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后的傍晚,長陵城東十八坊市最著名的一座風月之地楚月樓。
這楚月樓里的裝飾以奢靡著稱,樓里姑娘也是出了名漂亮。
許多的大家子弟都喜歡來這里尋歡作樂,也有大量經過長陵的鏢師或者劫掠商隊的強盜到此放松。
楚月樓前,兩個衣衫暴露的姑娘正攙扶著一個年輕人走出樓門。
“楊爺,今天舒坦吧?”
那年輕人從衣內掏出兩張銀票,分別遞給兩個風塵女。
“舒坦,每人賞賜一百兩銀票。”
那兩名女子見了,結果銀票頓時喜笑顏開,身體和年輕人貼的更緊。
“行了,行了,今天我已經玩得盡興了。你兩人回吧,回去。”
“那楊爺,您慢走。”
年輕人隨意的揮了揮手,盡力的保持平衡,好不容易歪歪扭扭了走下了樓門下的幾節石梯沒有摔倒。
這年輕人名為楊元雨,常年穩坐長陵紈绔弟子的頭把交椅的人物,是鐵刀會大當家楊元風的親生弟弟,也是鐵刀會二當家,
其實光論武功和手段的話,楊元雨根本沒資格當這個二當家。
但是鐵刀會是大當家楊元風親手創建的,加上楊元風是長陵少數的幾個后天大圓滿境界的武者之一,所以他在鐵刀會說一不二。
楊家兩兄弟自幼就是孤兒,感情深厚,后來大哥楊元風無意間撞見了一個執行任務失敗的捕快尸體,從尸體衣服內搜出半卷殘破的刀法。
楊元風在刀法上還真的有天賦,依靠半卷殘破的刀法,加上自己的天賦以及幫派爭斗里廝殺得出的經驗,一直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他對自己這個弟弟可是寵愛到極致了,才發話讓楊元雨當鐵刀會的二當家.
即使鐵刀會所有人都知道這對兄弟是虎兄犬弟。
不過楊元風發話了,大家也只能遵命,大當家又癡迷于練武,和他弟弟一樣也是根本不管事,所以幫派里的事情幾乎都交給幾位堂主去辦了。
在這武道的世界只要有絕對的實力,根本不用擔心如果太長時間不管幫派,也不必擔心可能會出現的謀逆或者架空之類的情況。
如果出現了,找出主謀一刀下去什么事情都解決了。
而且如果楊鐵刀會這位這位后天大圓滿的幫主死了,鐵刀會只怕會立刻被某個武道家族掌控,或者被某個幫派兼并。
“咦?”楊元雨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不自覺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次仔細看了看向著自己走來的俊氣劍客。
“蕭夜?原來是你,這里可是青樓,可不是勾欄肆,你要賣自己的皮囊也跑錯地方了吧?”
鐵刀會與蕭家是長陵郡東最大的兩方勢力,兩家平時多有摩擦。
即便楊元雨在鐵刀會不管事,但也對蕭家的人沒什么好感。
更重要的是很多人都說蕭夜才貌雙全,這讓容貌稍顯猥瑣的楊元雨嫉妒不已。
甚至還有一些人說二十多歲的蕭夜比同時期的楊元風更優秀。
大哥在楊元雨的心里像個神仙一樣,幾乎是一個完美的男人,憑什么有人說蕭夜比自家大哥還要優秀,這一點更讓楊元雨對蕭夜更加厭惡。
蕭夜聞言,立刻用著深邃的目光看著楊元雨,鼻孔縮了縮,立刻用手扇去這難聞的酒氣。
居然一點也不生氣,甚至臉上還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你這樣一個靠自家哥哥的廢物,也好意思罵人。”蕭夜語氣平靜至極,緩緩問道。
聽到蕭夜的話,如果是清醒時候的楊元雨,他可能還會驚嘆于對方的冷靜,但他現在只是沖著對方嘲笑道:“怎么著?我一無是處又怎么了?我靠的是自家哥哥,天經地義。
哪像你,估計你這一身實力,是不知道是貼了多少女人后買來的丹藥堆出來的……”
話沒有說完,一柄劍就捅進楊元雨的臟腑。
蕭夜用可憐的眼神看著對面滿臉扭曲的楊元雨,用力一轉動劍身,然后抽出劍轉身離去。
這一幕把楚月樓里站在門旁的姑娘嚇得尖叫不已。
楊元雨捂住傷口躺在地上,已經沒了氣息,那雙眼神依舊是不敢置信,蕭夜怎么真敢殺他?就因為幾句口角殺他?他難道不知道這樣做的后果嗎?
“快,快派人去通知鐵刀會!”
此時在旁邊一條長街的無人陰暗角落。
蕭夜脫下一身黑色斗篷外衣,露出了青衫綠袍。
然后他把右手放在下巴上用力一撕,頓時露出了一張更為年輕的臉龐。
…………
在長陵東十八坊市祝安坊中,有一座占地極大的宅院,不,應該說是一座堡壘,一座能容納百人的微型堡壘。
墻體極厚,正門的附近墻面倒是有一部分被掏空,可以容納人在墻里,墻上留下一些不小的箭洞,可用于弓箭射擊。
這是便是鐵刀會的總堂所在。這更像軍事建筑的堂口構建是楊元風手下一個從過軍的心腹建議的。
說是這樣的堂口,如果幫派與其他勢力開戰,即使戰事不利,到最后關頭還可以有一個死守的地方。
宅院內大堂,楊元風看著地上自己弟弟的尸體,臉上的肌肉不斷的在抖動,雙拳因為握的過緊,指節慘白一片。
半響之后,他長呼一口氣,手按在了腰間的刀柄上,看著身前的十幾人冷冷的問道:“有沒有誰看到誰干的?”
一個中年人此時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楊元風,低聲說道:“聽楚月樓里的婊子說,是蕭家的蕭夜殺的二當家。”
“蕭夜?楚月樓?”楊元風轉頭看著那個中年人,手摩挲所刀柄上的刀環,忽然對著那中年人冷笑道。
“龐曲,你身為我鐵刀會戰堂堂主,幾乎統率著我鐵刀會所有的戰力,卻讓我弟弟在自家控制的坊市被殺,要你何用?”
名叫龐曲的中年人聽到這話,嚇得立刻跪了下來,對著楊元風說道:“大當家的饒命啊,誰想到二當家的會在他天天去的地方被殺呢?而且二當家他平日里去青樓一向不要人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