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在想什么了。”月凌來到梁容修旁邊。
思緒被擾,梁容修回過神,對月凌勉強的笑了笑說道:“沒什么,只是剛想到了一些事情。”
“你可是在想雪離姐姐。”月凌剛見他眉頭緊鎖,定是在思念雪離姐,因為他平常面對任何人或事都是一副淡淡的表情,很少將心事顯現在臉上,也只有雪離姐才會亂了他的思緒。
“月凌你說我是不是個無情無義之人,雪離為了我去西域的巫族求治病良藥,而我卻即將要和別的女人成親。”提到雪離,梁容修望著外面的大雨,心中開始隱隱作痛。
當初她和自己在一起,因她出生青樓,遭自己父母反對,兩人吃盡苦頭,最后雪離不得已偷偷向自己父母承諾,只要她尋到醫治自己病軀的良藥,他們就必須答應他倆的婚事。
她沒有向他告別,只留下一封信叫他等她,然后她獨自前往了西域,這一去已是兩年,而他唯一慶幸的是她會經常托從西域來中原的商人給他捎信報平安。
他也曾想過去西域接她回來,可是無奈自己的身體根本經不起長時間的舟車勞頓,還有母親那邊不惜以絕食來抵抗,他實在是受阻頗多,雪離性子也是倔強的很,他幾番托人帶信,不管怎么勸說她回來都無用。
“雪離姐姐性子很倔她找不到良藥,不能和你在一起,她就會一直找下去,你是不想再拖累她了吧!”月凌說完便失落的低下頭去,比起雪離姑娘的深情,她對梁容修的喜歡何其微薄,而師兄一定是自知他的病令他活不了多少歲月,不想讓雪離姐為他犯傻,所以才會這么輕易答應和郡主的親事吧。
雪離為了他在外面吃盡了苦頭,他難道什么都不做嗎?想到心愛之人可能會遭受的險境和艱辛,有什么開始慢慢遮住了雙眼,而后蒙蔽了內心。此時此刻,他是如此的思念遠方的她。
或許柳傾鳶的血真的能醫治他的病,他深思半刻后,嘴角牽起了一絲與其臉極不相稱的笑意,似是心中已下定決心,那就讓柳傾鳶愛上他,而后成全他的愛情,他會好好報答她的。
“少爺我想我能回家了。”柳傾鳶從房里跑了出來,一時激動失態的抓住梁容修的手。
看著柳傾鳶望著自己的眼睛里盛滿了如孩童般的笑意,梁容修一下子如當頭棒喝,他怎可如此自私。
好久他才平息了心中那些邪惡的因子,回應道:“此話怎講。”
月凌見柳傾鳶抓住梁容修的手,兩個男子,卻沒有讓她感到不適,她不禁望向柳傾鳶,細看之下,才發覺,她臉蛋微圓,其貌甚甜,淺笑時右臉隱隱有一個可愛的小酒窩,而眉宇間透漏著一絲女子的氣息。
月凌恍然大悟般,再次確認的看向柳傾鳶的頸處,她真的是女子,而且她還有種直覺告訴她,柳傾鳶還有可能是師父口中常提起的容修命中的那位貴人。
記得師父說過會有一位奇女子會出現在師兄身邊。如果真是的話,那么師兄和雪離姐是不就可以在一起了,他也就不會再為情而憂,而她又是否要通知遠在西域的雪離姐。
“少爺,你可知當日救我時,我手中握有一串項鏈,只是不知項鏈丟在哪里了?”柳傾鳶很自然的放開梁容修的手后問道。
“這個我沒在意,不過無非就三種可能,你說的那項鏈有可能掉在了當日救你的地方,還有就是它被帶回了府中或者掉在了路途中也未知,可你是否能回家關項鏈什么事。”梁容修不解的皺眉道。
“此事說來話長,況且太過奇異,我說了你們也不會信的。”解釋完,柳傾鳶面露擔心之色,心想項鏈丟失這么久了,會不會被別人拾了去,著急之下,她向梁容修請求道:“少爺,你能現在陪我去當日我昏倒的地方嗎,不然我不安心。”
“可是外面正下著大雨,既然項鏈已丟失有一些時日了,也不急于現在啊!”月凌搶先說道。
聽了月凌的話,梁容修望了一下外面的雨勢,對柳傾鳶說道:“月凌說的對,這樣吧!我們明日等雨水一干,馬上啟程回府,帶你去找你口中所說的項鏈。”
柳傾鳶也望了一下外面的大雨,只好咬著嘴唇,心似不甘的點點頭說好。
次日雨水還未干凈,但梁容修見柳傾鳶已是無心思多做逗留,便極早的向師父道別。
在啟程回府時,忘塵再三叮囑了他務必要做到昨日她所交代之事。
來到柳傾鳶當日昏迷的地方,不過幾日這里已經一片綠意,而那些枯枝敗葉已經爛成泥土。
“這根本就沒法找啊,你那項鏈值錢的話,說不定早被路人拾了去。”花生沒心沒肺的說道。
花生的話惹得柳傾鳶里更加沒了著落,她也不生他的氣,開始自顧自的找了起來。
本來還想繼續挖苦一番,可花生見少爺故意咳嗽了兩聲,聰明如他只好馬上閉了嘴,心想這少爺除了對孟雪離的事情這么上心過,要說還有一個被他在意的那就是柳傾鳶了。
想著想著花生突然豁然開朗般的望著正幫柳傾鳶在草叢中尋找項鏈的少爺,又看了看柳傾鳶,他腦海里莫名的出現了當年那位給少爺算命的道士的話,可柳傾鳶不是男人嗎?
“敢問這位姑娘可是在尋找這一條項鏈。”不知何時在他們不遠處出現了一位身著一襲黑衣,頭戴一頂蒙紗斗笠的黑色身影。
聽到項鏈二字,柳傾鳶忙的從草叢中站起來,轉了一圈才望見站在不遠處的身影,他伸出的手掌里心里正躺著一條銀色的項鏈,一束陽光正好灑在上面,使得項鏈灼灼生輝,那處燦爛奪目就這樣猝不及防的照進了她心里,她著了魔般的向那人走去。
梁容修伸手擋在了她面前,制止住了她的腳步,他望著來人提醒道:“此人身上有一股戾氣,值得懷疑的是他怎么知道你會來這里找項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