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節(jié)點不一定只有兩條天道相交,很可能是三條,甚至四條、五條也是有可能的,而且盡管刑飛進入試煉之地較慕容修晚,但是這僅僅是他所處的天道中的第一個交匯點。天道迂回曲折,有時甚至與螺紋沒什么兩樣,要在很近的距離內(nèi)迂回前進,正是基于這一點,才讓他與慕容修在這里相遇。
“師兄,你的仇我來報,你且先退出試煉之地,看我怎么收拾這群雜碎,在這片土地上,我要讓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說著,慕容修便將自己的石符交到了刑飛的手中。
石符并不是唯一的,既然劍宗之人可以搶,那么他就可以借,只不過這么做的后果就是,他將在接下來的天道上殊死一戰(zhàn),九死一生。
“不可,你是,是師叔唯一的弟子,不容有失。”刑飛的態(tài)度也很堅決,不談大家都是氣宗弟子,慕容白是他最尊敬的人之一,一生未娶妻,更無子女,只收了慕容修這么一個弟子,如師如父,他怎么能要這塊石符,從而讓慕容修身處險境。
“師兄,你大可放心,只要他們沒有通過天道節(jié)點還守在這里,就算他們有十人百人也奈何不了我。”慕容修很是鎮(zhèn)定的說道。
經(jīng)過對天道圖的印證,他發(fā)現(xiàn)在這里一共有四條天道相交匯,也就是說除了他們二人,劍宗也不過兩個人而已,在這個邪祟生存之地,他有絕對的把握將二人斬殺,或者逼出試煉之地,因為他堅信,在這試煉之地內(nèi),除了他之外,絕對不會再有第二個人擁有可以克制異祟妖邪的血液,所以,他完全可以說自己就是這里的王。
“可……”縱使刑飛對這個小師弟很有信心,還是很擔(dān)心。
“好了師兄,你放一百二十顆心,我豈是那種拿自己生命開玩笑的人,以你現(xiàn)在的狀態(tài),不適合再走下去了,還是先退出去找老頭兒療傷吧。”見刑飛還想推辭,慕容修笑著伸手拍了拍其肩膀,盡管笑意中滿是殺意,但卻顯得很是中肯。
“好,好吧,你一切要小心啊。”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這一刻,刑飛堅毅的臉上滑落兩股熱流,他很感謝慕容修,更加感謝氣宗,他很明白,當(dāng)今天下間,可以把生的希望毫不猶豫的交給同伴之人,少之又少。
氣宗弟子,親如兄弟姐妹,這一刻就是最完美的詮釋。
“恩!”慕容修很清楚刑飛心中所想,他又如何不為自己加入氣宗而感到慶幸,兄弟之情不是用來說說而已的,如果換成是他重傷垂危,他相信,刑飛也會這么做的。
等到刑飛捏碎石符,身影消失在天道上的時候,慕容修的目光頓時變得無比陰寒起來,以血還血,以牙還牙,竟然劍宗已經(jīng)無恥到了這個地步,那么他也沒什么好猶豫的了。
站在那里,他遠遠的看向天道節(jié)點,臉上閃過一抹邪異之色,右手微震間,元氣星曜劍消散于無形。
“劍宗雜碎,氣宗慕容修在此,還不速速死來。”
喊聲之大,哪怕天道節(jié)點的另一邊也能聽得到,自然不會逃過劍宗弟子的耳朵,見不遠處的古道兩側(cè)各走出一個人,并且快速向自己接近,慕容修臉上的笑意越發(fā)濃重了一些,而后,他一個轉(zhuǎn)身沖進古道一側(cè)的叢林中,轉(zhuǎn)眼便沒有蹤影。
“追!”
等到劍宗那兩人來到此處,彼此相視一眼,隨后便向慕容修追去,他們并沒有察覺到,死神正在悄悄的向他們靠近。
外界論劍臺上,一道道人影時不時閃現(xiàn)出來,有劍宗弟子,亦有氣宗弟子,直到垂死的刑飛出現(xiàn),這才讓慕容白的臉色驟變。
“刑飛?”
閃身來到近前,慕容白只一眼就探清了刑飛此時的狀況,面上不由得一怒,然則刑飛卻是如回光反照一般,不知哪里來的力氣,一下子站起身來,撲通一聲跪倒在他的面前,痛呼出聲。
“師叔,我,我對不起您,嗚~~~”刑飛的為人,慕容白還是很了解的,如果不是發(fā)生了什么嚴重的事,他絕不會表現(xiàn)得這般不堪。
“嗤,敗了就了敗了,難道氣宗都是些愛哭鬼?哈哈~~~”見刑飛在論劍臺上大哭起來,一眾劍宗弟子一邊譏諷,一邊哄笑起來。
“滾!!!”對于這樣一群小人,慕容白連殺他們都嫌臟了自己的手,怒喝之余,撫袖向人群扇了過去,勁風(fēng)十足,竟是把數(shù)十人吹得東倒西歪,甚至于在地上打了好幾個滾。
“慕容兄,何必與小輩一般見識。”曾與慕容白在紫荊山上一戰(zhàn)的費成這時走了過來,臉上帶著笑意,語氣之中卻滿是譏諷之意。
對此,慕容白只是冷哼一聲,并沒有在意費成,他最關(guān)心的是在刑飛的身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劍宗,論劍臺。
在慕容白的呵斥之下,刑飛終于止住了哭聲,一五一十的將劍宗弟子如何奪去他的石符,并重創(chuàng)于他說了一遍,最后帶著哭腔把慕容修將自己的石符轉(zhuǎn)給他的事說了出來,他之所以痛哭就是因為慕容修,所以對慕容白也沒有什么好隱瞞的。
“唉,無事就好,無事就好。”聽過刑飛的講述,慕容白神態(tài)略顯憂色,也不知他所說的究竟是指刑飛大難不死,還是在期盼著慕容修能夠化險為夷,平安無事。
“技不如人,還有臉哭,愛哭鬼,這個形容詞貌似不錯。”一旁的費成嗤笑一聲,如此掃了氣宗和慕容白的顏面,他的心情可想而知。
“敗軍之將,別以為在劍宗老夫便不敢殺你。”就在費成得意之際,慕容白扶著刑飛從其身邊走過,殺意森森,就連九重天境界高手的他,也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劍圣一怒之威,豈是他能夠抵擋得了的。
“看你還能得意多久。”暗自呢喃一聲,費成不敢真格的造次,只希望試煉之地的劍宗弟子能多殺幾個氣宗弟子為自己解氣。
試煉之地內(nèi),慕容修只身深入?yún)擦郑砗缶褪莿Φ苣莾擅茏樱捎谒靶械乃俣炔⒉豢欤阋员WC兩人可以牢牢的跟住自己。
“追吧,追吧,兩個八重天弟子死在這里,不知道澹臺老賊會不會肉疼。”就在其思索間,他又帶著二人深入了一些,見不遠處邪祟出現(xiàn),嘴角處不由得牽起一抹嗜血的笑意。
前行之余,他攤開手掌,以一道劍氣將掌心劃破,鮮血慢慢的滲了出來,而后他并沒有什么動作,只是把手掌重新握了起來,一頭扎進了邪祟的駐地。
“這小子莫不是不要命了,竟然往邪祟的窩里面跑,萬師兄,這小子必死無疑,我們沒必要以身犯險。”
見慕容修沖進邪祟駐地,兩名劍宗弟子連忙停下身來,邪祟的可怕他們不是沒領(lǐng)教過,縱有八重天的境界,一時間也不敢冒然追過去。
“嗯,越靠近天道節(jié)點,邪祟就越強大,祝隆,你我二人暫且在此觀察一番,如果那小子逃出來,就地將其斬殺,如果出不來,倒也省得我們出手了。”此人姓萬,名鏡一,在劍宗的年輕弟子中,實力僅次于澹臺夜,是年輕弟子中的第二高手。
另一人,名為祝隆,實力略遜于前者,同為八重天境界初期的高手,在眾弟子中,實力排名第三,也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劍道人才。
“師兄所言極是,不過,此處乃是魅靈的領(lǐng)地,魅靈不同于其他異祟妖邪,亦正亦邪,極其詭異,我們還是小心些為好。”看著不遠處晃動的暗紅色影子,祝隆神色一緊,擺開戰(zhàn)斗架式,對待此等異靈,不敢有半分的松懈。
正在二人說話之際,魅靈駐地瞬間炸開了鍋,無數(shù)暗紅色影子漫天飛起,大有遮天蔽日之勢,其獨有的叫聲嗚嗚咽咽的交織在一起,就連萬鏡一二人聽到也不由得腳底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