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德靜靜地聽著對方。

　　“制作藥劑方面，通天高塔將免費為你提供所有配方和原料，再由我評估你的制劑水平，為你規定要制作的藥劑種類和數量，在完成后規定額度后，你制作出來多余的藥劑可以交給通天高塔售賣，我們收取百分之十的費用，或者你自己解決，但不可以私下抬價出售。”

　　“實驗室呢，則在主塔600到610層，之后你和我會共用，將你的通天令給我，我會幫你注入印記，讓你自由出入。另外，作為一名制劑師，你擁有和四級巫師一樣高的保護權限，所以當你遭到什么攻擊的時候，可以激發通天令，執法人員會第一時間趕過去。”

　　“哦還有，巫植園就不用你照顧了，我會再找巫師來的，最后，在這張協議上簽上你的真名，協議由虛無血母見證。”

　　沃德疑惑了一下：

　　“虛無血母？”

　　茂凱表情嚴肅地點著頭，說道：

　　“這是大多數巫師都沒聽過的巫神，雖然只存在于傳說中，卻被證明許多流傳于星界中的物品和它有關。”

　　沃德驚奇地追問：

　　“能不能給我多說說這個巫神？”

　　“和你說說也無妨，茫茫星界中，存在有許多宗教，它們認為花、草、生命、巫師乃至整個星界都是被創造出來的，例證就是無數相同的太陽和月亮，以及每個同類物體的相似性。其實等你的巫師等級高了，你也會思考這些問題，只不過至今沒有明確的答案，但這些宗教的一些行為、思想、信仰得到了廣泛認同。”

　　茂凱拿出一張血色紙張，繼續說道：

　　“虛無血母是血姆宗教的巫神，血姆信仰虛無血母，認為星界中所有智慧生命的血脈都來源于虛無血母，而星界中時不時會出現一些和虛無血母有關的東西，比如我手中的協議，印有一個血色圓圈，圈中有黑色字符，這個圖案代表了虛無血母，凡是在這張協議上簽過真名的巫師，只要違反協議，將會全身血液干涸而死。”

　　“再比如某些詭異的武器，上面也印有虛無血母的圖案，這些武器以使用者的血液為食，在激發時擁有詭異的能力，速度奇快的鞭子，能鎖定目標的飛刀，使人隱形的斗篷等等。”

　　“但即使是這樣，也沒有任何一個巫師見過虛無血母，也不知道虛無血母的能力與樣貌，仿佛真的是巫神一般。”

　　沃德聽完之后，驚奇不減，反而更加關注了，因為這涉及到了世界的本質，巫師的來源等等問題，不正是每個巫師的最終目的嗎？

　　“你先簽了協議吧，其它事情慢慢來，記得用自己的血來簽名。”茂凱看到沃德渴求的眼神，無耐地笑了笑。

　　“啊，好的。”沃德訕訕地回答，從對方手中接過協議。

　　協議上有用羽毛筆寫好的內容，正中間是血色圓圈和黑色字符，最下方簽著血紅色的真名：

　　瘋狂。

　　真名的血紅色和協議的血紅底色一樣，卻又能被直接辨認出，沃德將這歸結于這張協議的神奇。

　　“那是馬克思的真名。”茂凱覺得沃德在對協議上的真名疑惑，就開口解釋道。

　　沃德點了點頭，咬破手指，在協議上刷刷幾下寫好了真名：

　　源泉。

　　當這兩個字完成的時候，協議突然變得柔軟，從沃德的手指間掉了下來。

　　隨后輕飄飄一轉，在空中卷曲著，沒有任何聲音地化成了一團血色球體，越變越小，直到消失。

　　最后只剩下刺鼻的血液氣味在兩人中間徘徊。

　　沃德表情凝重地說道：

　　“虛無血母看起來真的有它的神奇之處，但我有一個問題茂凱大人，為什么通天高塔里，莫翰帝國里，甚至東大陸我都沒聽說過宗教的存在呢？”

　　茂凱示意沃德坐下，不急不緩地解釋道：

　　“你別著急，我接下來會說的。你應該聽說過，三千多年前，巫師法庭突然消失的事情吧？就是在那時候開始，星門關閉，巫師法庭撤走了這個星球上的大部分勢力，許多其它星球的巫師也離開了，在這之后，巫師組織開始大肆進入普通人的地盤，統治他們，奴役也不再被約束。我記得當時東大陸的宗教雖然稀少，還是有那么三四個的，只是后來撤走了漸漸沒有人宣傳，它們就都沒落了。”

　　“好了我們都快聊了一個小時了，我還有幾支四級藥劑要制作呢，把你的通天令拿來讓我注入印記先。”茂凱站了起來，臉上有些不高興，開始驅趕沃德。

　　沃德看到他的表情，就知道不能多問了，趕緊拿回通天令就告辭了。

　　令他如此害怕的原因便是，有幾次沃德想多了解一些知識，對不耐煩的茂凱進行追問，哪知道茂凱一把將沃德扔出了他的居所。

　　并且茂凱在接下來的幾天里還脾氣暴躁地對待著沃德，這讓現在的沃德實在不敢多問一個字。

　　沃德正想著這些事情，人就已經走到了十四號高塔的外面。

　　令他驚訝的是，他的同門德林正雙臂抱肩地站在這里，嘴巴嘰里咕嚕地與人爭吵著，非常氣憤的樣子。

　　沃德見此，正了正臉上的表情，走近德林的身邊問道：

　　“德林，怎么了？”

　　“沃德，你來的正好，這個家伙拉著我鬧了十分鐘了，他要是再吵，我就要叫執法巫師了。”

　　德林臉朝著沃德，眼睛卻瞟向旁邊的爭吵對象。

　　沃德站定身子一看，這是一名長須白發的老年巫師，見到沃德過來，表情就由原先的憤怒變成了畏縮。

　　“他怎么了？”沃德問道，全然不理這個巫師。

　　“哼，我上次比斗輸給了他，這次贏了他，他卻不高興了，在比斗完后，偷偷跟著我并且揚言要我還他星塵，說我作弊得來的。”德林伸出手指，指著對方說道。

　　沃德剛想開口問這個白發巫師，誰知道對方突然向他呸了一口，向后跑走了。

　　留下二人愣在原地，對這個情況也是很無語。

　　“下次你碰到這種人，直接找執法巫師就好了。”沃德搭著對方的肩道。

　　“你也知道，我就是看不起他那副模樣。”德林搖了搖頭回道。

　　說起來，德林之前也常去斗獸場，只是輸多勝少，在發現沃德也出現在斗獸場之后，他暗地里又開始找沃德開始交流切磋，雖然由一開始能夠戰勝沃德到了后來的打成平手，但卻和沃德建立了一些融洽的感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