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我浪哥哥他傷的怎么樣?”
把完脈,檢查過劉浪的傷口,華清剛從床邊起身,白朵就緊隨身后擔心的詢問。
“是啊,是啊,清叔叔,劉哥哥沒事吧?”,小阿鸞隨之附和。
“已經快死了。”華清冷冷的回答。
“啊?怎么會?那怎么辦?先生您快救救他吧,只要能救他,我什么都能答應您!”,白朵一聽劉浪快活不成了,小臉兒頓時嚇的煞白,再加上之前被哥哥的威逼恐嚇,下意識的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苦苦哀求起來。
“唉,我說你這姑娘怎么心急啊?”,華清一把將跪地不起哭成淚人兒的白朵扶起來,“我又沒說不救他,等他被我救活了你再跪我也不遲!”
“白姐姐你就別擔心了,有我清叔叔在,劉哥哥他一定會被治好的,我清叔叔可是世上最厲害的醫生了,能活死人可肉白骨,說的就是他了!”
“阿鸞,你可真是會給你清叔叔我吹大氣,我要是能活死人肉白骨早就飛升仙界了,不過是所學的岐黃之術比其他人略精通一些罷了。”
華清寵溺一笑,這小丫頭長到十歲了,才出門多少次?竟然都給人把他吹噓成這樣了,雖說他的確是醫圣,但活死人肉白骨可還真是難為他了,哈哈。
“那,先生,我浪哥哥他......”,白朵再次升起希望,望一眼在床上繼續昏死的劉浪,眼睛里噙滿了淚花。
“兩只胳膊已經脫臼,待會兒接上就好了,至于身上的劃傷,配上藥石,好好休養自然會好,他現在一直處于昏死狀態,一是因為失血過多,二是因為受傷所造成的正常反應-疼。”
“疼的昏死過去了。啊,那得多疼啊!”,小阿鸞忍不住打個冷顫,重新想象起劉浪被快馬拖在地上快速滑行的慘狀,再浮現起白家少主那張冷酷的臉,心下頓生一陣害怕。
“嗚嗚.....嗚嗚......都怪我,若不是因為我,浪哥哥就不會受如此重傷......都是因為我,嗚嗚......”,聽到劉浪因為失血過多加上傷口疼痛而昏死過去,白朵再也壓抑不住自己內心的悲傷,撲到劉浪的床邊大哭起來。
自打哥哥將浪哥哥拖在馬后一路拖行,浪哥哥始終是強忍疼痛,不吭一聲,都是怕自己擔心嗎?這個傻瓜!這個大傻瓜!為了自己,豁出自己的性命值得嗎?
“別哭了!就知道哭!不知道病人都是需要靜養的嗎?!”,從藥箱里拿出一粒藥丸,華清快速的打開劉浪的嘴給他塞了進去,順便將之前為葉天止血消炎的藥散在他胸前傷的最重處紛紛揚揚灑了一番,雖在昏死狀態之中,劉浪還是疼的皺了皺眉頭。
“你這哭的跟狼嚎兒似的,他不被疼死也要被你哭的嚇死煩死了!”,被華清一罵,白朵果然止住了哭聲,但內心的難過還是讓她抽抽噎噎,一張梨花帶雨的小臉蛋憋的不知道多愁苦了。
“與其在這胡思亂想的哭,打擾病人清凈,你還是跟我去藥廬配藥吧,我那顆止痛丹和止血散可不夠他撐到明天的。”
“嗯嗯”。白朵一把抹掉臉上的眼淚,忙不迭的點頭。
“藥廬?”小阿鸞震驚了,一直默看著一切的奶媽也震驚了。
華清對于自己的藥廬看的極為嚴重,里面種植的都是他視為命根子的藥草,這么多年來宮主不知道派了多少人去照顧他的飲食起居都被轟出來了,就連給他的藥草去澆水、松土他都要親力親為,除了宮主、阿鸞和自己偶爾能進他的藥廬外,他什么時候讓別人進過他的藥廬了?
這個白姑娘,居然能入了華清的法眼進藥廬!
“我也去,我也去!”,去藥廬?居然能去藥廬!小阿鸞一陣狂喜。
因為經常去偷吃清叔叔的靈藥,我小半年都被禁足去清叔叔的藥廬了,當真是對藥廬想念的很吶~都過去這么長的時間了,以清叔叔對藥研究的癡迷程度,他現在肯定已經研究出了不少的好丹藥~若是有有助于吸納靈氣轉為真氣的丹藥,那可就是大妙了!
立馬顛顛兒的拉過白朵的手,小阿鸞笑嘻嘻的道:“白姐姐,你就放心吧,有我清叔叔在,劉哥哥肯定很快就會變得活蹦亂跳的,你別看清叔叔這么兇,其實都是嚇唬你的,他平常可是一點都不兇的!”
一點都不兇?守在門口的侍衛幾乎不約而同的在心里打了個鼓,臉上一陣憂愁。少主啊,少主,華醫師還不兇?也對,他是不兇,平常都是一張冷漠嚴肅的臉,離他近一點都要凍死人了,要是不小心得罪了他,別人被得罪了都是交手打個過癮要么就是互相開罵,可華醫師呢,他表面不動聲色,但你就是不知道他怎么對你下的手,小則跑肚拉稀,大則讓你腳底長痘臉上長瘡,這還是對待自己人的招式,難以想象招惹他的是敵人的話,大概會是直接被莫名其妙的弄死吧,更或者是被折磨的生不如死。
華清的藥廬位于青云峰中峰的一處平坦地界,用籬笆圍繞出一大片的地,守著天然的清泉,在這一片種植的藥草生長的極好,離藥廬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白朵便聞到了陣陣的藥香,頓時感覺神清氣爽,再加上這峰上的風景極好,又是四月的天氣,整片山峰都是郁郁蔥蔥,地邊草叢上也開滿了姹紫嫣紅的野花,端端是讓人心神俱醉。有生之年能在這種與世隔絕的地方生活一段時間,真的是比神仙還要快活啊。
“嘶嘶~嘶嘶~”
“什么聲音?”一陣細細的小小的卻無比清晰的嘶嘶聲,吸引到了白朵的注意。
“什么?”,白朵突然停下不走,小阿鸞回頭正好瞧見白朵身旁一顆巨樹的垂枝上正纏繞著一條七彩細長蛇朝著她的頭頂吐著鮮紅的信子。
“嘶嘶~嘶嘶~你們有聽到這種聲音嗎?”
白朵身為江湖第一世家的白家大小姐,自小被養在深閨,門都很少出,即便出門也無非是逛逛街道上的店面,買買衣服看看首飾挑挑胭脂,哪里曉得這山上蛇蟲鼠蟻這類東西的存在?也只不過是在書本上學到過罷了。
一根銀針快速飛過,快的幾乎讓人無法發覺它的存在,小阿鸞再去看時,那條七彩細長蛇已經從樹枝上掉落在草叢里,變得一動不動。她當然不會懷疑這條七彩蛇已經死了,定是被清叔叔的麻醉針給扎昏睡過去了。
這種難得的毒物雖然能毒死人,但同時也具有一定的藥性,尤其在以毒攻毒上有極大的妙用,向來是被清叔叔很是看重喜歡的寵物,敗毒丸的配方就非這七彩蛇的唾液不可。
“咦?奇怪,又沒了。”白朵轉頭看看自己的四周,的確是啥都沒有,難道自己幻聽了?
“藥廬就在前方了,跟上!”
“來了,來了!”,聽到華清的召喚,白朵快速的跟上,得趕緊去幫醫師為浪哥哥制藥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