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到齊了嗎？”
黑夜籠罩的天靈峰，透著一絲神秘，此地乃是天宮太上長老居住閉關之所，平日里鮮有人煙。
而此時，天靈峰峰頂洞府外的道場上卻站著五道身影，赫然便是柳卿禪四人，以及剛剛抵達的凌靈。
“呵呵，不知宮主讓我等聚集此地，是有何事啊。”就在這時，一道聲音也從洞府內傳出。
“見過二位太上長老。”聽到聲音，凌靈五人也是轉身對著洞府行禮作揖。
走出來的兩人，皆是身著純白色道袍的老者，這便是天宮碩果僅存的兩大問天境強者，無涯道人和玉山道人。
“聽聞近日宮主收了個弟子，這可是天宮大事啊。”左側的玉山道人輕撫胡須，笑道。
“是啊，哪天帶來給我等老朽見見，也好排解無聊不是？”無涯道人也是笑著應和。
“今夜前來叨勞諸位長老，便是為了此事。”凌靈應了一聲，臉色凝重道：“天擇之主已經尋到。”
“哦？那天擇珠？”柳卿禪驚訝道。
“天擇珠不見了。”
“不見了？”諸位長老臉色俱是一沉：“天擇珠怎會不見？”
“天擇之主降世，天擇珠必隨其身。”無涯沉聲道：“你既然已尋到天擇之主，如何會尋不到天擇珠？”
“天擇珠確實隨他降世，但十五年前便被賣了”凌靈
苦笑道：“十五年前天擇便降世了，但那時我處在破關，又被神宗截殺，方才耽誤了。”
“是以而今，待天擇之主稍有成長，我便踏盡玄靈界，去尋天擇珠。”
“你說待他成長？難道……”無涯本就不好的臉色，又暗淡了一分。
“嗯，我收他為徒了。”似是想起了什么，凌靈的嘴角微微掀起一道弧度。
“胡鬧！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玉山和無涯的臉上閃過一絲慍怒。
“我知道啊。”凌靈依舊笑著：“陰陽相逢，陰滋陽長，陽死陰滅，說到底，我也只是陽的爐鼎，陰珠的宿命罷了。”
“那你還？”
“常人百年已是長壽。”凌靈繼續道：“我雖是修士，也是常人，我已活百余年，已是登天境，身死又有何懼？又能有多少遺憾？”
“你說什么胡話！”玉山道人斥道：“你這叫我等今后如何去面對上代宮主？你又如何面對天宮眾人？你知道這樣會讓你眾叛親離嗎？”
“我知道的，一直都知道啊。”
一滴淚，懸浮空中，可佳人，已然離去。
“唉。”無涯嘆了口氣道“今日便先如此吧，都散了吧。”
“是”柳卿禪四人剛剛并未說話，不是不想，而是不敢，如今也只能苦笑的對視一眼，相繼離去了。
“大道無情人有情啊。”兩位太上長老皆是面帶悲戚，搖了搖頭，轉身走進了洞府。
……
回到竹樓，凌靈向修煉室看了一眼，微微一笑，徑直上了二樓。
屋內，她席地而坐，周身散發著異樣波動，與平日不同，此時，她身上所看到的，是比黑夜更加深邃的光芒，而隨著光芒越加強盛，周遭的空氣都似乎開始凝結冰凍。
小腹前的雙掌中心，一顆深邃的黑珠時隱時現，分外詭異，而且凌靈的氣息也陡然下降，一絲鮮血溢出嘴角，臉上的血色也褪成蒼白。
直到黑珠不再閃現，定格在手掌之上，先前那些詭異現象才逐漸消失。
而凌靈的氣息，也是萎靡到了極致，渾身香汗淋漓，很顯然，先前的舉動對她的傷害不小。
“當年為了療傷，不得已與你融合，現如今你的主人已經出現，你又何必與我糾纏。”盯著手上的黑珠，凌靈微微一笑。
“李小白，天擇之主。既然天選擇了你，那我便全力助你，希望在最后那一刻，你莫要后悔才好。”
呢喃聲逐漸消散，凌靈仿佛是用盡了所有力氣，順勢倒在地上，昏昏睡去。
而她手上的天擇珠，則閃過一道微茫，便遁入虛空無聲無息。
第二日，李小白從入定中醒轉，吐了口濁氣，睜眼看了看手掌，輕笑一聲：“真是舒服的很呢。”
“嗯？怎么有一股香味？”嗅了嗅，李小白驚訝道：“難道師傅真做菜了？”
說著，走出修煉室，向廚房看去，此時一道倩影在朝陽下，略顯耀眼，手中還在擺弄著什么。
“真是賢妻良母的典范。”李小白贊了一聲。
“桌子上坐好，等著，再多嘴我把你嘴撕爛了。”凌靈轉過身，端著菜向餐桌走去。
似是察覺到凌靈的臉色與氣息，李小白眉頭皺了皺，問道：“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凌靈身形一顫，隨即說道。
“你以為我察覺不到么？”李小白眸中閃過一絲慍怒：“怎么受的傷？”
“練功練岔了，遭了反噬。”凌靈依舊背著身形，像是害怕面對李小白。
“你真當我白癡不成？”李小白語氣越來越重，怒極而笑道：“問天已是天人合一，又豈會在日常修煉中遭受反噬？”
啪！
“我的事與你何干。”凌靈也是怒了，把菜重重放下轉過頭，怒斥道：“我才是師傅，你又有何資格指責我，管好你自己的事，莫要越了規矩。”
“我這不是關心你嗎？”李小白放緩了語氣道：“別生氣了，本就有傷在身。”
“吃飯。”凌靈也不再得寸進尺，直接坐在餐桌前，自顧自吃了起來。
李小白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坐在了她的對面。
“謝謝你。”
……
一頓飯不過半炷香時間，師徒二人卻如坐針氈，度日如年般。
“師傅的菜做的不錯，將來退隱了，可以去我老家的小鎮上開家飯館，肯定生意紅火。”還是李小白耐不住氣氛，強行撇開話題。
“是不是想家了？”凌靈依舊不曾看他，只是面色有所緩和。
“是有一點，但師傅不是說過嗎？天宮也是我家啊。”李小白淡笑道。
“等你到了養氣境，我帶你回家看看，也好了結塵緣。”凌靈依舊不接話茬。
“好。”李小白點頭應是。
“快些吃，有事與你說。”說罷，凌靈便離開了餐桌。
李小白不明所以，但還是加快了速度。
“還是挺有人情味的，就是不太可愛。”
飯后，師徒二人走出竹樓，到了空地上，凌靈看著山下綠草法陣，隨口問道：“明日便是拜師大典了，你準備的如何了？”
“放心，師傅，徒兒絕不給你丟臉。”李小白拍了拍胸脯，自信滿滿道。
“丟不丟臉我不在意，但在此之前。”凌靈轉過身，看向李小白：“你須得定下所修功法。”
“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