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魯,你有沒有想過,山地猩猩以后如何回歸峽谷區(qū),香蕉谷雖好,但總不是長久之計吧。”
灰背對于頭領的這一連番操作是很佩服。
但這次逃亡也就意味著山地猩猩跟遷徙隊伍決裂。
以白牛魔的手段,以后要再想回來就難了。
“你是不是在想,那野牛能打敗凱撒,也很可能戰(zhàn)勝草原上的猿族?”
銀背白了一眼身旁的同伴。
冷哼道:“我告訴你,它們兩方不管是誰贏了,咱們都沒有好下場,我是聽不懂那老象王整天在叫喚什么,但它眼里的殺意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銀背想起那只母象在面對自己孩子被綁架時的表情。
沉默,冷酷。
銀背很清楚。
作為草原上的最強族群。
巨象無論從力量,智慧傳承,壽命,都已經(jīng)站在了草原的巔峰。
那只母象幾乎是瞬間就猜中了自己的意圖。
卻并沒有貿(mào)然發(fā)動進攻。
而是用象鼻指出了通往香蕉谷的山口。
隨后緊隨在隊伍后面。
對方反應之果斷。
讓銀背事先準備的一大堆動作比劃,甚至在地上畫圖的訓練統(tǒng)統(tǒng)癟了回去。
要不是這次獅群給力。
卡住了左右包抄的象群。
這次山地猩猩未必能這么輕松的退走。
很大概率會被象群堵在山口。
“灰背,老實說,我很想為可可報仇,但我告訴你,山地猩猩的時代過去了,就算我們學會它們投擲的長矛,也毫無用處,在那些兇猛的火焰,恐怖的劇毒面前,我們就是笑話。”
銀背伸出手掌拍了拍身旁的灰背。
作為山地猩猩僅存的首領。
它必須跟未來的接班人講清楚。
“族群的未來總歸要交到你手上,你要記住,對于不可戰(zhàn)勝的強敵,我們能做的只有盡量躲避,香蕉谷不大,但足夠我們繁衍生息,或許永不了多久,它們互相仇殺下去······”
銀背的聲音漸漸低沉。
彩虹軍團和猿族互相毀滅固然是最美好的結局。
但銀背很清楚。
就如它會努力保存山地猩猩的火種一樣。
凱撒那樣的豪杰也必定不會和野牛魚死網(wǎng)破。
如果兩方聯(lián)手進攻馬賽馬拉。
除非猿族拿出什么厲害的武器。
否則
大局已定。
以后整個草原必定會籠罩在白牛魔的淫威之下。
山地猩猩再無出頭之日。
“特魯,我們是食草的,從來沒有傷害過任何種族,只不過想安安靜靜的生活而已,為什么最后會落到這種結局。”
灰背低著頭。
它如何聽不出首領言語中的頹喪之意。
想當初,山地猩猩在整個峽谷區(qū)橫行無敵。
雖然不以食肉為生。
但卻無人敢惹。
它們是峽谷中的無冕之王。
現(xiàn)在卻落到必須靠挾持一頭小象,才能活命的下場。
何其諷刺。
“快走吧,那些獅子攔不住象群的,不加快速度,萬一被追上了,可就走不掉。”
峽谷之中不似想象中的幽深黑暗。
道路反而出奇的開闊。
灼熱的烈陽筆直的照在銀背的身上。
但它卻覺著身上透出涼意。
“當所有的族群都在為生存拼命的時候,什么都不做,就是罪,就該被消滅·····”
銀背的嘴角露出一絲苦澀。
如果當初,面對來勢洶洶的平原猩猩。
它們不是選擇投降。
而是占據(jù)地利奮起反抗。
會不會又是另一番結局。
當然
時間不會給銀背第二次選擇的機會。
輸了就是輸了。
要不退出戰(zhàn)場,要不淪為炮灰。
沒有第三種選擇。
“喔喔~~后面的,輕點,別拿棍子戳那小象。”
銀背猛地回頭。
大聲的呵斥押送小象的猩猩。
劫持小象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要是手上沒有籌碼。
它們不可能活著到達香蕉谷。
“小家伙,吃不吃紅果子~~~”
雖然知道小象聽不懂。
但銀背還是從肚皮的褶子里摸出兩枚鮮艷的紅果。
走到小象面前,丟到它的嘴里。
在手下詫異的目光中。
銀背就這么低著頭走在小象身旁。
邊走邊嘟囔。
“我真羨慕你,還可以過那么久無憂無慮的生活,還可以在草原上馳騁,不像我,以后要老實在一個坑里·····”
++
“吼嗚~~”
茶羅領著獅群飛快的逼近山口。
前方的神靈獅團和象群已經(jīng)遙遙在望。
兩方都在朝山口急速奔馳。
但本該攔截神靈獅團的象群居然沒有對跑在自己前面的獅群做任何攻擊準備。
似乎是沒看見一般。
“哞~~~”
領頭的母象猛地停下腳步。
回頭看向身后逼近的茶羅獅群。
“哞哞~~~”
母象焦急的踏的前掌。
把地面踩得咚咚響。
待茶羅跑到母象身前。
它立馬垂下象鼻。
在地上快速勾勒出一只小象的模樣。
然后回過頭,用鼻子指了指前面的山口。
眼角的淚水簌簌的往下流。
如果不是神靈獅團的突然出現(xiàn)。
娜娜還有機會把山地猩猩堵在山口。
但這一大幫的獅子沖進來。
弄得整個盆地亂成了一鍋粥。
饒是它們力量再強、
無奈速度遠不是山地猩猩的對手。
這樣下去只會被越甩越遠。
小象庫庫的生存機會就越來越渺茫。
母象很清楚眼前這只正值壯年的雄獅。
論追蹤,隱匿,奔跑速度,都是草原上數(shù)一數(shù)二的存在。
如果它能出手。
應該有把握在對方到達香蕉谷之前截住山地猩猩。
“茶羅,它,它什么意思?地上畫的這是?”
母獅轉頭看向雄獅。
一臉的問號。
平時就常看見老象王帶著母象和小象用小木棒在地上畫來畫去的。
但它對于這種行為卻完全不理解。
拉莫斯就在前面。
身為父親,茶羅為什么要再這看大象畫畫。
“吼嗚~~”
雄獅沖著母象微微點頭。
隨后身形一動。
化作一道金色閃電,幾個起落便消失在漫天的煙塵之中。
“哼,這幫雜毛倒是挑的好時候,轉等俺們作戰(zhàn)在背后捅刀子,平日里看著恭恭敬敬的,沒一個好東西!”
雄獅面色微紅,呼吸猛烈,飛馳間四爪交錯,如同殘影,金色的鬃毛隨著狂風飛舞,幾乎被風拉成了一條直線。
前面的神靈獅團近在眼前。
大批的獅子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身后的金色身影。
頓時如臨大敵。
“吼嗚!你個小崽子,帶種的,別啰嗦,先追得上你爹再說!”
雄獅如風馳電掣般略過神靈獅群。
對跑在前面的拉莫斯甩下一句話便消失在山口的轉彎處。
茶羅現(xiàn)在并不關心自己這個逆子究竟干了什么。
對于彩虹軍團來說。
各支隊伍的團結最為重要。
特別是作為團隊定海神針的象群。
若是今天老象王的孫子因為拉莫斯的搗亂,死在那幫雜毛手里。
不管它怎么解釋。
軍團都極有可能分崩離析。
那絕不是茶羅想看到的。
“吼嗚!!!!!”
拉莫斯從未想到。
和父親再次見面。
居然是這種場合。
“哼,跑的還是這么快,話也還是這么少,老家伙!”
拉莫斯舔了舔嘴唇。
一聲不吭。
速度瞬間提到極限。
眨眼間便甩開了身后的獅團。
緊隨茶羅身后進入山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