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父親
洛裘還未開口,門外響起了吵鬧聲:“母親,你別攔我,我要去找父親替我做主”
“哎呀,母親,你別拉著我行不行,煩死了”洛千城怒吼道。
“你呀,現在找你父親作甚,你父親正在招待客人,你去只會打擾到他。”只聽洛裘的夫人千笙墨說道。
“哎呀,我不管,必須去找他。”洛千城不顧他母親千笙墨的阻攔,依舊闖入了正廳。
風雙卿聽到那男子說話聲音便聽出是今日在街上遇見的紈绔子弟。
心想真是倒霉,將軍府這么大,還真在將軍府遇見你了。
洛裘此時怒火在胸中翻騰,手握拳頭,嘴角顫抖,怒吼道:“你來干甚?不知我這里有客人。”
洛千城不顧洛裘的生氣,將扶著左臉的手放了下來,委屈說道:“父親,您看。”
哎喲喂,現在這么委屈,打人時的那股自高自大的那副樣子去哪兒了,風雙卿嘀咕。
洛裘看著洛千城臉上清晰可見的五個手指印,問道:“怎么回事?”
洛千城在洛裘面前跪下:“今日兒子在城中游玩,無辜被一個女人所打,請父親替我做主。”
洛裘甩開洛千城拉著他衣角的手,說道:“你堂堂一男兒,被一女子所打,現好意思找我替你做主,你也不害臊,何況這里還有外人。”
風雙卿當然是沒有在意了,只是洛千城這幅哭著求人的樣子著實是讓她憋笑,師青楓也是完全沒在意,而是很愜意的品嘗茶。
洛千城哪里管還有客人,他在光天化日下被一個女人在所打,肯定是氣不過,不找回面子,他絕不善罷甘休。
洛裘被自己兒子這樣一鬧,想也是在師青楓風雙卿二人面前丟了面子,便對他倆說道:“二位,著實不好意思,剛才話題日后再聊,可否?”
師青楓回答道:“那洛將軍,我們先行告退。”
兩人向洛裘行禮,準備離開,只聽見洛千城一聲吼:“不準走,誰讓你們走的?”隨后擋在了風雙卿前面
“千城,你作甚?”千笙墨阻止洛千城說。
“母親,就是她就是她,就是她打我,您要替我做主呀。”
洛千城看清風雙卿面貌后指著風雙卿說,洛千城見風雙卿身形覺得有些相似才攔下二人,誰知就是風雙卿,洛千城語氣難免有些激動。
風雙卿心里此時早就把洛千城罵了好多遍了,什么紈绔子弟,不學無術的爛東西,不要臉等全在心里罵了一遍。
風雙卿不是怕被認出來,是怕師青楓,她欲哭無淚,只好硬著頭皮承認了。
洛千城聽到風雙卿親口承認,非常激動地說道:“看看,她自己都承認了,我說過別讓我碰見你,碰見了,我可不會手下留情,既然你出現在將軍府,我就不會輕易讓你離開的,我會好好收拾你這個賤人。”
洛千城越說越是咬牙切齒。
師青楓趕緊將風雙卿拉在背后,對洛千城說道:“洛二公子,你是將門之子,竟說出此話。我敬你是洛將軍之子才未動手。”
師青峰最后一句話說得冰冷有力。
洛千城被師青楓冷冷的語氣給驚到了,他并未想到師青楓看起來柔弱,文雅之人說話語氣如此冷酷,他也瞧見師青楓眼帶笑意卻目似劍光。
千笙墨見情況不妙,趕緊站出來,打破此時冰冷的氣氛,“這位公子,別動怒,有什么我們坐下來說清楚,可好?”
風雙卿聽出師青楓語氣冰冷,知道師兄生氣了,怕耽誤事,輕拍師青楓拉著自己的手說道:“師兄這種人渣,你沒有必要動怒。”
師青楓自知洛千城奈何不了了風雙卿,但風雙卿與他似親兄妹,聽到洛千城如此說,何嘗不氣,但更氣的還是其他方面。
洛千城見師青楓風雙卿坐下,師青楓氣也消了,對師青楓說道:“我不管你們是做什么的,今日必須給我個交代。”
風雙卿知道現在這樣是因自己,再不說話,便不好,就說道:
“給你個交代,好,我給你個交代,你,就是個人渣,以大欺小,以強欺弱,登徒浪子,廢物一個,你還好意思要交代,你以為你誰呀,說話這么狂。”
風雙卿還不忘做出極其厭惡的表情。
洛千城被風雙卿懟到說不出話,直說“你、你。”
風雙卿一手打開洛千城指著自己的手,反過來指著洛千城繼續罵道:
“你什么你,剛才在街上指揮打人的那股勁去哪兒了,不是挺狂的嗎?怎么,方才求你父親的時候,像條糍粑一樣,甩都甩不掉,讓人看了討厭。”
他被氣到發狂,說要打死風雙卿,洛裘叫人拉住洛千城。
“我告訴你......”
“閉嘴。”師青楓說道。
風雙卿話沒說完,就被師青楓打斷,她明白師青楓是不讓她說下去了,正好,風雙卿說話太快,腦袋缺氧中,正需要休息,就閉嘴了。
“跪下。”師青楓微微說道。
風雙卿看向師青楓,以為師青楓說錯了,沒想到師青楓又說一次跪下,風雙卿只好跪下。
但是她心里不滿,想張口說話,只聽見師青楓叫她閉嘴,風雙卿只好不說,心里極其不滿:明明師兄還在維護我,怎么突然讓我跪下,明明是那人渣的錯。
其他人也是驚訝,洛裘知道自己的這個兒子在外胡作非為,并未想過要什么交代,就沒想過管此事,師青楓讓風雙卿跪下著實是讓他驚訝一番。
師青楓向洛裘深深行禮:“洛將軍,此事本是想等城中之事解決后再說的,既然都在將軍府了,那我還是現在告知吧。”
他低頭對上風雙卿的眼睛,“師妹,不管我接下來說什么都不要驚訝,也別問什么,聽我說,這位洛將軍是你父親,這位公子是你二哥洛千城,旁邊這位夫人便是你母親。”
“啊?師兄,你胡亂說些什么呀,就算我打人不對,但是你這樣說就過分了哈,再者,這樣的哥哥我不想有。”
風雙卿顯然是不信師青楓說的,話說這是風雙卿第一次不信師青楓。
其他三人聽到師青楓如此說,尤為驚訝,尤其是千笙墨,眼中突含淚水,說話顫抖的問師青楓:“公子,此事可不能亂說,得有依據。”
自從洛千依被送到麒麟幾年里,千笙墨一直掛念自己女兒,這幾年因過于思念,比以前蒼老許多,現有人說到她女兒時,她定是激動,但也是理性的。
師青楓慢慢說道:“師妹近幾年越發長得漂亮可愛,猜到洛將軍會認不出,但沒想到洛將軍為認出我。”
洛裘一聽師青楓這樣說道,恍然,難怪初見師青楓是覺得眼熟,原來是臥山仙人的徒弟。
洛裘情緒異動問:“此女子真是我女兒?”
“是的,將軍您有什么想問的可以問師妹。”
洛裘走過去把風雙卿扶起來,反復打量風雙卿,方才風雙卿是茫然的。
此時風雙卿已明白,當她在麒麟醒來時的身份便是洛千依,也想起師青楓曾對她講過洛千依的事情,但她從未想過會成這樣,誤打誤撞。
洛裘問風雙卿:“你身上可有胎記?有的話,在何處?”
風雙卿明白洛裘這是在確認自己人到底是不是她女兒,說巧不巧,風雙卿的胎記和洛千依的胎記在一處:
“有的,在左腿膝蓋處,那里膚色比其他地方深。”
洛裘三人聽到此話,已然是說不出話,特別是洛夫人,眼淚直流,過來抱著風雙卿,哭腔說:“千依呀,你終于回來了,你不知為娘我是有多想你,擔心臥山圣人也沒辦法醫治你,擔心見不了你最后一面。”
洛千依胎記只有接生婆和洛家的家里人知道,就算是將軍府的下人也是不知道洛千依的胎記的,當風雙卿準確無誤說出胎記時,洛夫人是完全相信風雙卿是她女兒。
洛夫人越說哭的越是厲害,風雙卿無措,不知說啥,只能默默拍著洛夫人,洛裘見自己夫人哭的如此厲害,偷偷輕擦了眼角的淚水,說道:
“夫人吶,咱們女兒回來了,是好事,你哭的如此,成什么樣子。”
洛夫人趕緊擦干眼淚,嘴里念叨著:對,是好事是好事,不能哭,來乖女兒,讓為娘好生看看你,看看你。
洛裘在一遍問師青楓:“師公子,我有一事想問。”
師青楓答道:“洛將軍請問。”
“是我女兒不錯,但她怎么忘記我們了?”洛裘將心中疑惑說了出來。
“洛將軍,當初師父說過不能醫治是天意,能醫治也是天意,但改命是要付出代價的,現在洛小姐星命已改,與常人無異。”師青楓解釋道。
洛夫人不在意風雙卿是否記得他們,只要人活著比什么都好,不記得,那就現在開始記住他們就好,無妨。
風雙卿看著面前之人那樣看著自己,也為之動容,她的親人早已離世,也是孤身一身,在這里有師父師兄,現在又有了爹娘和哥哥,她還是開心的。
她只是想到自己當著自己父母親的面這么罵洛千城,心里莫名過不去。
而洛千城因為知道了風雙卿是他的妹妹洛千依時,也是開心的,覺得自己挨了一巴掌換回妹妹,值得的,心里的那股氣早就沒有了。
師青楓起身要走,風雙卿見狀,跟上師青楓,千笙墨便叫了一聲“千依”,那聲千依叫的很是溫柔,讓風雙卿心里有絲觸動。
風雙卿那時不知走還是不走,但洛將軍一家常年未見自己女兒,如今見到了,甚是激動。
如果她走了,洛將軍一家又得多失望,而風雙卿自己并不想待在這里,想跟著師青楓,此時風雙卿心里糾結成麻繩,解都解不開了。
師青楓則拉著風雙卿到門口,對她說了幾句,輕輕彈了一下風雙卿額頭,就走了,只留風雙卿一人在那里。
風雙卿臉上滿是失落,腦海里一直盤旋著師青楓對她說的話。
師妹今日你可不必跟我,你長大了,可以自己一人了,你既然是我的師妹,那定是不會丟下你的,畢竟洛將軍他們也是多久未見自己的女兒,多陪陪他們,我就在國師府,你尚可來找我,有事我會用靈蝶找你,也正好你在將軍府就多走動,查查線索。
洛千城一臉尷尬看著風雙卿,腦海里全是今日在街上與風雙卿相遇的場景,他不知該如何面對風雙卿,也不知面對了說什么。
洛千城思考片刻,告知自己,不用多擔心,她是你妹妹,肯定會原諒你的。他一步一步捋到風雙卿身邊:“那個......那個......”
洛千城支支吾吾,在一番心里糾結后,還是說出了口,畢竟對于洛千城來說,向別人道歉這種事,他幾乎沒有過,但是對方是大難不死的洛千依,那就另當別論了,“千依呀,今日之事咱就忘掉吧,是哥哥我的錯。”
風雙卿這時挺失落的,只隨意應了洛千城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