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電光火石間,大門鐵門和其余三個鐵門同時被人一腳重重地踹開,發(fā)出震天的響聲,工廠里的人嚇了一跳,但各個方向都有動靜,一時間他們不知道看向哪里,便慌慌張張地后退,完全亂了套。
而在大門被踹開的同時,一把寒光逼人的匕首帶著千鈞的力道,精準地扎在何青松伸出的手上,頓時將他兩根手指削了下來。
“啊!我的手!”何青松一屁股坐在地上,駭然地瞪大眼睛,嘶聲大喊。
他的手指被整齊地連根削斷,直接能看見慘敗的骨頭,而上面的肉更是帶著淋漓的鮮血,看著觸目驚心。
左小龍看了一眼何青松的斷指,卻是驚悚地看向門口站著的黑影,他剛剛看得一清二楚,那匕首正是那人扔過來的。
準度和狠厲真是讓人害怕!
這讓他不經(jīng)想起了在零點夜總會那里,沈君年差點殺了他的那次。
沈君年徑直沖到了林子欣身邊,解了她身上的繩子,一把將人抱到了一邊。
“子……林總,你有沒有傷到哪里?”
林子欣怔楞地看著他,沒有說話。
沈君年卻慌了,以為她是受了傷不能說話,手要在她身上檢查,卻被林子欣一把按住了,他焦急道:“子欣,你讓我看看,千萬不要傷害了什么要害!”
著急中,他竟然忘了稱呼她為林總。
林子欣又看了他一眼,偏開了頭:“我沒事。”
“真的沒事?”沈君年不放心,還要檢查,林子欣的臉板了下來,眼中盡是怒火:“你也要占我便宜嗎?”
沈君年一聽這話,立刻乖乖地放下來手:“沒有,你沒事就好。”
見他真的不再緊張地檢查自己,莫名的,林子欣心里竟然生出了一絲失望,她用力甩了甩頭,一定是因為頭暈了,笑話,她怎么可能失望!
沈君年看向三兩下被控制起來的眾人,想了想,將林子欣放下,叫來一名信得過的下屬:“把林總好好帶回去。”
“你不走嗎?”林子欣皺眉看他。
剛剛她本來是抱著必死的決心的,沒想到忽然會闖進了這么多人,而這些人顯然是來救她的。
她更加沒想到,什么都不會,被大家叫做廢物的沈君年竟然也會出現(xiàn)在這里,還救了她。
看著氣勢洶洶,足足夠幾百人的陣仗,她想了想,只能想到一個解釋,一定是家里人發(fā)現(xiàn)她被綁架了,花了高價請來了這些人。
不過,沈君年能沖在一線跟過來救她,無論如何,還是讓她心里有些暖意的。
見她問起自己,沈君年直直的看著她,眼中有著愛意:“林總,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你以為我是在關心你?”
林子欣冷哼一聲:“這里這么亂,你待在這里,要是出了什么事,我還要讓人救治你!”
沈君年撓了撓頭,一副乖乖聽訓的模樣,保證道:“你放心……我保證,我只是在這里幫忙,不會添亂。”
“你能幫什么忙?”林子欣非常不贊同,這些人既然是家里人花錢請的,那自然會把一切都辦妥,沈君年身無所長,又能起到什么作用?
沈君年噎了一下,但他也不能說他留下來要跟何青松算賬,還要跟這些人說一下善后的事,便只能撓撓頭:“那個,我至少可以打掃這里,你先走吧,這里太臟亂了,一會打掃起來肯定還有很大的灰。”
聞言,林子欣無奈地翻了個白眼,也是,沈君年也就只能做做打掃衛(wèi)生、擦擦地的活了。
見他堅持,她猶豫一下,點點頭跟著旁邊等候的人走了。
沈君年目光戀戀不舍地追隨林子欣走出一段很長的距離,才緩緩地收了回來。
只是他一轉身,剛剛臉上的憨厚和溫柔統(tǒng)統(tǒng)不見了,那雙黑色的眼睛里面浮現(xiàn)的殺意令慣常刀口舔血的人都不由一陣膽寒,身上森寒暴虐的氣勢更是將那“八仙”都碾壓下去。
室內(nèi)出現(xiàn)一瞬的靜默,空氣似乎都結了冰。
沈君年背著手,一步一步朝何青松走過去,腳步在地上發(fā)出的聲響好像在何青松耳邊響起一般,他原本想反抗或是逃跑的,奈何手底下的人全部被俘虜,而那四條路也被完全堵死。
他被困在了所有人留出的中央空地中,這讓他立刻想到古代的斗獸場或者屠宰場,強烈的不詳預感讓他小腿肚開始微微打顫。
“何青松,你真是讓我刮目相看。”沈君年停在何青松半米的距離,緩緩道。
即使他們身高相當,何青松卻有種被人從高處俯視的錯覺。
何青松雙眼通紅,猛然抬頭,高聲說道:“對,我綁了你老婆怎么了?你不也把我拳場搞砸了嗎?咱們的賬一筆勾銷!”
“何青松,你tm也太陰損了點,這種事也做得出來!”喬三爺憤怒地罵道。
“哼,你這種人,怎么在道上混的,一點規(guī)矩都不懂,綁了人家的老婆,這可是大仇!”
其他幾人也大聲叱罵起來,紛紛指責何青松。
何青松一開始看到這“八仙”就知道大勢已去,這些人早就看他不順眼,今天絕對難逃此劫。
他沒想到一個上門女婿竟然有這么大的能量,他忽然想起之前喬三說過沈君年是貴客,是誰都惹不起的,心里莫名驚恐,難道這真的是個大人物?!
但他還是企圖為自己爭取:“不就是一個女人,我又沒怎么,就算又怎么,我再送你十個,不,一百個不行嗎?”
“子欣她是我老婆,不是任何女人!”
沈君年手中拋甩著一把匕首,話音剛落,下一刻,匕首狠狠地朝何青松脖子扎去,何青松大驚失色,屁滾尿流地閃躲,刀子直接割開一道大口子,鮮血噴涌而出。
何青松緊緊捂住傷口,臉上已經(jīng)慘白沒有人色。
“還有,這筆賬,不是你說了算,而是我說了算!”沈君年猛地一腳將他踹飛,鮮血在空中灑過。
何青松痛的五官皺在了一起,整個身體蜷縮在一起,嘴里磕得滿是鮮血,不住求饒:“饒了我吧,我有眼不識泰山,我該死,我該死!求求你……”
他眼中只剩最后的求生欲:“我把所有的底盤都給你,錢也給你,什么都給你……”
“你以為我缺這些?”沈君年不屑道,語氣如同高高在上的王者,他從來不缺這些。
但龍有逆鱗,觸之必死!
感受到上方濃濃的殺氣,何青松心臟絕望地幾乎停跳,他大喘一口氣,鮮血嘩嘩流出來,問道:“你到底是誰?”
“一個死人沒必要知道。”話音落下,一道寒光閃過,工廠里響起一陣令人發(fā)寒的慘叫。
左小龍瞪大眼睛,眼前一黑,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