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兩聲槍響
上午,阿西娜雙眼通紅地走進(jìn)安全局。在值班民警問她需要什么幫助的時候,她略帶哭腔地說出了楚尋的名字。
“能幫我叫一下楚尋嗎?”
楚尋很忙,當(dāng)他聽見別人的描述立刻知道是阿西娜,無情地拒絕了阿西娜見面的請求。
聽到楚尋的拒絕,阿西娜臉上沒有一點(diǎn)驚訝,只是苦笑著說:“我知道了,謝謝你。”
民警小吳給了她一杯熱水:“女士,你好像遇到了困難,有什么我能做的嗎?”
“我……我迷路了?!卑⑽髂炔缓靡馑嫉卣f,“走著走著就來到了這里,在這個城市我只認(rèn)識楚尋,所以就進(jìn)來了……果然我不該來,給你們添麻煩了對不起?!?p> 阿西娜說完就捂著臉跑出安全局。
一個上午后,一個美女哭著來找楚尋的事就傳遍了安全局,連一向沉默的劉追遠(yuǎn)都忍不住問楚尋了。
“聽說你綠了諄然?”
楚尋:“……”
“不對,連孩子都有了,那應(yīng)該是諄然綠了別人?!?p> 楚尋臉上還是帶著笑,但他瞇瞇眼仿佛射出了一道道眼刀。
“……劉隊(duì)長是希望工作量翻倍嗎?”
“說笑的說笑的?!?p> 窩在楚尋家里的諄然也知道了這間事,因?yàn)槔ㄔ诼牭较⒌牡谝粫r間就給她發(fā)了消息。
【聽說楚尋已經(jīng)找了個新歡?!?p> 看見消息的諄然睜大眼:“啥?”
新歡?怎么可能?楚尋白天在安全局那么忙,晚上他們又一直膩在一起,楚尋哪來的時間找新歡。
【這種謠言你也信?】不過她又很好奇怎么會傳出這種謠言,于是又問:【誰是楚尋的新歡?。俊?p> 【聽說是個金發(fā)碧眼的大美女,今天早上哭著來找楚尋,讓楚尋對她負(fù)責(zé)?!?p> ?。ㄅ叮⑽髂劝?。)諄然冷冷地看向?qū)γ娴姆较?。(趁我不能出去的時候撬我的墻角?)
晚上楚尋下班開車回家,車剛開出安全局,一道人影忽然攔在車前。因?yàn)榇藭r速度很慢,并沒有撞到人。
楚尋看著攔在車前的阿西娜走到車窗旁,一腳油門沖出去,迅速離開現(xiàn)場。
手還保持在敲車門姿勢的阿西娜:“咳、咳……”
這個男人!有必要嗎?把她當(dāng)妖怪一樣躲!
諄然照例做好了晚飯等楚尋回家,當(dāng)她聽見門外傳來聲音時高興地走向門,卻從監(jiān)控屏幕上看見門外站著的教會軍,以及站在他們后方的查爾斯。
來不及多想,她跑進(jìn)書房,啟動書柜的機(jī)關(guān)后躲進(jìn)楚尋的實(shí)驗(yàn)室。
?。ㄔ趺椿厥??查爾斯怎么會來?)
楚尋走進(jìn)家門,對于教會軍與查爾斯的出現(xiàn)一點(diǎn)驚訝都沒有。
“人類,顧諄然在哪里?!?p> 士兵們的槍口對著楚尋,楚尋就跟沒看見似的,面色尋常地把外套脫下,走到飯桌旁。
諄然做的一桌子菜都已經(jīng)不能吃了,屋子里也一片混亂,看來要搬家了。
查爾斯朝旁邊的保鏢伸出手,保鏢恭敬地把手槍放到他手上。
“砰!”槍剛放查爾斯手上就爆發(fā)出一聲巨響和火花,查爾斯嚇得一個激靈,手槍沒拿穩(wěn)直接掉到了地上。
“砰!”
掉到地上的手槍在槍口恰好對著查爾斯的時候又爆發(fā)出一聲槍響,查爾斯還保持著驚恐是表情,看著血滴在地板上。
“查爾斯大人!”
現(xiàn)場亂作一團(tuán),保鏢們連忙將查爾斯送往醫(yī)院,但由于子彈打入查爾斯心臟深處,最終查爾斯不治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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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界。
“菲羅忒斯,你睡著了嗎?”
菲羅忒斯的朋友晃了他一下。
“咚。”
菲羅忒斯從椅子上倒到地上。
很快菲羅忒斯就被送進(jìn)了醫(yī)院,雖然還有心跳和呼吸,但機(jī)體已沒有意識,腦電圖呈雜散的波形。
菲羅特斯失去意識時恰好降臨在查爾斯身上,很顯然是查爾斯的死影響到了菲羅忒斯。這件事在神界引起了轟動,但是他們查來查去又只能把它歸結(jié)為意外。
神A:“菲羅忒斯也真是倒霉到家了,聽說他接過槍的時候那把槍走火了兩次,可能是死得太突然了,把自己嚇?biāo)懒?。?p> 神B:“只是嚇到失去意識而已吧?說不定過幾天就醒了?!?p> 但是菲羅忒斯再也沒有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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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在神界引起的轟動,諄然和楚尋都不清楚。諄然只知道自己終于能夠大搖大擺地上街了。
“他怎么會這么倒霉?”諄然聽了查爾斯的死法后驚訝地問楚尋,“走火兩次,而且還對著他胸口,沒想到這世上會有這么巧合的事。”
“是呀。”
她將楚尋送的戒指摘下,跟神界的堤喀聯(lián)絡(luò)。
“諄然,之前你跑哪里去了?我怎么找都找不到你?!?p> 按理來說就算神眷者跑到天涯海角,神還是能感應(yīng)到她的存在的,但是堤喀對諄然的感應(yīng)一直以來都是斷斷續(xù)續(xù)的,最近甚至十天半個月的感應(yīng)不到諄然。
“堤喀大人,請您替我做主!”不想告訴堤喀最近她都躲在楚尋家,諄然岔開話題,“我其實(shí)不是自己想逃出醫(yī)院的,那天我吃了早飯后就覺得很困,等我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在一個垃圾桶里!”
諄然半真半假地將了那天的事,把鍋都甩給了菲羅忒斯。
“哼!難怪菲羅忒斯會昏迷不醒,肯定是缺德事做多了?!?p> “菲羅忒斯昏迷不醒?”
“對,他的神眷者死后他就陷入昏迷,現(xiàn)在還在醫(yī)院住著呢。”
“竟然有這種事。”
“我也是第一次聽說這種事,可能是在查爾斯身體里切身感受到死亡然后嚇壞了吧?!?p> “這樣啊……”
“總之你不要怕,我一定會幫你討回公道的。”
沒了菲羅忒斯的庇護(hù),堤喀要搞人類輕而易舉,很快參與了綁架諄然事件的人都被教會抓起來處以極刑。
當(dāng)諄然在刷新聞的時候看見一大長條的名單時,她長長地嘆了口氣。
“你嘆什么氣?”利川問她。
“我真是個罪孽深重的女人啊?!闭伻话验L長的名單給她看。
“哇,有這么多人想害你???”
“感覺里面只有少部分人真的參與了。”諄然說?!爸拔揖鸵恢痹谙肓?,教會是不是太無法無天了。”
利川驚訝地看著諄然:“沒想到有一天會從一個神眷者口中說出這種話。”
教會一直都是這樣,只要懷疑一個人就能直接抓住他,嚴(yán)刑拷打,是的話就抓起來審判,不是的話就放他走,在監(jiān)獄里受過的苦只能說是你倒霉。
但警察要抓一個人的程序就多了,要有決定性證據(jù)才能抓人,審問的時候也禁止嚴(yán)刑逼供,搜查還要申請搜查令。
“利川,你知道神眷者是什么嗎?”
“不是被神選中的人嗎?”
“你知道神選中我們是為了什么嗎?”
“不清楚。”
“神眷者其實(shí)就是神在人界的容器而已,只要神想的話隨時都可以支配我的身體。”
“……”
“兩者必須腦電波契合,這樣神才能降臨到神眷者身上,有一些神甚至找不到自己的神眷者。我認(rèn)識的神眷者中,我可能是最幸運(yùn)的一個吧,因?yàn)榈炭Σ粣劢蹬R到我身上,而且也不會給我洗腦,有的神眷者已經(jīng)被洗腦得沒有自我,只是為了神而活了。”
“但就算是這樣我也不喜歡,畢竟只要堤喀想,我就不再是我了?!?p> 利川:“這么說的話做神眷者確實(shí)沒什么意思?!?p> 雖然成為神眷者會得到很多便利,從小的升學(xué)就不用煩惱了,長大了能找一份輕松又錢多的工作,如果你想,甚至可以不工作,光靠教會養(yǎng)著。但一想到這些便利要靠出賣自己的身體來獲得就覺得還不如沒有了。
“說起來我連出賣身體的機(jī)會都沒有,在自己幻想什么呢?!?p> “如果可以我愿意把這個機(jī)會讓出來?!?p> “你這可能就叫飽漢不知餓漢饑吧?!?p> “說起來,你好像很不想讓我們知道你是神眷者,為什么呀?”
這個問題諄然沉默了很久才回答:“……因?yàn)椴幌M惶厥鈱Υ?。?p> 諄然又回了安全局工作,雖然知道她是神眷者,但親近的人并沒有因此改變對她的態(tài)度,這讓諄然感到安心。
恢復(fù)日常后她特意給家里打了電話,因?yàn)樵诓煌鞘校櫚诸檵尣⒉恢浪?jīng)失蹤的事,在電話里跟她拉起家常。
“對了,媽,你記得我們搬家前的鄰居嗎?”
電話那邊傳來顧媽有些緊張的聲音:“你怎么忽然問起這事?”
“就是前幾天有人說他以前住我們家隔壁。”感覺自己媽媽有點(diǎn)奇怪,諄然問她,“怎么了嗎?”
“沒事沒事,那個人叫什么,跟你什么關(guān)系?”
“叫楚尋……”諄然猶豫了一下,還是告訴了實(shí)情,“我們現(xiàn)在在交往?!?p> 顧媽媽聽起來很放心:“楚尋啊,我還真沒印象。”
這時爸爸的聲音傳來:“然然,你交到男朋友了?”
諄然有些不好意思:“對?!?p> “他是做什么的?對你好不好?你們交往多久了?”
“他是我同事,我們最近才交往的。”
顧媽媽:“好了好了別問了,好不容易交到個男朋友?!苯又謱φ伻徽f,“然然,媽相信你的眼光,不過你可別因?yàn)橐恢闭也坏侥信笥丫蛯⒕土??!?p> “……”我在你們眼中難道不是全世界最完美的女孩子嗎?
“媽,我知道了,好了下次再聊,我掛了?!?p> 這時楚尋從浴室邊走出來邊用毛巾擦頭發(fā):“跟誰打電話?”
“跟我爸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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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媽媽掛了電話后坐了一會,拍了拍專心看球賽的顧爸爸。
“你還記得以前住我們家隔壁的鐘醫(yī)生一家嗎?”
“記得啊,怎么了?”
“然然說她男朋友以前住我們隔壁?!?p> “真的?是哪個?”
“她說叫楚尋,我完全沒有印象。”
顧爸爸回憶了一下,也沒想起這個人。
“真的假的?是不是那小子在騙諄然?”
“這種事撒謊有什么用。算了,只要不叫鐘林就好了?!?p> ————————————————
十二月三日,諄然埋頭處理新歸檔的檔案時,一名牧師找到了她。看到他趾高氣昂地要張叔離開檔案室,諄然不快地皺起眉頭。
諄然:“你知道檔案室非內(nèi)部人員不可進(jìn)入嗎?”
張叔笑呵呵的:“沒事沒事,我這就出去。”
牧師:“顧大人,如果您愿意的話,教會里的工作您隨便挑……”
諄然打斷他的話:“來找我有什么事?”
諄然對他的不耐煩毫不掩飾,牧師識趣地住嘴,開始說明來意:“……那批意圖謀害您的犯人將于后天行刑,您有時間來觀看嗎?”
“沒有?!闭伻徊患偎妓鞯鼗卮?。不管有沒有時間她都不會去看行刑的,她又沒有那種變態(tài)的愛好。
“摩黛絲提說想見見您,您看……”
“沒時間。”
“她一直說菲羅忒斯大人有話要她傳達(dá)給您,只能對您說。”
諄然:“……”
盡管這次抓了很多人,但真正的幕后主使,現(xiàn)在在神界昏迷不醒的菲羅忒斯卻沒受到一丁點(diǎn)調(diào)查,這也是諄然懶得應(yīng)付教會的原因之一。
對于背叛了神,意圖謀害諄然的摩黛絲提,教會的人自然不在意她想說什么,但教會的人非常想知道菲羅忒斯想說什么。
諄然懶得應(yīng)付她:“她的話你們也信?”
“拜托您去聽一聽吧!說不定菲羅忒斯大人真有什么話想傳達(dá)給您呢?”
?。抢仙砟軅鬟_(dá)什么?)
諄然想了一下道:“如果能保證從今以后再也不會來打擾我,那我就去見見她?!?p> 這種條件牧師不敢答應(yīng):“這件事我不能答應(yīng)您,要不我下次將幾位主教帶過來,顧大人跟他們一起開會吧?”
“……算了,我去見見她吧?!?p> 下班后諄然來到教會,在一間明亮的會客室內(nèi)坐下。這是一間令人眼花繚亂的會客室,墻上掛滿了藝術(shù)大家的名作,天花板吊著一盞墜滿水晶的吊燈,屋角擺放著花瓶雕像。
這次來了三位主教,面無表情地坐在長桌后,看見她進(jìn)來只是點(diǎn)點(diǎn)頭讓她坐到最后一個空位上。一個女仆給她倒了茶,另外兩個想給她按摩,被她拒絕了。
房間的一角有一個樂團(tuán),此刻正演奏著輕柔的樂曲。
很快摩黛絲提就被粗暴地架進(jìn)來,丟在諄然前面五米處。眼前的女人披頭散發(fā),絲毫不見之前的光彩照人。她手腳都被銬住,移動的時候鐵鏈嘩啦啦地響。
諄然能聞到她身上的臭味,不禁皺著眉捂住鼻子。
立刻有兩名女仆在諄然旁邊點(diǎn)上熏香,用扇子輕輕地扇向諄然。
摩黛絲提抬起頭來,用有些失焦的雙眼看著諄然的方向。
摩黛絲提:“顧大人,您來了。”
諄然:“……”
摩黛絲提:“顧大人,我一直都是被強(qiáng)迫的,您是知道,救救我吧!”
諄然:“我不知道。”
圣女:“我真的不知道菲羅忒斯大人是那種意思,我真的是想救您出去的。求求您救救我吧。我只是被逼無奈呀。”
諄然才不信她:“你竟然為了給自己脫罪就污蔑菲羅忒斯?!?p> 旁邊的主教使了個眼色,站在摩黛絲提后面的士兵立刻上去揪著她頭發(fā)把她頭抬起來,給了她響亮的一巴掌。
如果不是知道這個人想害自己,諄然都要可憐她了。
“想謀害我的罪名已經(jīng)夠你被判死刑了,再加上污蔑菲羅忒斯……”諄然看向旁邊的主教,示意他接著說。
主教:“罪大惡極,執(zhí)銅牛刑。”
摩黛絲提大睜著眼睛,發(fā)出尖利的叫聲,諄然受不了地捂住耳朵,一個士兵立刻上去用破布塞進(jìn)她嘴里。
牧師:“很抱歉各位大人,讓那種聲音玷污了你們的耳朵?!?p> 諄然心想她真是受夠這里了:“……摩黛絲提,你說菲羅忒斯之前有話想跟我說,是真的嗎?”
摩黛絲提拼命點(diǎn)頭。
諄然看向士兵:“把她嘴里的布拿出來。”
摩黛絲提嘴里的布被拿走后沒有立刻說話,而是看著諄然緩緩露出一個微笑,因?yàn)樗抗鉁o散,看起來有些瘆人。
“顧大人,您要見死不救嗎?”
諄然直覺這人不會說出什么好話來,下一刻就聽見繩索斷裂的聲音,在大家反應(yīng)過來之前,繁重的水晶吊燈就砸到了摩黛絲提身上。
女仆們發(fā)出了尖叫,士兵手忙腳亂地踏著地板上的血過去把吊燈搬開。
諄然愣了一下,起身離開會客室。幾個主教比她愣得更久,等諄然拉開木門的時候才反應(yīng)過來,追上諄然。
“怎么回事,吊燈怎么會掉下來!”
“把安吊燈的人找出來!重重地判!”
“如果站在下面的是我們怎么辦!”
他們七嘴八舌地發(fā)泄自己的怒氣。
“幾位,希望以后不要再打擾我的生活了?!闭伻粚λ麄兝淅涞卣f。
主教A:“顧諄然,你也是神眷者,為什么要過那種平民的生活?”
“關(guān)你屁事。”
“你!你以后會后悔的,失去教會的保護(hù),你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p> “難道堤喀大人也由著你胡來嗎?”
“閉嘴?!闭伻荒抗獠簧频乜粗麄?,“堤喀大人也同意了,所以都給我閉嘴?!?p> 既然諄然這么說了,幾個主教也拿她沒辦法,畢竟他們也不可能真跑去問堤喀同不同意。
諄然走出宮殿,回憶著剛才的情景。
(怎么會那么巧,摩黛絲提要說話的時候吊燈就掉下來了?她到底想說什么?還有之前查爾斯的死也太巧合了,槍怎么會剛好走火呢?還是走火兩次。)
但說是人為也太勉強(qiáng)了,只能說老天爺都要他們死了。
(但是說起來,神好像其實(shí)也沒那么神通廣大的。)
堤喀也只是能跟她在腦海里對話,還有精神控制她,對于其他的人類完全沒辦法。那些做了教會高層的神眷者如果沒有普通人擁護(hù),其實(shí)也什么都做不了。
?。o信仰者都說世界不是神創(chuàng)造的,難道是真的嗎?)
最近當(dāng)她開始想起神,世界之光,還有她的未來時經(jīng)常覺得惶恐不安。
楚尋現(xiàn)在是愛她的(大概吧),所以他想幫自己擺脫神的控制(在她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他會保護(hù)自己不受無信仰者的迫害(事實(shí)上還失敗了一次,那次火災(zāi)是她靠自己的努力逃出來的)。她是第一次談戀愛,但是根據(jù)她聽過的朋友們的戀愛故事推測,要遇到一個能對你從一而終的男朋友是很難的(但是她運(yùn)氣非常好,說不定楚尋真的會愛她一萬年,但這也只是說不定)。
難以掌控的事很讓她感到焦慮,這種焦慮已經(jīng)很久沒有出現(xiàn)過了。
(人心實(shí)在太難看清了。)諄然嘆了口氣,(總之,現(xiàn)在先享受戀愛吧。)
晚上楚尋就發(fā)現(xiàn)諄然在看無信仰者們的圣經(jīng)——《人類起源》?,F(xiàn)在她每天晚上都睡楚尋家了,這本書是在楚尋的書架上找到的。
“你對這個感興趣?”楚尋問。
“我想知道真相。神到底是什么?是創(chuàng)造宇宙萬物的存在,還是單純的天外來客?”
楚尋點(diǎn)了點(diǎn)頭。
“你的發(fā)明怎么樣了?”
“我又修改了幾處地方,但是沒有實(shí)驗(yàn)對象,到底成不成功也不知道?!?p> 在聽到堤喀說菲羅忒斯昏迷不醒的時候,諄然忽然想到楚尋,他每天晚上都在搗鼓書亦成的發(fā)明,是不是已經(jīng)成功了?
當(dāng)晚她問了楚尋,楚尋告訴她那天晚上他確實(shí)打開了干涉器——他是這么叫他改良過的立方體的。
“如果菲羅忒斯昏迷不醒的話,我的改造應(yīng)該是成功了。”
“那就是說你現(xiàn)在能輕易殺死一個神了?”諄然有點(diǎn)緊張,她沒想到楚尋只用幾個晚上就做到了書亦成幾年都沒做到的事。如果楚尋把這個發(fā)明交出去,不久后無信仰者們肯定會開始瘋狂殺害神眷者和神的。
“不,菲羅忒斯只是昏迷不醒,說不定有恢復(fù)的一天?!彼坪蹩闯稣伻坏木o張,對她道,“放心,我不會讓其他人知道這件事的。等形勢穩(wěn)定一些,我們就把工作辭了,一起周游世界好不好?世界之光那邊我也會離開的。”
嫁給有錢人然后周游世界是諄然曾經(jīng)的夢想,當(dāng)時她還不知道這個世界有一個龐大的反神組織,以為這個世界對她來說是安全的。
在她想出回答之前,他們的門又被敲響了。
“肯定是阿西娜?!闭伻挥行┎豢斓乜粗?,“我覺得你應(yīng)該先解決她。”
阿西娜實(shí)在太煩人了,每天都要來敲門,三天兩頭的去安全局找楚尋。
她跟在楚尋身后走向大門:“還有那個劉霽,當(dāng)初不是說要判斷我的威脅等級嗎?怎么就回你們總部去了?”
“他已經(jīng)判斷出來了。”
“那我的威脅等級是?”
“我猜是必殺的等級吧。”
諄然停住腳,感到一陣發(fā)寒:“所以阿西娜是來殺我的?”在劉霽說出神眷者不算人的時候,她就知道劉霽是想殺她的,但她又心里有些期待,聽說劉霽養(yǎng)母是神眷者,會不會他其實(shí)只是嘴硬心軟呢?
“這應(yīng)該是她的任務(wù)之一?!背た聪虮O(jiān)控畫面,確定是阿西娜后他拿出手機(jī),點(diǎn)了幾下后,門口地毯忽然向兩邊裂開,阿西娜留下一聲長長的尖叫后消失在洞里。
諄然:“???你做了什么?”
“一個機(jī)關(guān)。”
“……物業(yè)知道了一定想把你趕出去?!?p> “沒事,整棟樓都是我的?!?p> 楚尋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和表情都很平淡,但諄然覺得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整個人都在發(fā)光。
?。ê谩靡?!這難道就是有錢人的光環(huán)嗎?)
“你放心,我不會讓她再出現(xiàn)在你面前的?!?p> “你不會想殺人吧?”
楚尋摸摸她的頭:“放心,我不會做違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