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堂主剛剛掏出長針的手一頓,又塞回懷里,起身抱拳道:“九少爺恕罪,習慣了,習慣了。”
王秀冷哼一聲,似乎很不高興。
“干杯吧!”
他臉色陰沉著舉杯。
當然,所謂的生氣,擺臉色都是裝出來的!
他需要一鼓作氣,不能讓猛虎幫這群人有時間產生其他想法,或者來個賠罪什么的耽擱時間。
看到王秀似乎生氣了!一群猛虎幫成員趕緊起身舉杯,然后仰頭將碗中酒一干而凈。
親眼看著所有人將酒喝下,王秀陰沉的臉上從新掛上了笑容,他將酒碗放下,好整以暇的坐下。
接下來就是等毒性發作了。
王秀身側,將碗中酒一干而凈的耿虎,看著滴酒未沾,直接坐下的王秀,他心中莫名的滋生出一絲不安。
總覺得有不對勁的地方。
可具體那里不對他又想不出來。
搖搖頭,他感覺整個腦袋好像突然變的有點沉重。
難道是最近新弄回來的兩個小蹄子太騷,讓他太過勞累,產生了幻覺?
不應該啊!他好歹是罡氣境武者,偶爾一夜十次郎,應該也不會有影響。
耿虎沉重的眼皮子眨動兩下,噗通,噗通的聲音傳入耳中。
他努力定睛看去,卻見三十個肉身境的副堂主直接趴在了桌子上,不醒人事。
這絕不會是醉酒。
“九少爺,這是何意!”
耿虎嘴唇顫抖,目眥欲裂的看向在幾個副堂主趴下之后,已經起身走到了樓梯之上的王秀。
這個時候他如果還沒意識到不對勁,他也就沒可能成為一幫之主,走到今天這一步。
“沒什么,這就是我需要你們幫我做的事,借你們的項上人頭一用。”
王秀袖中玉扇滑出,噗的一聲打開,輕搖輕晃,面帶微笑。
這個世界,大家族公子可都是見過血的!
殺人,王秀可以不皺眉。
酒樓外,突然響起急促的嘩嘩之聲。
下雨了!
很大很急,帶著一股蒼涼肅殺之氣。
猛虎幫的副幫主,堂主,也盡皆意識到不妙。
他們帶著恐懼,憤怒,站起身。
噗通聲響起,十個猛虎幫堂主,連站起來的力氣也無,直接摔回了座椅之上。
三個副幫主也沒好到那里去。
只是能勉強站立。
搖搖欲墜,如風燭殘年的老頭。
“九少爺,我猛虎幫有哪里得罪的地方還請明示。”
耿虎運起內勁,企圖將已經開始發作的毒性壓下去。
噗的一聲,一口黑色的鮮血從他嘴中噴濺而出。
滋滋聲中,客棧木板被腐蝕出一個黑色的小洞。
毒性太強,以他罡氣勁的修為也壓制不住,甚至連體內內勁都在被蠶食。
他強運內勁,竟然還起了反作用,加快了毒性的擴散。
這是什么毒,如此恐怖。
耿虎面色陰沉,黑如鍋底。
他早已明白,王秀無故宴請整個猛虎幫核心成員,不會是什么好事。
但他只以為是有什么難辦的事情需要他們去辦。
他從沒想過,王秀會直接要他們的命。
這說不通。
“九少爺,我猛虎幫對你們王家忠心耿耿,你何故要我等的性命。”
有副幫主帶著不甘出聲質問。
“沒什么,你們的命對我有用。”
王秀笑道。
如果不是還要拿這些人的頭游城,這一會他早就轉身走了。
現在能給一個解釋,也是看在他們人頭的面子上。
“想要我的命……今天爺爺拼了這條老命,也拔下你兩顆牙來。”
其中一個副幫主聲音凄厲,帶著絕望,強運內力,飛身而起,一掌向著王秀面門拍去。
掌勁剛猛,空氣響起了音爆。
然而!
啪嗒一聲,剛剛蹦起來還沒飛幾步的副幫主,直接臉朝下摔落在地,口中黑血直冒,地板滋滋作響,身子一抖一抖,眼看就要不行了。
“放平心態坐下,不要動,更不要強運內氣,你們可能還可以多活幾分鐘,大家有什么說的!現在好好說說,你們的時間不多了啊!”
王秀在副幫主飛身而來時,身形連連倒退著上了幾層臺階,當看到副幫主只是往前幾步就直接栽了,他放下心來,臉上笑容越發濃郁。
“我是你叔叔輩的!你三爺爺的親兒子,你不能殺我!快給我解藥。”
耿虎捂著胸口,面色惶急的道。
王秀呵呵一笑,不置可否。
一個連庶出都算不上的私生子,那里有資格做他的叔叔。
簡直不知所謂。
啪嗒聲接二連三的再次響起。
猛虎幫十個堂主相繼從椅子上栽了下去,身上飄出惡臭,毒發身亡。
“九少爺,饒命!饒命!”
有副幫主直接跪下,磕頭,嘴中冒黑血,好不凄慘。
王秀不為所動。
莫說他沒有解藥,就算有,也不可能拿出來。
“哈哈……!我耿虎以一介私生之子的身份,用二十年的時間做到一幫之主,對,我是王家的私生子,從一開始就打上了王家的烙印,確實得到了很多便利,可也因此樹敵,這東林城王家可沒有一家獨大。
能走到今天,我身上除了一個王家的印記,你們王家又何曾給過我其它的幫助,這是我,跟我的兄弟們拿命拼來的!
可到最后,我猛虎幫做大,我也成功破境罡氣境,你們又找上門來讓我做狗。
憋屈啊……可,盡管我不甘,但最終還是接受了做狗的命運。
這些年我為你們王家鞍前馬后,功勞苦勞皆有,哈哈……”
意識到今日這一劫,恐怕無論如何都過不去了,耿虎發出凄涼的慘笑,他手指王秀接著道:“但沒想到,最后,你,一個王家的小輩,毫無理由的就將我,跟我一群兄弟全部毒殺,好狠吶!”
說話間,猛虎幫兩個副幫主,在絕望凄厲的求饒聲中,口中嘔黑血,倒在地上,漸漸失去一切聲息。
耿虎環視一圈,一雙虎目流下兩行黑色的血淚,身體更是搖搖欲墜。
“為什么,為什么,這是為什么……?”
最后他膝下一軟,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以頭拄地,嘴中不斷的念道著,整個人如同失去了骨頭,在一搖一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