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唐瑁親自帶隊在山陰縣就近開展荒山荒地征收工作。唐姬想,這種事按部就班辦理,不算什么難事,就沒有參加。誰知到了晚上,唐瑁卻黑著臉回來了。
“怎么,進展不順?”唐姬問。
廖秋菊說:“在山陰縣城北20多里的地方有個村莊叫蘭亭村,旁邊有一片丘陵地帶叫帽子岙,還沒開發,有數千畝荒地,還有一條小河穿過,條件非常好,可以安置數千流民。可是,要開發這一片地,必須有一條進去的路。問題就出在這個修路上了。”
“怎么回事?”
“官道兩旁的地都是一個沈姓地主的,修路必然要占用他沈家的一些地。”
“按占地面積補償他不就是了。”
“我們也是這樣想的。”廖秋菊氣憤地說,“可這老地主死活不同意,說修路會破壞他家的風水,影響他家的財運。我們和他談了半天,死活就是不準修這條路。”
“反了他了。查一查,他到底是什么人,如此蠻橫。”
“啟稟娘娘,小人就是那里的人,知道一些,這個地主叫沈堹繼,長期販賣私鹽,有一個侄兒在京為官,他自己前幾年也花錢捐了個五品虛職,所以沒人敢動他,是當地一霸。”一個郡吏向前稟告。
“此家可有劣跡?”唐姬問。
“那可多了,家里養著幾百家奴,豪取強奪,橫行鄉里,上個月他的小孫子沈鷲就因強奸一個佃農女兒,女子不從,被幾個家奴活活打死。”
“有這樣的事?報官沒有?”唐瑁十分震驚。
“報什么官,這家佃農現在還被幾個家奴監視著。”
“你叫什么名字,所講是否屬實?”
“小人王小七,郡府衙役。小人用性命擔保,句句屬實。”
唐瑁點點頭:“我比較了解他,應該不會有錯。而且沈家販賣私鹽的事我也知道一些,也打擊過,只是打擊不力,每次都是罰款了之。”
唐姬十分憤怒:“一個小小私鹽販子,不僅為非作歹,還敢公然與官府作對,必須讓他付出代價。現在所以人不許離開,連夜打擊。”
“私鹽販子都是些亡命之徒,要小心在意。”唐瑁提醒。
“好,通知陳到、廖化將軍來。”
一會兒,陳到、廖化到,唐姬叫王小七給他們介紹情況,其他人開始吃晚飯。
陳到、廖化知道情況后,來到唐姬身邊。
“你二人各領兵500,一個時辰后出發,連夜包圍沈家莊,黎明前發起攻擊,王小七負責帶路。”唐姬下令。
“諾!”
半夜,彎月如鉤掛在天邊,薄霧籠罩著大地,1000人的隊伍悄悄接近沈家莊,唐姬、唐瑁帶著100名衛隊和幾十名衙役跟在后面。“果然壯觀啊,至少有數百間房屋。”唐姬看著沈家莊感嘆道。
一個時辰后,包圍完成。唐姬命令:“攻擊,遇到抵抗,格殺勿論。”
轉眼間,大門被撞開。所有火把同時點燃,整個沈家莊如同白晝,“叮叮當當”的刀劍碰撞聲和吶喊聲響過一陣之后,沈家莊重新歸于平靜。一會兒,斥候來報:“戰斗結束,擊殺反抗者十余人,我軍傷亡8人,沈家莊所有人員全部被控制。發現糧倉兩個,有糧食近萬擔;發現鹽倉一個,存鹽500多石。”
“吙,好家伙,500多石,好大的手筆。走,進莊。”
唐姬和唐瑁約定,自己審沈家人,唐瑁審家奴。
唐姬到正廳剛坐下,沈堹繼就被押了進來。唐姬見沈堹繼約60歲,雖然頭發斑白,但身體健壯,滿臉橫肉,估計年輕時是個好斗不羈之人。
“把我放開,我是五品同知,我是朝廷命官,你無權羈押我。”沈堹繼大叫。
“朝廷命官,好一個朝廷命官,你有何功于朝?為何當上這朝廷命官?難道朝廷派你到這里來販賣私鹽?朝廷派你到這里來草菅人命?”唐姬一串反問之后冷冷地說,“就憑你500多石私鹽,你就死罪難逃。”
“你……”沈堹繼本想大罵,轉念一想,好漢不吃眼前虧,立即和顏悅色地說:“我侄子是黃門侍郎,是服侍皇上的,望娘娘不看僧面看佛面,高抬貴手,高抬貴手。”
“好,好,高抬貴手。現在,你只要告訴我私鹽來源,我就算你立功,饒你一命,這夠意思了吧。”
“那不行,我不能不守江湖規矩。”
“那我就沒辦法了,只好公事公辦,先打四十杖如何?衙役上前,打。”
衙役上來,把沈堹繼掀翻在地,一杖一杖打得沈堹繼殺豬般嚎叫。四十杖打完,唐姬問:“招不招。”
“不招。”
“可憐啊,你一大把年紀,還受這種苦楚,我看著都心疼。不如一死,徹底解脫就不痛苦了。唉,就讓我來幫幫你吧。打!直到沒氣為止。我還是去審其他人算了。”唐姬說著開始往外走,衙役繼續開打。
“妖女,不得好死……啊喲……啊喲……”唐姬剛邁過門檻,就聽沈堹繼有氣無力地哀求:“別打了,我招了。”
“這就對了,我知道你會幡然悔悟的。書記員,記錄。”
等到沈堹繼招供,唐姬的臉色十分難看。
唐姬說:“先把沈堹繼押下去,把郡守、兩位將軍請來。”
三位很快到了,唐姬向衙役們揮揮手,衙役退出。唐姬沉著臉:“情況很嚴重。據沈堹繼交代,私鹽的源頭在鄞縣,那里有數千人的私鹽鹽場,荊揚地區的私鹽大都出自那里。具體情況我們回去再說。現在,我們先撤回去,所有人犯先關押起來,沈家的財產沒收。”
“沈家的房屋可以用來辦酒坊,土地用來安置佃農和部分流民,并迅速組織開荒。下一步,這里的人會很多,是不是考慮在這里增設一個鄉,就叫王小七來負責管理如何?”唐姬后唐瑁落在后面,唐姬悄悄對唐瑁說。
“可以,我去宣布,叫王小七現在就留在這里開始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