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爾~”
似乎是同意了葉紅鸞的說法,阿汪十分配合的發出幼貓似的聲音表示贊同,聽的楚云飛一陣風中凌亂,不知身在何處。
“胡說!我才是它的主人!你究竟對它使用了什么妖法!竟然迷惑了它!”
“你!你們究竟是誰!”
無論是誰看到這里,都會覺得眼前這兩個人是絕對有預謀的來找他劉盛生尋仇的,一個負責解決他身邊隨侍的衛龍隊,一個是解決他身邊的雪獅阿汪。
“他不是早就跟你說了嘛,他是來尋仇的,而我...”
葉紅鸞突然停頓了一下,倏爾嬌俏一笑,道,“我自然是來看熱鬧的~”
“現在熱鬧我也看完了,瞧這日頭也到了吃中午飯的時候了,依我看,咱們大家還是趁早散了,各自去找地方吃飯吧~”
“噢,對了,你身邊的那個小姑娘是我妹妹,叨擾了這位公...哦,少主?也不少時間了,我就不勞煩您請她吃飯了,阿葉!還不過來!”
“對,你也麻煩了人家劉少主那么長時間,千萬要好好謝謝人家為你遮陽這么久噢~做人一定要學會知恩圖報,人情一定要講究禮尚往來~如此方能不失我們江湖兒女的風范!曉得了?”
語罷,葉紅鸞看似十分隨意的揮了揮手,那原本結實的捆綁在在白祈葉手上和腳上的繩子,剎那間便被兩道無形的劍氣給切割開了,驚得站在一旁的楚云飛不禁瞪大了眼睛。
心內不由得慨嘆,還好自己剛才沒有真的拿這紅衣少年拉墊背,往獅子嘴里送,否則憑他馭獅的本事和現在這表現出來的修為,自己早就是那獅子嘴里的糧食了,擱到現在搞不好都被這頭大獅子在胃里消化一大半了。
看他樣子,好像比自己還小,同樣都是人,怎么修為這么一對比,咋差距這么大呢!
手腳恢復了自由,白祈葉當即“咔咔啪啪”幾道耳光左右開弓的來回猛甩在了劉盛生的臉上,繼而“咚咚咚”又猛踹了幾腳在劉盛生的肚子上、腰上、腿上、屁股上,總之這一番好生道謝之后,劉少主便從坐攆上翻滾了下來,將身子彎成了蝦米狀,齜牙咧嘴的將臉刻畫出了一個囧字。
“你個混蛋!以后別讓我再看見你!否則,本姑奶奶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惡心!我呸!”
“好了,阿葉,走了。”
“你跟著我們做什么?”
白祈葉快步的跟上葉紅鸞離去的腳步,這無可厚非,但是這個叫楚云飛的家伙,怎么也死乞白賴的黏在她屁股后頭?
“誰...誰跟著你們了?這大街又不是你們家的,我餓了,想去找吃的,也走這個方向不行嗎?”
“行,當然行,不過你可別想找這個借口跟著我們,妄圖趁機找我蹭飯啊,本公子可沒錢~”
......這人說的是人話嗎?明明拿自己做賭,詐了別人不少財呢,自己這個當事人,可是兩只大眼睛瞧的賊拉的清楚!居然當著他的面說沒錢,那把提在手里的包裹里沉甸甸的塞的難道是空氣嗎?
“你!本王...本少爺是這樣的人嗎?我吃飯自然自己出錢的,用不著你出!再說了,你方才拿我詐賭,我都沒說你什么呢,眼下,喏..”
楚云飛毫不忌諱男女之別的,一把拉過白祈葉,攬住了她的肩膀擋在了自己胸前,用左手指著白祈葉一下子變的緋紅的臉道,“我還救了她呢,你妹妹是吧,難道這么大的恩情還不值你請我一頓飯嗎?”
“楚公子的大恩,祈葉定會報答。”
方才對待劉盛生時,白祈葉那狠辣決絕的態度,此時儼然已經變成嬌羞無限的小女兒態,任憑葉紅鸞再無感情經歷,也能看出點什么,更何況自己也曾對人動過心,還差點害了...不是,是已經害了自己的命...
唉,女人吶~若是自己將這家伙趕走,阿葉定會傷心的吧,再說了,自己對于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徒弟還是十分的好奇的,自然是能再接觸接觸的好。
“你瞅瞅你妹妹的態度,這才是對待恩人的態度嘛~小妹妹,你放心,只要有我在,絕對不會再讓壞人欺負你的!”
“嗯嗯,我相信,謝謝楚大哥。”
我的媽啊,葉紅鸞忍不住扶額,白祈葉你要不要淪陷的這么快啊!!感情是要命的枷鎖,一入感情深似海,從此生命是路人啊喂!!
“爾~爾~”
“阿汪,你站住!你這只畜生!真的忘了自己的主人是誰了嗎?!居然跟著陌生人走,你這只死畜生!”
“噢噢~”
作為一只最具靈性的雪域獅王,比世上大部分人的智商都高,怎能容忍自己被一個小家伙稱呼自己為畜生?一陣狂傲的獅吼完全不足以表達它的憤怒之情,若不是葉紅鸞瞬間動用自己的真氣攔住了阿汪躍起來的身軀,恐怕眼下的聚賢莊劉小少主,已經十分殘忍的命喪獅爪之下了。
但是作為阿汪的主人和老友,葉紅鸞自然也無法容忍阿汪被人喚作畜生,尤其是劉一賢和葉蓁的兒子更甚,當即手指一揮,一道極具力量的劍氣便朝著劉盛生刺了過去。
那劉家少主只覺臉上突然一涼,繼而臉頰開始濕潤的,像是有什么東西順著他的臉開始滑下來,用手一摸,竟然全是鮮紅的血,原來那道劍氣自他下頜而上,竟然劃破了他的大半邊臉。
“啊!!!”除了痛苦的嚎叫,劉盛生便是無盡的恐慌和害怕了。
以往出門,都是自己將別人嚇的大哭不止或者打個半死、全死,哪里有經歷過自己被人打的滋味,而且現在不僅是被人打,還被毀了容,那接下來呢?
“主人?你竟也曉得任何事物都有主人的道理嗎?但是,偷搶來的東西,不管你占有了多少年,不是你的它就永遠不是你的。尤其是我的東西,更不容許任何人覬覦!一旦有人覬覦了,就必將付出慘痛的代價!”
“我喜歡這只獅子,它也喜歡我,愿意跟我走,我不管它的主人是誰,它現在就是我的了。所以,從你剛才大言不慚的將它喚作畜生開始,你便該做好付出代價的覺悟,眼下我只是給了你一個小小的教訓,下次再敢招惹我的人,傷的就不會是被打一巴掌、踢幾腳、臉上劃下個小傷口的事了。”
葉紅鸞的聲音突然冷了下來,抬頭將冷眸狠狠的,盯死進了劉盛生驚恐的眼睛里,一字一句的道,“我會親手割斷你的喉嚨!”
“你們大膽!有種的就報上名來!敢如此欺辱我們聚賢莊,等著死吧!”
眼見著雪獅被紅衣少年控制住,而他們三個人的注意力此刻又全都集中在少主的身上,因此距離葉紅鸞身邊最近且已經恢復了體力的一名衛龍隊侍衛,瞬間站起,猛的飛身舉劍朝著葉紅鸞的后背刺去,若此時有人在背后看到這場行刺,定能清楚的看到,此侍衛的動作之快,劍勢之猛,并且與目標人物的距離實在是太近,任誰都會覺得此舉定能一舉成功,甚至在痛苦掙扎之余,在前方看到這一刺的劉盛生都下意識的扯出了一絲笑容。
然而,這世上就是有這么邪的事情,明明都已經擦著后背了,楚云飛與白祈葉在轉身看到此情況的時候都忍不住的尖叫出聲,但就是在這毫厘之間,葉紅鸞卻飛快的閃開了過去,十分輕柔瀟灑的側了側身,任誰都沒有看到她出手,那名刺殺的侍衛卻是瞬間脖子里出現了一道極細的紅色傷痕,登時便鮮血直冒,倒地而死。
死前還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盯著那只是輕輕瀟灑的轉了轉身的葉紅鸞,別人都未看出她出手,實際上她的確未曾出手,她只是微微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幾乎是微不可查的朝著他脖子的方向動了一下眉毛而已。
眉毛微挑斷人死,手指一翹任人生。
葉紅鸞!這是大魔頭葉紅鸞的孤鴻劍氣!葉紅鸞的絕學!這人是葉紅鸞嗎?不然是誰還能使出大魔頭的絕招?
顫抖著的嘴唇微微的挨著地面問出這個名字,但是由于他的生命要到了盡頭,已經絲毫沒有力氣去發聲了,誰又會曉得一個由于行刺而被反殺的侍衛是這世上第三個認出她是葉紅鸞的人呢?
微微的點了點頭,葉紅鸞算是回應了那雙緊盯著她的侍衛的眼睛。
悄無聲息的發問,悄無聲息的回答,悄無聲息的死亡,悄無聲息的仍然是已不算是秘密的秘密。
“城主!就在這條街,就在前邊!那人放獅子行兇!還強搶民女!還殺人的家伙就在這前邊!”
“他們是什么人?怎么不早早的來報我!”
若不是出城前,恰好碰到了回城的白天,知道了阿葉已經脫險,且極有可能已經在來錦官城投奔他的路上,自己早就出城了,若是如此,在城中有這么一群危險人物和一只殺傷力、破壞力極強的獅子,等他回來,這座錦官城怕也只剩下斷壁殘垣了!
“哎喲,城主大人吶,我們哪里能曉得啊,今天可是咱們錦官城的大節日,以往都是快快樂樂、平平安安、順順利利的......哪知道今天突然就出現了這種大亂子,還得勞煩城主您出動啊,但是那惹事的人我是曉得的,是聚賢莊,對,是聚賢莊的什么少主!來到咱們街上就打咱們的人啊,實在是太囂張了!城主大人可一定要為咱們城里的百姓做主啊!”
“聚賢莊?少主?是誰?”
“回城主,是劉盛生,今年十四歲,據傳聞一直備受葉蓁驕縱,所以養出了一個無惡不作的性子,在盛京城被當地百姓稱之為小霸王,曾因前兩年在盛京城殺死了京府尹的兒子,而被劉一賢送到滄州面壁思過,想必此次是因為聚賢莊要舉辦劉盛影的賜劍儀式和靈劍會,才會被從滄州接回盛京城。”
“城主,您...您待會兒可得當心啊,他身邊還跟著一頭可大可大的雪白獅子了,叫起來跟打雷一樣,實在是駭人啊!您...您要不要先穿上一副鎧甲啊?”
望著高騎馬上的白衣男子,冷峻的側臉透露出來的堅毅、冷靜,實在是讓人無法將一個劍圣與一名似是書生的男子聯系在一起,尤其是這張俊俏的臉蛋更難讓人想象出這是一個絕世高手,但是街道管理員一想起那只威猛的大雪白獅子,心里就不禁一寒,他雖然相信自家城主的實力,但是真的不需要穿上一副鎧甲嗎?
“雪白的大獅子?”
“回城主,就是...就是當年葉宮主身邊的那頭!”
偷偷抬眼去瞄了一下自家少爺的神色,白天幾乎要跳出嘴巴來的心臟終于重新歸回了原位。自從葉宮主十六年前故去后,自家少爺便再無提起過這個名字,也從未向他問起過任何有關葉宮主的事,只是從此離開了那熱鬧繁華的盛京城,一年一年的待在了這個叫錦官城的地方,每每的都是一個人刻苦練劍、擦劍,仿佛整個世界上只剩下了他和練劍這一件事。
他知道,少爺雖然已經達到了劍圣的級別,在目前的江湖上已經是數一數二的高手,且少爺還在不斷的朝著更高的修為精進,但是他的目標卻永遠都只有一個,那就是打敗葉宮主,但是這個人...卻死了。
“...還活著?”
“...是。聽說那是只極具靈性的雪獅,且被醫圣華清自小養大,日常都是吃靈丹妙藥的,所以壽命比一般的獅子要長。”
“哦。”
“......”
“守城的人是誰?去問清楚,竟然放了一只如此危險的獅子進城,絲毫沒有顧忌到城中百姓的安全,瀆職者,入獄。”
“是。”
“吁!”
騎馬的速度,可真比剛剛自己跑著逃命報信的速度快多了,眼見到不遠處站著的人,還有地上橫七豎八的倒地的一堆人,街道管理者急忙拉緊了馬韁繩,讓馬兒放慢奔跑的速度,伸手朝著那些人便指了過去。
“城主,就是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