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城，天機閣駐地。
和其他幫派、商會不一樣，天機閣的駐地并不會變化，白云城專門劃分了一個區域，供他們永久使用，并且每年收的租金極低。
畢竟你若是不想何時何地寵愛了哪個小妾這種私事，第二天出現在某些花邊新聞里，對天機閣這種機構還是客氣點好。
在天機閣專門負責出售情報的高樓前，一個渾身被黑色衣物包裹的人走了進去。
這人行走間，沒有任何氣息流露，若不是親眼所見，根本感受不到這里還有個人。
天機閣負責守門的弟子對此見怪不怪，因為每天都有很多這種人來往，有些修士買那種見不得人的情報，自然不想被別人認出來。
片刻后，那黑衣人從天機閣門口走了出來，黑袍下，露出了興奮的笑容。
……
夜間，白云城燈火通明，即便天色已暗，來往的車輛依然絡繹不絕。
一個消息，迅速從西門流傳而來，據稱，西門百米外爆發了中三境強者的戰斗。
據不怕死的好事者帶來的消息稱，戰斗雙方的實力根本不成比例，從一開始就呈現了碾壓的態勢。
奇怪的是，這并不是一場常見的尋仇或者奪寶的廝殺。
實力強的那一方，并沒有表現出想要取人性命的想法，只是不知為何，動手的時候總是往胸部、臉部以及下三路招呼，手段極其殘忍。
戰斗最激烈的時候，慘叫聲百米可聞，令人不寒而栗。
好事者還稱，戰斗結束后，實力較弱的那一方躺在地上，捂著襠部久久不能動彈，也不知道以后還能不能用，據某醫師稱，應該是廢了。
……
第二日，清晨。
朝陽升起，雪花飄落，當李凡伸著懶腰推開房門，看到眼前這一幕，當時就嚇了一跳。
只見周福直勾勾的站在房門前，黑著眼圈，哈欠連天。
“你在這干什么……瞧你這樣子，不會一宿沒睡吧，工作雖然重要，但還是要注意身體啊，要知道，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李凡語重心長的說。
周福白了他一眼。
你還有臉說這話，我這黑眼圈還不是因為你，要不是你強行要我去收賬，我能熬夜嗎？
想到這，周福就來氣。
在李凡離去的那段時間，他光是和那群美男扯皮，就用了好幾個時辰。
最后還是拿出來李凡說的，不給就打斷他們三條腿作為威脅，才把事情解決。
那時候，已經是深夜。
等他回頭再處理完那些公務，天色幾乎已經開始發亮。
還沒等睡覺，就收到了天機閣送來的最新快報，周福一看，當時就睡意全無，直接給嚇醒。
還真像李凡說的，他一晚沒睡。
但周福顯然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結。
因為他發現自己活了大半輩子，才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有一種閑，叫長老覺得你很閑。
更何況，他大早上來此，也不是為了這個。
“長老啊。”周福嘆了口氣說道：“昨晚西門外爆發了一場戰斗你知不知道啊。”
“哦，是嗎？”李凡疑惑的說道：“那真是太不幸了。”
“我有時候就在想，現在的人啊，太暴躁了，你說有什么事好好說不行，非要動手，真是造。”
“呵呵……”
周福面皮抽動了一下，只是盯著李凡，并沒有說話。
李凡被他盯的有些心里發毛，于是假裝咳嗽了兩下說道：“周福，你這大清早來就為了給我說這事？”
“你這不是在浪費我時間嗎，要知道本長老日理萬機，是很忙的……好了，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以后這種和天河商會無關的事，不要來打擾我。”
“和天河商會呢，確實無關。”周福再次嘆了一口氣：“倒是我擔心和長老有些關系。”
“長老，你可知道，戰斗中被打的那一方是天機閣的一個執事。”
周福斟酌了一下臺詞：“當然，一個執事和長老也沒啥關系，可是奇怪的是，那個被打的執事叫不二，也就是昨天長老看的那篇文章的作者。”
“不二被打了？”李凡再次一愣，隨后大喜：“那真是太好了！”
“我就說，這種人，多行不義，一定沒有好下場的。”
“就是不知道哪位兄臺仗義出手，有機會我還真想結識一下。”
周福一巴掌拍在了腦門。
為啥說別人能做長老呢，就這臉皮，這說謊的造詣，十個我拍馬也追不上。
“長老啊。”周福盯著李凡的眼睛說道：“你實話告訴我，我不說出去，你昨晚到底干什么去了？”
李凡干笑了兩聲。
他現在有點心虛。
李凡覺得，不能再讓周福這么問下去。
因為再問下去，他不確定自己還能裝多久。
于是他佯怒道：“我不說了嗎，找人去探討一下人生。”
“怎么，難道以后本長老的行蹤也要對你報告嗎？”
“長老的行蹤，自然是不用的。”周福盯著李凡的眼睛：“只是有一句話，屬下還是要說的。”
“咱們天河商會，放在北界，畢竟是一個小商會，天機閣……總之是惹不起的。”
“有些時候，被編排幾句，也沒什么，忍一忍總沒壞處……”
“哎……多的話也不說了，希望長老以后行事小心一點。”
“我會囑咐昨天見過長老的那些伙計對外界說，長老外出辦事，今天才剛剛回來。”
……
李凡站在門前。
周福走了，說完那句話后就走了，只留下了一張報紙在這。
報紙是天機閣早報，十分嚴謹的一類報紙，天河商會一直都有訂購。
報紙上只有一個版面，上面用紅字寫著大大的標題。
“震驚！一個男人竟對另一個男人做出了這種事！”
看到這，李凡沉默了。
天機閣不愧是天機閣，無論什么時候，都改變不了自己標題黨的本質。
報紙的內容就是周福今天說的事，天機閣有一個執事，名叫不二，被打了，天機閣對此十分震怒，強烈的譴責兇手的暴行，并表示十分關切，不會放棄追查云云。
隨后就是一堆沒有營養的廢話。
合上報紙，李凡手中騰起一道雷光將它燒成灰燼。
其實，他對今天早上周福的話還是有點感動的。
周福顯然是猜出了兇手是誰，但卻選擇了幫自己隱藏。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他的行為，的確是表達出了善意。
只是……
李凡嘆了一口氣，幽幽的說道：“周福……眼界還是太淺了。”
“他不知道，天機閣可是一個有錢就是爹……不對，爺爺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