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李秋玉氣憤的用手指著花生,真是氣不打一處來,他分明是含沙射影在罵自己是蒼蠅,不過她很快又換了一張無所謂的臉帶著譏諷的笑容反咬道:“我剛看見有人跟自己過不去打了自己一耳光,本想過來關心一下,沒想到某人狗牙呂洞賓還真是不識好人心”。
“李秋玉你會是好人。”花生大叫一聲猛的站起來與她四目相對,咬牙切齒道:“有人求你來裝好人了嗎?”
“好你個花生,你。”李秋玉再次指著他,想進行反駁,可是一向口齒伶俐的她突然間詞窮只剩下嘴角在那兒抽搐著。
“你們吵什么。”梁容修收劍后吼道。
梁容修的話像水一樣澆熄了兩人眼里的怒火,這時李秋玉被嚇的立馬反應過來,自己來少爺這邊是有事的,她連忙走上前欲要說什么,可見梁容修眼神冷冷的,一時令她不知如何開口。
梁容修不耐的望了她一眼后,繼而冷冷的說道:“你不去夫人旁邊阿諛奉承,跑我這里來做什么。”
聽了少爺的話,李秋玉倒也沒放在心上,她有自知之明,做下人的即使再怎么深得老爺夫人喜歡,可眼前這位也是她的主啊!而且還是一個對她意見極深的主子。
見主子先開口,她這才小心翼翼的回答道,深怕惹得他不高興:“老爺要少爺去一趟無塵庵看望無塵師父。”
“噢?父親不是一向不喜我去師父那兒,怎么,這會兒又想打什么主意。”梁容修一下子來了興致,于是悠閑的來到庭院的石桌旁,把劍放在桌上后順手端起丫鬟早已泡好的碧螺春,然后坐了下來等著她的下文。
“少爺可能誤會了。”李秋玉忙走到石桌前,從袖里拿出一張紅紅的喜帖告訴他:“這是老爺交代您的事,讓您務必把這喜帖交給忘塵師父”。
“喜帖?”梁容修滿是疑惑的接過那張紅紅的帖子,邊打開邊聽李秋玉的陳述。
“老爺已和怡親王商量好,少爺和郡主的婚事訂在了三月底。”李秋玉把老爺交代的話一字不漏的說給了他聽。
梁容修依舊面無表情,淡淡的道了句:“知道了。”
李秋玉本想補充點什么,可猜想少爺肯定不會理會,只好乖乖的走了。
“少爺,恭喜您馬上要大婚了。”等李秋玉走后,花生便迫不及待的在梁宋修旁邊坐下,她說的話,他可是一字沒漏的聽進了耳朵里。
梁容修放下請帖后,萬般思緒,這還不知是不是一件值得恭喜的事。他倒也沒多做深思,有些事反抗也無用,有時候他很認命,沒有回應花生的祝福,只是繼續品嘗著淡淡的茶香。
本想再說點什么吉利的話,見少爺臉色不好,亦沒有什么喜悅之色,花生很識趣的閉上了嘴。
放下茶杯后,梁容修忽然想到了什么,對花生說道:“你去準備一下我們明天去無塵庵,還有就是阿傾不是想去桃源山找親人嗎?正好把他帶上。”交代完他便站起來繼續練劍去了。
“張嫂,阿傾呢?”花生來到廚房,四處張望搜索著柳傾鳶的身影。
“他呀!到后花園給花澆水水去了。”張嫂放下手中的活走過來,一改平時的刁鉆模樣,好心情的對柳傾鳶進行了一番贊賞:“阿傾這孩子不僅人長得俊,而且說話也很動聽,真叫人喜歡的緊。”
“真的假的。”花生用懷疑的目光望著她,這話咋就不像她嘴里說出來的。
“當然是真的。”劉金搬著一捆柴一瘸一拐的走進來附和道:“這孩子也挺善良的,今早我的腳不小心給扭傷了,幸虧阿傾幫忙,才及時把這些柴劈完,雖然劈的不是很好,花生你交代的事恐怕我們無法完成了。”
走在去找阿傾的路上,花生想著他們對阿傾的評價撓了撓后腦勺,暗想這阿傾挺厲害的,才一天多的時間居然能擺平這些平時挺蠻橫的人,并讓他們對他贊賞有佳,看來他想柳傾鳶知難而退的計劃是有點難度了。
“快點快點。”后面傳來一陣急促的聲音,讓花生走出了自己的思緒,他準備回頭看是怎么回事,還未轉過身就被后面的人撞的轉了個圈被擠到了墻邊,茫然中只見幾個丫鬟從自己身邊跑過,根本沒注意到自己的存在,她們看起來似乎很急的樣子像是要去看什么稀奇物.
忍不住好奇,他決定跟過去一探究竟。一路尾隨來到后花園他躲進了花叢中,透過縫隙只見一群人圍在涼亭中,這時一個有明顯加粗之嫌的聲音響起,惹得周圍笑聲陣陣,接著聲音的主人從眾人中走了出來。
花生見惹得丫鬟們心花怒放的正是他要找的阿傾,一下子就沒了興致。不過阿傾剛走出來時風神俊朗的樣子確實堪比少爺的容貌,叫他都有點心動,想到少爺交代的事,他從花叢中走了出來,沖涼亭喊道:“阿傾,少爺叫你明天和我們一起去無塵庵。”
“無塵庵?”聽見花生叫她,柳傾鳶轉身上前一步,用詢問的眼神望著花生以示她不明白,“庵”字在她的理解中那不是尼姑住的地方嗎?梁容修要自己和他去無塵庵是為了哪般,游山玩水不可能,保護他更不可能了,莫非是想送她去當尼姑,她兀自揣摩著,然后試探性的問道:“能不能不去啊”。
“那你自己去跟少爺說。”花生道。
“行,我等一下去找少爺。”柳傾鳶掩掉內心的不安,轉身對簇擁在身邊的人說:“各位姐姐等有機會我們下次再玩。”
“不會讓我當尼姑,讓我當尼姑。”人散后,涼亭里剩下柳傾鳶一個人,而她剩下的是滿心的憂慮。無法排解困惑之下,她采了一朵花把梁容修的想法交給老天來判斷。
“那個誰過來一下。”李秋玉托著盤子經過,看見不遠處有人坐在涼亭里竟偷懶不做事,還很悠閑地撕扯著花瓣。
聽到后面尖刻的聲音,柳傾鳶不耐煩的轉過身差點沒吼出來:“誰啊!”一個二十有幾的女人正沒好臉色的怒視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