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暈了?逗你玩兒呢,怎么如此膽小......”
望著突然之間厥過去的洛荷,紅衫女子頓時有些瞠目結舌。這人,說她全家死光光了,也不暈,看著眼睛里有眼淚在打轉,到了也沒落下來,就說了一句想要借她一條命立刻就暈了,還真是個薄情的女兒啊~
不管了,自己暈了最好,反正也是準備打暈她的,現下倒是省了她的力氣。這時間也耗費了有一會兒了,那個小丫頭也該回來了,我得趕緊扒下她的衣服,換好再說。
“這里怎么這么多的人?全是來看那花魁的嗎?”
葉紅鸞一行人好不容易隨著人流來到錦官城河邊,方南便看到那城河邊早已里三層外三層的圍滿了人,可見那花魁是有多受歡迎。
“這么多的人,我們站在這怎么能瞧見?這也不好往里擠啊!”
方南試著往圍好的的人群里扎了扎,很不幸的,剛往里擠就被人給推回來了,只好繼續無奈的對葉紅鸞道,“姐,依我看,咱們還是直接回萬花樓吧,萬花樓的花魁,咱們回萬花樓再看不行嗎?省時省事還看得清離得近。”
“少爺,那咱們得多花多少錢啊?”阿紅被方南脫口而出的想法嚇了一大跳,下意識的就捂住了身上所帶的錢包。
“咱們的住宿費現在都已經上千兩了,這花魁洛荷的名號我可是在來時就打聽清楚了,想要見她一面,門檻費就得上萬兩呢,而且,就算我們出得起錢,也得看人家洛荷姑娘愿不愿意見我們,要是她不想見,就算我們投再多的錢都沒用......”
“為什么要付這么多的錢才能看她一眼呢?她很美嗎?很厲害嗎?很出名嗎?”
熙熙攘攘涌來的人群,推到白祈葉身上的時候,差點站不穩,幸好被一直離她左右不遠的楚云飛一把扶住,才堪堪穩定了身形,臉上卻復紅了一片。
“是的。”
楚云飛答道。
“我雖未怎么出過...家門,但對這位花魁卻也略有耳聞,在傳聞中,這位花魁潔身自好,在去年全盛朝國的花魁比賽中得到了魁首,頗引得不少達官顯貴、冨賈流商們對她趨之若鶩,甚至愿意為她花上萬金來為她贖身,其中也有不少人是想要將她娶回家做正室的,但都被她拒絕了,反而重新回到了錦官城,繼續待在萬花樓里。你們說,奇怪不奇怪?”
“青樓女子大都是被生計所迫,才不得已選擇從娼的,她們最大的夢想就是有朝一日能夠被人贖身,嫁得良人,終此一生,怎么會有人不喜歡被贖身呢?”
這可真是太奇怪了,她還從未聽說過,有人心甘情愿繼續做青樓女子的,而且還是在有了好去處的情形下,這位花魁為何會想要繼續待在萬花樓呢?
聽到葉紅鸞的反問,楚云飛忽而一笑,正欲接下去說,就在此時被某人插了嘴。
“除非,她有別的目的。”
“廢話!這用得著你說?”
楚云飛忍不住朝某人翻了個白眼,“那你倒是說說,她的目的是什么啊?”
“一個女子還能為了什么?”
“人生在世,做事無非是為人為己,她這番舉動,明顯是拒絕了對自己更好的路,這就否定了為己,留下的便是為人了。”
阿紅:“為人?”
白祈葉:“為什么人?”
葉紅鸞:“情人?”
伸手拍拍葉紅鸞的腦袋,藍衫某人十分欣慰,笑道:“我家夫人果然聰明。”
葉紅鸞......這廝又來了,要不是看在這么多人都在的情況下,眾目睽睽......自己早將他劈成八瓣兒了。舉手將某人不安分的爪子抓下來,葉紅鸞沉下語氣。
“別亂動!你都知道些什么,快說!”
“夫人莫急,我說便是。我這也是道聽途說的,相傳三年前,歡陽城洛家有一位小姐,雖然未曾在人前露過面,但據家里人傳出,長得頗為美艷。”
“家里人傳的?這靠譜嗎?誰會造謠自己家里人長得丑啊......”
小紅悄聲嘀咕了一下,很快被白祈葉扯住了,眾人皆再次屏神細聽。
“自小,洛家便請便了全國最有名的先生,教導她琴棋書畫、詩詞歌賦、舞藝禮儀,大有一番將她作為未來入宮選妃的人選,這姑娘頭腦聰穎,學的也甚好,但是那些教書先生從洛家出來后,被人問到這位洛家小姐的樣貌,卻統一的都是搖頭,說自己并不知曉,原來這些年來,這么多位老師教導這位小姐的時候,她都是蒙著面紗。”
“江湖世家里,竟然還有這樣的人物?如此寶貝的教導,還當成入宮選妃的人選,那么這位小姐定然是個大大的美人兒了。”
白祈葉不禁點頭贊嘆,真想偷窺一下這位小姐的真容啊。
“何以見得?從小就帶著面紗,難道就一定是美女嗎?說不定臉上長了一大堆的麻子,不敢見人啊~”
阿紅下意識的瞧了一眼自家的小姐。即便戴著面具也擋不住小姐的美貌啊,真是自從小姐減肥成功后,她是再看別的長得漂亮的姑娘,都覺得不過如此,好一般啊。
眼下卻出來個被吹噓的如此美貌的小姐,反而越發覺得是在騙人,就像話本里講的那樣,有些人物越是噱頭大,往往越一般。反正她是不相信,還有人能比自家小姐漂亮的。
“阿紅,你是不知,能被當成入宮選妃的人選,那定是姿容上佳,洛家又全力宴請名師自小教導這位小姐,那可是下了極大的血本的,這么多年打造這么一位小姐,不曉得花費了多少銀錢,若是她姿容差的話,那洛家干嘛為一個不怎么樣的女兒下那么大的血本呢?”
“要花很多錢?”
“是的。很多很多錢。”
“噢,怪不得。”
阿紅在白祈葉的指點下,頗了悟了點什么。
怪不得小姐從小到大,劍主和夫人都沒給小姐請過什么老師,每日里都只是照顧好小姐的一日三餐,平時做的最多的就是吃喝睡。以前倒覺得,這都是劍主和夫人疼惜小姐,現在......劍主和夫人壓根兒沒給小姐身上花過什么錢嘛。阿紅覺得自己真相了。
想到此處,阿紅禁不住再去瞧了瞧小姐,內心忍不住一陣心酸,在劍主給少爺請教書先生的時候,小姐在花園里玩泥巴,在劍主教導少爺練劍的時候,小姐依舊在花園里玩泥巴,在劍主帶著少爺去方家劍場當劍習的時候,小姐還是在花園里玩泥巴,整個兒就是被當成廢物在養嘛。
可憐的小姐......
葉紅鸞......阿紅這丫頭中邪了?現在是什么眼神兒?
“怪不得什么?”
“沒...沒什么。公子繼續。”
“按理說,這么寶貝養大的女兒,肯定會看顧的好好的,但是,這位小姐卻在三年前的一天夜里突然失蹤了。”
“失蹤?被人綁票了?”
藍衫某人......阿紅這丫頭,腦洞頗為靈活。
“否。”
“那是什么,你既然知道的如此清楚,那就快說啊,別賣關子!”
楚云飛朝天翻一個白眼,他實在是看不慣這個人老是一副“全天下好像所有事都在他掌握之中”的那種倨傲感。
倨傲,對,即便這家伙經常在笑,語氣大多時候也是相當平易近人到用溫柔來形容,但他就是能感覺到,這一切都是他表現出來的假象,他渾身上下都散發出一種倨傲的感覺。
楚云飛自認自己的身份見識過了不少的達官顯貴,就連更尊貴的都熟的不得了,但這種從別人身上感受到倨傲之感的,眼前的家伙卻是第一人,這實在是令他十分的不舒服。
這個人完全超出了他能算到的范圍,就連洛家的事,也是他的情報網收集了十年才得到了一點眉目,而這個人卻能輕易的說出這些事,什么道聽途說?洛家女兒的事可是江湖上的一大秘聞,這么多年多少人想要探到這位小姐的事全都失敗了。這個家伙倒似是生活在洛家一般,輕描淡寫的三言兩語,便說了比他楚云飛還知道的多的事。
“好姐夫,你還知道些什么?快跟我們講講~”
聽到方南這一聲好姐夫,藍衫某人嘴角一牽,笑得比那錦官城河里放下的萬盞花燈還要燦爛。
望了一眼怒瞪著他的葉紅鸞,忍住因為拉她的手而被她掐手心的疼,繼續笑著道,“江湖上的確有傳聞說是這位小姐被人綁票了,還被人強行做了壓寨夫人,但擄人的人是誰,這位小姐后來去哪了,卻再無一人知曉,洛家也從未對人說過關于這位小姐的后事,于是,江湖人幾乎都默認了這位小姐大約是被撕票了。”
“好可憐,一代美人,都還未在人前露臉,就這么香消玉殞了......”
白祈葉吸溜一下還未曾流出鼻水的鼻子,神色悲傷,這位洛小姐,還未遇到一位心上人,就這么去了,當真是可憐的白活了這一世。
“香消玉殞,呵,只是傳言罷了。”
“公子是說,這位洛家小姐沒死?那她去哪兒了?”
“不僅沒死,而且還換了一個身份,獲得十分肆意。”
“啊?換身份?這是怎么回事?換了什么身份呢?為了什么呀?”
“為了一個人,一個曾經救過她的命,令她一見傾心之人。”
“啊?還有這么浪漫的橋段呢?令一位如此絕色的美人一見傾心的人,會是哪家的公子?竟能讓一位世家小姐放棄自己的身份去與他廝守?得是什么樣的妙人?”
“這事說來也巧,這位妙人你們各位還都認識。”
藍衫某人尤其對著白祈葉輕輕點了一個頭。
“你丫的不會說,這人是你吧!”
鑒于這廝的得意之態,眾人一致贊同楚云飛的斷定。這可嚇壞了藍衫某人,急忙揮手向著葉紅鸞解釋,“當然不是我!我對我家夫人可是很忠誠的!從無拈花惹草之行為!”
“那是誰?”
自動忽略某人的嘴欠行為,葉紅鸞沉聲問道。
“白里。”
某人燦爛一笑,十分的賣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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