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齊尚未。”齊尚未禮貌的介紹自己。
“涂山察芒。”涂山察芒微抬著下巴,談吐間壓不住的高貴氣息。
齊尚未雙手又放回了褲兜,他繼續邁開步子走向前。兩旁茂盛的樹木和盛開的花朵,芬芳四溢。
“你是宮廷畫師吧。”雖是初次見面,涂山察芒的口吻就肯定極了。
齊尚未并沒有過多的驚訝,他點頭:“你說對了,我是英國王室畫師之一。”
涂山察芒嘴角閃過一絲的得意,“我不是說現在。”
“哦?”齊尚未瞇了瞇眼睛,他在琢磨涂山察芒這話的意思。
涂山察芒停下腳步,側身看向齊尚未:“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我已經看過你的作品了。”
齊尚未眼神微動,猜著面前這人的身份,后者笑笑,繼續說道:“陸泉身邊的朋友不多,我算一個。”
兜里的手機鈴聲突兀的想起來,涂山察芒不好意思的笑了下,轉身接通了電話。
“哥,你在哪呢!”涂山菲菲大喊道。
“這就回去了。”涂山察芒不緊不慢的回復,接著掛斷了電話。
“抱歉我還有事,”涂山察芒禮貌的告別,“后會有期。”
齊尚未看著涂山察芒離開的背影,獨自在原地站了好久。
舞池中傳來一陣陣歡呼聲。
“咳咳,”陸泉聽見背后清嗓子的聲音,一回頭,看到了滿臉笑容的林江渚,后者親密的吻了下她的臉頰,“晚上好。”
陸泉欣喜一笑,禮貌的伸出手:“這位先生,能邀請你作為我今晚的舞伴嗎?”
林江渚直了直后背,驕傲的抬起臂彎:“我的榮幸。”
涂山菲菲畫著高調的妝容,紅唇似熟透的草莓一般,極具誘惑,高賽跟在她身邊,眼神卻還四處追著涂山察芒的身影。
“找我哥跳舞去啊,”涂山菲菲在一旁慫恿,“多么好的氛圍,你可別錯失良機啊。”
“我...我不會。”高賽誠實的說。
“哎呦!”涂山菲菲仰頭長嘆,“你說你活這么長時間都學會什么了?”她調皮的戳了戳高賽的腰肢,“你可以讓我哥教你啊!沒機會你就得給自己制造機會!”
高賽咬著嘴唇,一句話沒說。
“我可告訴你,”涂山菲菲伸頭湊到高賽耳邊,“涂山的長老們可是把我哥的婚事提上日程了,哪族的公主或者女王,都排著號呢。”
高賽心里可是著急,但她不敢靠近涂山察芒一步啊,他高高在上的身份和為人冷漠的態度,讓她只敢守在他身邊,再不敢多求。
“一百年前宮里的那個畫師是不是與你和陸泉的關系不一般啊?”涂山察芒靠近陸權,試探著問。
“咳。”陸權不知道涂山察芒怎么忽然問起了這個問題,他不自在的摸了摸嗓子,這點小動作被涂山察芒看的一清二楚,他微笑著和面前的人打招呼,裝作沒察覺到陸權的刻意。
“嗯?是嗎,”陸權否認,“你想多了。”
“你還想蒙過我的眼睛?”涂山察芒不以為然,“你們的事情還不能告訴我啊?”
“我們什么事情?”陸權裝傻道,“我們沒什么事情。”
“你不說我可就問陸泉去了啊。”涂山察芒不緊不慢的開口。
“跳舞去了。”陸權說著,端起酒杯走向了別處。
涂山察芒看著陸權著急逃跑的背影,不自覺的露出了幾分笑容,這個美術教授,可從沒跳過舞。
“木木!能和你合張影嗎?”有粉絲跑過來,驚喜的問。
陸泉冷眼看向來人,心里暗暗罵道,可真會找時間,打擾二人世界。林江渚友好的笑笑,轉頭看向陸泉,后者立刻換上了溫柔的笑容,點頭表示同意。
小粉絲高興的站到林江渚身邊,生生把陸泉擠開,后者默默憋著氣,挪出了屏幕。陸泉雙手環胸靠在桌邊,“耐心”的看著那個粉絲又是抓著林江渚的胳膊,又是抬手放在了他的肩頭。
“人走了,”林江渚走到陸泉身邊捏了下她的臉頰,無辜的說,“你都不笑了。”
陸泉毫無感情的“嘎嘎”了幾聲,又換上了嚴肅的面容,“粉絲對你可真是親密。”
林江渚無奈的笑笑,拉起陸泉的手真誠的說:“我知道啦,以后我見到粉絲躲著走。”
陸泉又強忍了一會,終于憋不住笑了出來:“逗你的!”
涂山菲菲端著杯酒蹭到了陸權身邊:“看哪個美女呢,這么入神?”說著,順著他的視線看去,最后落在了陸泉身上。
陸權低頭看向手背:“沒看什么。”
涂山菲菲噘著嘴巴,似是嘆了口氣:“但凡能在她身邊待的時間長一點的,哪個不是和嬴扶蘇有幾分相似的面容。如今倒好,直接來了個一模一樣的,她的魂能不被勾去嗎?”
“你和陸泉才見過幾次,知道什么?”涂山察芒的聲音從涂山菲菲背后悠悠傳來,她嚇了一跳,猛地回頭,“哥!你能不能別陰魂不散的。”
“我又沒來找你!”涂山察芒傲嬌的說著,走到一邊坐到了陸權身側,好心的給他換了杯酒,“今晚是個開心的日子,你喝悶酒有什么意思?”
陸權冷漠的給了涂山察芒一個白眼:“你就不能不發散思維?”
涂山察芒“噗嗤”笑了一聲,“猜猜這是陸泉第幾個男朋友了?”
涂山菲菲眼睛一亮,八卦之心瞬間被點燃:“哥,你不會連人家交往過多少對象都記得清清楚楚吧?”
“可不是嘛,”涂山察芒憤憤然,“我都數不清了。”
陸權溫柔的笑了下:“這是自我認識她以來的第三百六十八個。”
“啊!”涂山菲菲大驚,這顯然超過了她的預料,“那...”還沒說完,陸權就加了句,“還不算曖昧對象呢。”
涂山菲菲聽著,新鮮的湊過來頭,好奇的問:“那陸泉就沒被坑過?”
“當然被坑過啊!”陸權一拍桌子,好像就在說自己一樣,“被坑的次數還少嗎!?”
“快說說,快說說。”涂山菲菲激動的拍著陸權肩膀,等不及要聽陸泉的趣事。
涂山察芒無奈的扯了扯嘴角,輕輕搖頭抿了口威士忌。
“一百年前的時候,大約也就是民國十幾年。”陸權瞇了瞇雙眼,似乎久遠的生活就在眼前。
上海一直以來都是一個迷人的城市,上到官府,下到街頭,沒人不說這城市魔幻。
美妙的音符從演奏的樂隊中傳來,一身軍裝的陸泉踏進了舞會,雖在大男人中的個頭不高,身子骨也小,但那挺直的身板和堅毅的眼神,加上俊美的容貌,卻也不乏英姿,迎來了不少小姐和太太們的注意。陸泉掃視了整場,最后視線落在了左前方一個穿著旗袍風姿綽約的女人身上:“珊珊。”
“陸少,您來了!”黃珊扭頭見是陸泉,立刻露出了開心的笑容,轉身朝她走來。
快要來到她身邊的時候,陸泉的視線突然被一人擋住,她憤憤的抬起雙眸,只看到了后腦勺。面前的人渾濁的聲音寵愛的喊道:“珊珊。”
“司令,是你啊。”黃珊的笑容僵了一下,嘴角又快速的上揚,不能表現的太明顯,只好故作欣喜的靠在了來人的懷里。
陸泉正準備上前質問這個半路出現的人,突然被攥住了手腕。陸權拉著陸泉一路走上了天臺,直到遠離人群后才松開了她的手腕:“你又看上了人家哪點!”
陸泉皺皺眉頭,不高興的嘟起嘴巴:“你又不懂。”
“她是大司令的姨太,正當寵呢,你這樣搶人不就是找死!”
“我們是兩情相悅。”陸泉理直氣壯的說。
陸權氣的都想直接跳下去,“唉我的姑奶奶,你就聽我的,跟我回蘆州吧,這地方,太亂了,不適合你待。”
陸泉雙手背在身后,走向欄桿,抬頭看向夜空,眼睛閃亮閃亮的:“我喜歡看她穿旗袍的樣子。”
陸權不自覺的露出了沉浸的笑容,可能是想到了當時陸泉的側臉,在月色下尤其迷人。
“后來呢?”涂山菲菲迫不及待的問。
“后來啊,”陸權收回思緒,啜了口酒,“還是被司令發現了唄,”他哀傷的聳肩,“讓人一槍崩了。”
話音剛落,涂山察芒口中的酒沒憋住,“噗——”的吐了出來,狠狠咳了幾聲。陸權急忙替他拍著背,又拿出手絹遞給了他。高賽也是哭笑不得,拿手揉了揉眉頭掩蓋自己臉上的笑意。
涂山菲菲才顧不得什么,“哈哈”笑了起來,“崩了?這么慘?”
陸權辯解:“能怎么樣,人家有槍啊!”
涂山察芒好不容易緩過勁來,長長舒了口氣,嫌棄道:“誰讓她招惹有夫之婦的。”
高賽看向人群中的陸泉,后者和林江渚有說有笑,燈光都成了她笑容的襯托。
“希望這次林江渚能讓她多點耐心。”陸權口吻中帶著一絲擔心的說。
“等我忙完這段時間,帶你去悉尼吧。”林江渚高興的說。
“悉尼?好啊,”陸泉滿意的點頭,“不過....等你忙完的時候,會不會都是冬天了。”
“不會啦,”林江渚摟著陸泉的腰,湊到她耳邊輕聲說,“下個月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