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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動，我看看！”
侍讀到底是比劉珝大五歲，僅一句不清不楚的話，就讓她想到了一種可能，連忙用手將劉珝壓躺回去，另一只手摸進內內，手指觸摸到了水跡。
這一下，來得就是這么的猝不及防，劉珝還沒反應呢，就感覺自己受到了冒犯，驚呼：“侍讀，你干嘛啊？”
“小姐，別動！聽話。”侍讀的手收得很快，在觸及水漬后便抽了出來。
看了眼指尖，果然有一絲烏紅帶著血腥味，呵呵一笑：“小姐，躺好不要動哦！”
“……吶……吶……吶尼？”劉珝再傻也意識了什么，僵著身子腦子直接炸了，忽然就悟明白了，傻嗶的呆著，嘟喃道：“我家大姨媽來看我了？”
急促的腳步聲遠去，劉珝還沒從這重大打擊中回神，下一秒讓他尬得一匹的事發生了。
侍讀弄出的動靜著實大了些，出了門拄著檐欄，扯著嗓子喊道：“侍筆、侍墨，你們別玩了~~~~~~~~”
清竹亭里，倆個和劉珝一般大的小姑娘，正在棋盤上五子棋殺得起勁。
這益智益趣的小游戲，自然是劉珝教的，就算看不見也能玩，盲棋嘛！又不用動手，只需一人幫忙報子落子便可，否則不好打發無聊的時間。
一聽到侍讀的呼喚，有著一張娃娃臉的侍墨，愁苦的小臉閃過笑意，連忙撒子罷玩，不顧侍筆的不滿，拉著她來到閣樓下，用奶甜的娃娃音，喊道：“侍讀姐姐，是不是小姐有事呀？”
侍讀也下意識的放大音量，回道：“小姐，來天葵了，快去打盆溫水來，還有，將夫人準備好的天葵帶與草木灰一并取來。”
侍墨與侍筆對視了一眼，嬌笑道：“哦，我們這就去。”
這么大的聲仗怎么可能不驚動人呢？就在毓秀閣東側不遠，就是婁家三房的東路院，動靜都不需要借助風力，一下子就傳了過來。
十年過去，當初風韻猶存的梁清也老了，如今的她基本也徹底告別了美滿的夫妻生活，幽居深宅長伴孤燈。
而劉珝那便宜老爹婁善信，則是越老越風流，近幾年納了幾房小妾，最小的只比劉珝大兩歲，小日子過得相當滋潤，庶子庶女也生了好幾個。
這不，侍讀的呼喊，打破了這間院子里的清靜，屋子里傳來緩慢而平靜的聲音：“金釧，外面發生什么事了？怎么鬧轟轟的？”
屋外金釧仰著頭看向毓秀閣方向，笑道：“夫人，是侍讀那丫頭。”
梁清跪坐于佛前蒲團，捻動著念珠地手指停了下來，睜開平靜的雙眼：“哦！那丫頭怎么啦？”
金釧掩嘴走到門邊，笑回道：“呵呵，般若小姐來了天葵，這不，到底是年輕，沒處理過這等秘事，嚷得滿府都聽到了。”
梁清愣了愣神，微笑道：“時間過得真快呀，不知不覺就十年了，當初那個可憐的小姑娘，如今也出落得標致出塵，只可惜那雙眼睛依然還沒個動靜。”
“般若小姐，是個有福氣的孩子，不就遇到了您這位貴人嗎，現在最親近的就是您了。至于她的眼睛，雪雁大夫不是說了么，快了。”
年紀大就喜歡憶當年，金釧也不例外，望著毓秀閣的二樓，沉默了會又道：“到底是有福，當初您還擔心她心志不健，體弱多病。這雪雁大夫的醫術，真是了不得啊！不僅般若小姐心志健全，還聰明伶俐，身體更是如此，如今這家里誰不喜歡她呀？”
“你呀，可別學我憶當年，那樣老得快，晚一點你去那邊一趟，教一教她們，這女人來天葵可馬虎不得，容易落下病根，讓若兒這幾天好生休息，不用過來給我請安了。”
“知道了，夫人，一會我去庫房選些補氣血的送過去。”
“嗯！對了，最近書亭他可還有闖禍？”
“呵呵，沒有了，三少爺讓般若小姐好好收拾了一頓。”
“嗯？打他了？”
“不是，三少爺不是經由名師教導么，又有家勢，多少有些心高氣傲，按般若小姐的話說，就是心態有些不著地，這不，前天被抓過去比了比，結果這兩天，三少爺就沒出過房門。”
“行吧，有般若替我看著，我放心，你下去吧。”
此時，毓秀閣，簡直可以說是雞飛狗跳，侍書這會也被喊了起來，像拉了防空警報似的：“侍筆，快去廚房，讓廚娘準備紅糖水。”
“好吶，我這就去。”侍筆呵呵一笑，應了一聲便跑出房門。
在她出房后，侍書看向坐在榻邊，偷摸將手伸向甜點的侍墨，沒好氣的喊道：“侍墨，你就知道吃，也別坐著了，去給小姐拿套新衣裳過來，要換，快點。”
“唔~噗~”自以無人注意的侍墨，被嗆得捂嘴，連話都說不出來，連忙跑向里間。
四位貼身侍也是頭一次處理主子的秘事，那是一點章程也沒有，不免弄得動靜有些大。
好不容易弄完，劉珝俏臉醬紅幾乎要滲血似的縮坐在榻角，仿佛被那啥過一樣，黑布之下白眼已開：“侍……書姐姐。”
聽到呼喚侍書快步走到榻邊，看見小姐這十分可愛的小模樣，笑道：“呵呵！小姐，你現在的樣子，真可愛，快過來，奴婢替你更衣。”
她是貼身四婢中，顏值最高，年齡最長的一位，再過幾個月就滿十九歲，同樣也是身材發育最好的一個。
劉珝精致的粉耳不可控的動了動，搖頭道：“不穿，熱，而且身上出了很多汗，不舒服，我想沐浴。”
“不行，得等天癸過去，才可以，不然對身體不好。”
“……”劉珝還能怎么說？說這沒有科學依據？
“晚點燒好水，我給你擦身子，再說小姐身上一點也不臭，香香的！這會再熱也得穿，一會三少爺，要過來和你一起用晚膳，你就這樣見他？”
“他來干嘛，讓侍墨擋回去，就說我這幾天不舒服。”劉珝現在是相當的糙心，沒由來的覺得心煩，語氣自然不善。
侍書倒是沒意見，同時也理解，稍微有些遲疑：“這樣好么？”
“你要覺得不好做，就去找金釧姑姑，讓她攔。”
“那行。”
這會，劉珝也注意到侍書手里拿著的東西，臉色一下更紅了：“那……那個，侍書姐姐，我能不能不用這……這個帶子？”
侍書愣了一會，低頭一看：“不行，這是防止癸血弄臟衣物的，一定要用。”
“不是！我覺得這個不衛生。”劉珝這會連說話的勇氣都沒了，但不管怎么說，就算尷尬也得愛惜吧。
你妹的，老子都習慣蹲著尿尿了，還有啥習慣不了的？
劉珝可以說早料到有這么一天，姨媽巾在去年也抽了一提袋，算是早有準備表示不慌，只是這事到臨頭……哎……終于把心一橫，聲音微低的說道：“咳咳！那個侍書姐姐，你去我房間，在床頭的小木箱取一片白色小方塊來，另外再拿一條小褲。”
侍書不解，不過也沒有反對：“好！”
“方塊取厚一點的那種。”
“哦！”
待她離開，劉珝才幽聲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樂極生悲啊~~~~”
一盞茶的功夫，四婢都回到了屋子。
這會都一臉奇怪的看著小姐，只見她顫著手撕開小方塊，展開小翅膀，然后分不清頭尾的貼在小褲上。
試穿，感覺不對。
脫，調換頭尾。
嗯~~應該是這樣沒錯了。
劉珝今天算是一連打破了好幾個人生第一次，經歷復雜的心理活動后方才漸漸平靜下來。
侍書沒有懷疑自家小姐能否看見，這么多年小姐連琴都彈得極美，自主做一些事也不會覺得奇怪，更多的是看著小方塊，問道：“小姐，這是什么東西哦？”
“呃~”劉珝忙完這些，心態終于趟了過去，淡定地答道：“天癸巾，是慕云姐姐來的時候送來的，我不是給你們小褲了嘛。日后你們來天癸，就在那箱子里取，薄的是白天用的，厚的是夜里用的，別用草木灰了，女人還是得對自己……咳……好一點。”
四女齊應：“哦！知道了。”
用過晚膳，五人來到三樓，敞了幾扇窗放下紗簾，聽著外面街道上依然熱鬧的喧嘩，四婢嬌笑著聊天。
而劉珝躺在一張搖椅上，實在是熱得不想動，聽著外界的聲音，綢下白眼凝望著夜市。
他也是直到幾個月前，才明白，古代所謂的宵禁，并不是說全城都不準人活動，在坊里是可以的。
這主要還得從古代城池規劃講起，將現代城市的格局套入古代，明顯是個錯誤。
要知道古代城池中，坊是獨立的，有坊墻與坊門，坊與坊之間有主道相連，卻彼此互不連通。
可以把它想象成一個個獨立的社區，到夜里坊門一關，坊外是不準人行走便是宵禁，而坊內就是鑼鼓喧天，徹夜不歸也沒事，反正坊里設施相當齊全要啥有啥，基本能想到的這里都有。
耳邊笑語吟吟，四婢仿佛有說不完的話似的。
夜色漸晚。
劉珝感覺時辰差不多了，便淺聲道：“我有些困了！”
“那就歇息吧！”侍書站起向，又道：“侍筆、侍墨，你倆先下去休息，侍讀和我去準備溫水，給小姐擦拭身子。”
“好。”侍筆犯著困應聲，拉起已經有些迷糊的侍墨雙雙下樓。
過了沒多久，侍書與侍讀將劉珝的身子擦拭干凈后，就去忙活另外的事。
而劉珝獨自回到房間，悄悄關上門，嘴角微微一翹，徑直走向衣柜。
繡樓中的燈焰，一點點的熄滅，樓外的文昌坊喧嘩也漸漸消退。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