眼。
蕭云瑾也聽到了,他終于停下了腳步。站了一會兒,用凌厲的眼神掃了一眼這些員工,大家這才埋著頭做著自己的工作。
蕭云瑾慢慢走到剛剛那個不要命的員工面前,輕聲斥道:“小陳叔叔,這兩年來,這些員工都疏于管教啊。先不說上班時間開小差,居然還和上司開起了這種低劣的玩笑!”
雖然有點于心不忍,但顧及到接下來的會議,陳源清也只好對著那個員工說:“我只能遺憾的告訴你,你明天就不用來上班了。”
員工聽了,一下子火就上來了:“為什么!?就算是你兒子,也是小屁孩兒,懂什么?在這里指指點點,你還要聽他的?”其他員工也聞聲站起來觀望。
“他是前董事長蕭仁的兒子,這樣說你就明白了吧!”陳源清沒想到,公司的員工里居然還有這種渣滓。想到這里便覺得對不起故去的前董事長,心中也燃起了無名之火。
那個員工聽了,整個人被嚇傻了。臉色煞白,一下子癱坐在自己的工位上。其他員工聽了,也被驚到了。連忙全部坐下,乖乖地開始工作。
蕭云瑾沒有去注意員工們的反應(yīng),直接大步走向了會議室。
陳源清輕輕推開會議室那厚重的大門,蕭云瑾快步走進(jìn)去,一屁股就坐在了董事長的位置上。這一舉動把在場的眾股東都驚呆了,引起一片喧嘩。至于蕭萊芳,當(dāng)然是一如既往的遲到咯。
“我來介紹一下,這位就是前任董事長的兒子,蕭云瑾。”陳源清站在蕭云瑾一側(cè),向各位股東介紹著。
聽完,不少股東投來了敵意的眼光。而蕭云瑾依舊囂張的坐在那里,一言不發(fā)。他微微頷首,自顧自地考慮著接下來要對付的人。
“初次見面,請各位多多關(guān)照啊。”蕭云瑾陰陽怪氣地說著。引得那些股東汗毛直立。
這會兒,蕭萊芳才慢吞吞的來到了會議室。發(fā)現(xiàn)有人坐在她的位置上,一下子勃然大怒,又開始大喊大叫:“你誰啊?我的位置你也敢坐?”
蕭云瑾仰起頭,看著姍姍來遲的姑媽,嘴角上揚,似笑非笑。
“喲,姑媽呀。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啊。”
那感覺,就像是被她害死的人,從地獄回來索命一樣瘆人。會場突然靜悄悄地一片,濃重的火藥味提醒著旁觀的股東們,這哪是開會啊,這分明就是戰(zhàn)爭啊。
姑媽突然冷靜下來,沒有再和他計較座位的問題,而是就坐在相鄰的位置上。而陳源清則站在蕭云瑾的后側(cè)方。至于白莫篤,他還是坐在他副董事長的位置上。
“所以說,協(xié)議你都看過了吧?”蕭萊芳開始一本正經(jīng)地問著蕭云瑾。
“小陳叔叔給我看過了,就是不知道你手里那份,是怎么寫的。”
蕭云瑾攤著手,示意姑媽將她手里的那份協(xié)議給他看看。姑媽也二話不說,就將協(xié)議給了他。想著這小子連中央商學(xué)院都沒考上,只要簽了字,公司就是她的了。
誰知,蕭云瑾隨意地看了看,便將協(xié)議撕得粉碎。
“你!你怎么可以撕毀協(xié)議呢?這是毀約!這個后果,你承擔(dān)得起嗎?”
其余的股東也隨聲附和著
“就是!”
“這孩子呀,太囂張了!”
“過分!”
在一片責(zé)罵聲中,蕭云瑾冷呵一聲,提高了自己的聲量:“第一!這個我并沒有簽字,協(xié)議不成立,哪兒又有毀約一說呢?這第二嘛……”
蕭云瑾突然站起來,一掌拍在姑媽面前的桌子上,長長的會議桌發(fā)出了一聲撕裂般的悲鳴。這一掌鎮(zhèn)住了在場的大多數(shù)人。會場鴉雀無聲。唯有白莫篤在旁邊“噗”地笑出了聲。
“第二!我要回我爸爸留給我的股份,那是我的權(quán)利。而你將股份一點不留地還給我,那便是你的義務(wù)。我又何必多此一舉,來和你討論這個腦殘的協(xié)議呢?”蕭云瑾將臉湊近蕭萊芳,給她帶來一種強(qiáng)烈的壓迫感。
而當(dāng)時擬定協(xié)議的陳源清在后面尷尬的小聲咳了咳,唯有白莫篤,難得一見地開懷大笑起來。
蕭萊芳被氣得咬牙切齒,又因為剛剛蕭云瑾的回懟,嚇得她暫時說不出話來。兩人只能死死地盯著對方。過了好半晌,蕭萊芳才緩過來。
“你憑什么說拿回去就拿回去!?這兩年我苦心經(jīng)營,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到頭來,我這變成了義務(wù)?再者,就算你老爸是蕭仁,你有經(jīng)營公司的經(jīng)驗?”
蕭云瑾心里暗笑,苦勞?除了吃錢,你還干過什么?他從懷里掏出一張紙條,遞給了蕭萊芳。
“那這個呢?夠不夠?”
蕭萊芳打開紙條一看,突然慌了。蕭云瑾在紙條上面寫了幾排字:
我已經(jīng)有你私自挪用公款的證據(jù)了,而且這些證據(jù)足以把你送進(jìn)監(jiān)獄,在監(jiān)獄度過你的余生。別想著偷那些文件。首先你找不到,就算找到了,我還有備份。就算備份都沒了。我還有最后一道保險。
看完,蕭萊芳臉色慘白,將那張紙條撕得稀碎。
“那這樣吧。”一直沉默的白莫篤終于說話了,“我們董事會給蕭云瑾兩個月的實習(xí)時間,只要能對公司現(xiàn)目前的狀況有所緩解。那就承認(rèn)蕭云瑾為我們的董事長。同意的話就散會吧。”
蕭萊芳狠狠地拉開凳子,怒氣沖沖地離開了會議室。其他股東也陸陸續(xù)續(xù)悄悄離場。會議室此時就只剩下蕭云瑾,陳源清,白莫篤三人。
“哈哈哈,果然虎父無犬子啊。蕭云瑾,很厲害嘛。”白莫篤已然對這個小孩產(chǎn)生了好感。
然而終于松了口氣的蕭云瑾,此刻癱坐在椅子上,一句話都說不出。看來剛剛他其實緊張到要死。
“接下來兩個月,你好好加油,有什么問題歡迎來問我或者問你小陳叔叔。”說完,白莫篤拍了拍蕭云瑾的肩,沖著他笑了笑便離開了會議室。
過了好半天,蕭云瑾才緩過來。他掙扎著從椅子里站起來。微微顫抖著。
“小陳叔叔,還得麻煩你送我回去一趟。”
陳源清望著蕭云瑾輕輕笑了笑,打開了會議室的大門。而就在蕭云瑾剛剛跨出會議室大門的那一刻,腦子里又傳來了尤漓的聲音。
“蕭云瑾,有殺氣!還有那個熟悉的味道。”
只見蕭云瑾悄悄地嘴角上揚,會議室的大門隨著“啪”的一聲巨響后重重地關(guān)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