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我呀!追我呀!你們這群笨蛋!”
這家伙邊狂奔,邊嘴巴里嘀嘀咕咕,興奮至極,如同一個瘋子。
約莫過了小半個時辰,感到體力有所下降,范劍當機立斷,自左邊腰間拿下葫蘆,倒出一粒雪白色,黃豆大小的丹丸拋入口中,嚼炒豆子般咯咯巴巴大嚼。
口內辛辣無比,范劍頓時齜牙咧嘴,臉色難看之極,罵罵咧咧道:“娘的,老頭這藥,肯定是殘次品,賊難吃了。”
不過,藥雖味道不怎么地,但效果卻異常強勁,一股股冰涼氣流從嘴巴直通胃部,再由胃部散發全身各處。
“吼!”
范劍怒吼一聲,異常狂野,宛若野人般發足急奔,又將身后急追不舍,追近了的狼群拋開。
“嗯,這種方法果然好,比泡靈液強多了。”
自靈識中見那一雙雙綠油油,憤怒無比,恨不能撕了自己似得的狼眼,范劍心內大快。
這卻是這家伙最近想出的法子,便是在訓練中服用靈藥,果然效果大好,竟在短短十幾日之內,便將身體之力足足提升了五百斤。
而此種修煉,還有一個天大好處,便是不用每次都出去泡澡耽誤工夫,可大大節約時間。
是以,除了吃喝拉撒睡,范劍近乎一整天都呆在系統內苦練。
接著,奔跑之中,范劍又不慌不忙從右邊腰上拿起另一只葫蘆,用口拔了塞子,猛灌靈液。
范劍已不用泡澡了,目下用喝得了,要是被其他仙者看到如此亂來,還不嚇壞了,不過,這家伙大是不同,身體之力如此之強,體內經脈也非常人可比,才敢如此胡來亂為。
……
另一個系統空間之內,只見眼前浩浩大河,煙波浩渺,一望無際。
今次,范劍根本沒出去,直接自草原來到河邊,便開始了第二項訓練。
噗通一聲,水花四濺,范劍用一個極為漂亮的動作,一猛子扎進河水中。
等再冒出頭來時,已是在三十丈開外了,范劍正雙臂如槳,急速劃水。
而在范劍身后,則跟著數十頭恐怖的鯊魚,追襲而來。
那大鯊魚不時露出一個丑陋的大腦袋,挺嚇人的,但范劍卻早已沒了恐懼之心,心內有的盡是興奮。
“來呀,來呀,追我呀!”
游出去不知多遠,感到有些力竭,范劍故技重施,騰出一只手來,吃一小塊切碎了的草藥,喝點靈液。
下一刻,一頭三四丈長的大鯊魚已是率先跟上來,驟然發難,張口便咬。
只見那森白劍牙,鋒利如匕,刺向自己。
“娘的,反了你,動不動就咬,牙白呀!”
范劍只感腥氣撲鼻,卻異常悍勇,于千鈞一發之際,腿在水中猛力一蹬之下,身子自水下上竄,破水而出。
“喝!”
騰起之時,范劍大喝一聲,攜萬分凌厲之勢,狠狠一腿凌空砸下。
那大鯊魚雖身大,但卻不甚靈活,立時中招,只聽得嘭的一聲巨響,被強大力道生生砸入水中,直激起千層浪一般。
自然,而今的范劍已非幾月前的范劍了,只能任由系統欺負的范劍了,范劍變得異常彪悍,這家伙目下是就算要死,也要與這些東西戰斗到底,直至力氣耗盡。
是以,幾個月下來,范劍的戰斗技巧,還有游泳技術都是大有長進,不到最后之時,范劍是絕不會束手就牙的。
而直到游了大河寬度的三成左右,這家伙終于力竭,速度放慢,范劍索性停下,于圍剿過來的兇猛大魚大戰一場。
這片水域頓時大亂,浪花四起,砰砰聲不絕于耳,并不時響起鯊魚咆哮與悶哼之聲,其中還夾雜范劍的怒喝聲,打得好不慘烈。
如此這般,半年之后,時間已是來到三四月份,春暖花開的時節,不過,系統空間之內并無冬夏,亦無春秋。
“媽呀!累死我了。”
此刻,范劍單手抓住巖石縫隙,將自己整個掛在懸崖絕壁之上,范劍伸出一只手來,摸向腰間的葫蘆。
由于山風強勁,范劍又左臂有些酸麻乏力,費了半天勁,也未將墜在腰帶處裝了靈液的葫蘆取下。
“娘的,堅持,快了,快了。”范劍心內叫道,右手使力,死命抓住巖縫,手指處被堅硬巖石格得生痛。
“四千九百九十七斤了,還差最后的三斤,一定要堅持住。”
這家伙咬牙苦撐,這時竟還有心思想這些,可見,是如何迫切期望突破這五千斤大關了。
終于,范劍費勁巴腦,將與自己較勁的寶葫蘆摘了下來,范劍也不禁一陣心松。
范劍這一放松不打緊,右手一滑,“啊”的一聲,自絕壁上掉落而下。
“啊!最后一步,前功盡棄了。”急速墜落中,耳邊風聲呼嘯,范劍氣得抓狂,哇哇大叫。
片刻之后,砰的一聲,身體重重砸在地下,不過,頗為奇怪的是,范劍并未吐血,只是暈去了。
“回來了嗎?”
再次醒轉之時,歪倒在一只蒲團上的范劍,心說道。
“天黑了嗎?”
而今時節,仍是天黑較早,范劍從窗戶處瞧見微光,又聽得悠悠人聲自門外傳來。
“又完了呀,看來今晚只好休息了。”
范劍艱難坐起身子,從腰間摸出最后一塊靈藥,放入口中大嚼,又拿起靈藥葫蘆猛灌,將靈藥吞下。
“算了,今晚暫且休息一晚上,明日再去問老頭要。”
范劍感到頗為快意,只因又努力修煉了一整天,雖異常疲憊,但卻也萬分充實,一只手撐住,歪著半邊身子,自蒲團上艱難起身,挪向床鋪方向。
“媽呀!舒服!”
好不容易爬到床上,仰面平躺,放松下來,只感渾身說不出的舒坦,范劍欲小睡片刻,等何嫣兒來喊自己吃晚飯。
……
當夜,月籠輕紗,夜深人靜,不時傳出幾聲夜鳥鳴叫之聲,微風過處,天氣略冷了些。
范滄海小筑之下的密室中,在昏暗燭火映照之下,時明時暗,這時只見幾人聚集于此,氣氛肅然,似在商議何事。
而坐在左手邊茶桌旁的二人,一左一右,左邊是一位形容枯槁的青衣老者,右邊卻是一位面色紅潤的胖子。
這二人乃是火云宗的兩位太上長老,一個叫做“范清月”,道號“清月子”,是范滄海的爺爺輩兒,至于那個矮胖之人,叫“朱員外”,乃司馬玉的岳父,火云宗邀來的客卿長老。
而在東邊的兩位卻是沒有落座,立著,如范劍在此,定能認出這二人,竟是范劍許久未見,對自己寵愛有加的大伯與三叔。
這兩位平日里在山上可不多見,只因二人公務繁忙,長年在外。
“宗主大人,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啊!”
其時只聽司馬玉一聲長嘆,恨鐵不成鋼般說道。
“司馬玉,你少給老子危言聳聽。”
范滄海固執道,對司馬玉召來兩位太上長老,頗有微詞。
“你說,那個王烈老兒,我一直待他王家不薄,他王家為何要聯合外人,奪我火云宗?”范滄海吹胡子瞪眼,盯著東邊司馬玉側臉,質問道。
而見二人大吵,西邊的兩位卻一言不發,閉目養神,至于范劍的大伯與三叔,雖有心說話,但卻深知父親的脾氣,只得唯唯諾諾。
“宗主大人,人心難測,”司馬玉苦口婆心道,“倘若他日,王家驟然發難,恐已是后悔不及。”。
范滄海待要再說,那安坐的范清月輕咳一聲,睜開眼來,沉吟半晌,方說起話來。
“你們兩個的話也都不差,那王家之人,近日竟老實許多,也不可不防,”范清月撫了撫下頜上長須,慢慢悠悠說道,似說得是一件無關緊要之事。
“我范家祖上‘火龍真人’與那王家老祖‘云清上人’,師兄弟二人自那海外而來,歷千苦萬難,這才建宗立派。”范清月續道,“倘冒失動手,那王家卻無反意,倒是傷了我兩家的和氣。”
那朱員外見老道說話了,微微一笑,說道:“范兄所言極是,范家仁義,怎可行如此之事?”朱員外頓一下,“但小婿之言也不無道理,怎地找個折中之法才好?”
話畢,朱員外笑出聲來,那臉上的小眼也瞇得不見了似得。
司馬玉聽了二人之言,知道自己再多說也是無益,只得住了口。
“二位太上長老,小子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這時,范劍的三叔,一名長身如玉,風流瀟灑的白凈漢子說道。
那范清月聽說,點了點頭,示意范劍三叔但說無妨。
范劍的三叔道:“倘我范家毫無防備,以那王烈的為人,必對我范家普通子弟與那修為低微弟子大大出手,可是不妙。”
聽了這話,其他五人皆是面露凝重之色,以為范德行所慮甚是。
“是以,不如想個法子,先將他們送將出去方為上策。”范劍的三叔笑道。
而范滄海卻瞪了三兒子一眼,怪范德行如何不早說,范滄海之所以反對司馬玉,倒不是有意為之,而是顧忌門下弟子與范家子弟的安危。
因此,之后大家商議的重點,落在了如何將部分門下弟子與范家子弟,安全送離的問題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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沖哇
換個封面哈!優雅地裝,感覺比上個封面更符合本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