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極行功,功在調合陰陽,交合神氣,行功之先,猶應治臟,使內臟清虛,不著渣滓,則神斂氣聚,其息自調。進而吐納,使陰陽交感,渾然成為太極之象。”
“冥心兀坐,息思慮,絕情欲,保守真元?!?p> “盤膝曲股,足跟緊抵命門,以固精氣?!?p> “兩手緊掩耳門,疊指背彈耳根骨,以祛風池邪氣?!?p> “兩手擦面待其熱,更用唾沫偏摩之,以治外侵?!?p> “此乃運氣決?!?p> 神識海中,應元的意識體在盤腿打坐,神識海里一絲絲紫氣圍繞著他在旋轉,隨著他的吐納一進一出。
一個身影忽然出現,懸浮在應元的身邊,看著他的冥想,忍不住嘆了口氣。
“還是太慢了,五更決都還沒有修煉到?!?p> “我已經很快了。”應元緩緩睜開眼,“修煉之事,本就該腳踏實地。落實根基方可鑄就結實的成就?!?p> “你的根基無需擔憂,你只管瘋狂晉升自己的修為便可。留給你的時日已經不多了。如果被他們發現,那么我們所有的布局都會化作泡影?!?p> “布局?”
“這個以后你便會知道。還有一事,外面的事情已經解決了,只是讓他們逃了罷了。不過,已斬一臂。”
“好的。那我也該出去了。”
應元伸了個懶腰,從神識海中退出,回歸自己的身體,頓時一陣酸痛感向他襲來,他艱難地從地上坐起來,取出兩枚丹藥,吞服后運氣調養。待真氣皆融貫全身后,酸痛感一掃而空。
這時他才站起來,舒展一身骨骼,發出一陣噼啪身上,身子完全展開。
雖然他從不相信在他神識海存在的人,但是這一次,確確實實是他解決了這場危機。不然他可能已經再無活著的可能了,但他們也只是合作的關系,一旦發現不對勁,應元立刻使用極端的手段,即便兩敗俱傷他也要將神識海中的人驅逐出去。
“恩?這種感覺,是有人在渡劫嗎?”
應元感覺到一股股風氣正在凝聚,而這片空間也在凝聚黑云,這是天劫之云!難道是......
順著氣息,應元看見盤腿坐在地上的張海榮,他此刻全身的氣息已經到達了一個頂峰,準備一鼓作氣,沖破這個頂峰,到達二紋元嬰期。
自從元嬰期開始,每一次晉升境界,都要經歷雷劫。而每一次境界的提升,雷劫的威力都會疊加,等到了九紋元嬰期,雷劫便是一道天塹,度過了,元嬰化作天人,從此天下氣息,你皆能感受并且使用,若晉升失敗,身消道死,一身修為反哺天地。
“轟隆!”
一道手臂粗壯的天雷降落,轟在張海榮身上,震得他渾身一陣顫抖,但是很快他就調整過來,迎接第二道,也是最后一道天雷。第二道天雷很快凝結完畢,隨后一閃而下,威力比第一道強悍了兩倍左右。張海榮身上亮起一道火紅的光芒,他的身上被這火紅光芒映照,氣息開始進一步攀登。
火光與天雷相撞,沒有什么白光,沒有什么聲響,只是相互抵消,相互消散。過程持續了足足一炷香時間,終于伴隨張海榮的一聲呼嘯,火光消融了全部的天雷,天雷碎裂,化作一道道光點,盡數融入張海榮體內,助他一舉突破至二紋元嬰期。
“恭喜恭喜。”
等到張海榮一身修為恢復,緩緩睜開雙眼后,應元立即輯手表示祝賀。
“應元!你沒死!”
張海榮吃驚地瞪大了雙眼,像見鬼一樣看著眼前的應元。一身破破爛爛,唯有面容還認得出??伤麆倓偛凰辣蛔笞o法弄死了嗎?
“還好有師父的東西保住了我?!睉桓壹氄f。
“那還好那還好。”張海榮松了口氣。
“說起來現在這里變得破破爛爛,我們要怎么尋找那些線索?”
應元看著這一堆廢石,忍不住嘆了口氣,他本來想趁夜來此尋找相關線索,但是沒有想到那個莫名出現的人,以及詭異秘法的人打斷了他們的想法,甚至差一點死在他們手上。
經歷了此事,應元越發知道三清門即將到來的危機,究竟有多恐怖,若不加以防范,恐怕傳承了千萬年的三清門將毀于一旦。
“我們這次任務算是失敗了,只能讓藍衣長老出動來解決這內院的事情了?!?p> “我覺得不必?!?p> 應元的目光落在亂石堆的一處地方。張海榮有些奇怪,順著他的目光望去,發現在亂石堆中,有一處地方散發著隱隱的藍光,只是之前打斗的時候,術法的光芒遮蓋了這藍光,所以才無人發覺。
“這是什么?”
應元走上前,扒拉開那些碎石,從里面玩出那個散發藍色光芒的物體,是一個長方形的盒子,就是之前應元發現,并且用障眼法遮住的東西。沒想到經歷了一場大爆炸,它還是完好無損。
“這個是什么?”
“這里不方便打開,我們得帶走?!?p> 應元將長盒子收入,轉身準備離去的時候,忽聽見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
“你們倒是好厲害,隱藏了這么久,但還是被我發現了。老鼠們。”
那一聲發冷的語氣,應元瞬間就聽出來是誰了,正是竹閣閣主,秦玉瓊。剛剛這里如此激烈的爭斗,恐怕已經是引起她的注意了。
腳步聲以至,秦玉瓊帶著面紗,一身純白仙袍,出現在兩人面前,只是她此刻的目光非常冷漠。
“你們是誰?”
這里沒有光亮,秦玉瓊認不出應元兩人。
“是我們。”
張海榮上前一步,走到秦玉瓊面前。借著外面的光線,應元看見秦玉瓊那原本冷漠的雙目泛起一陣波瀾,但是她的聲音還是很清冷。
“想必就是二位長老,不知你們為何在我竹閣?甚至還出現在不能出現的地方呢?這里一片狼藉,我需要一個解釋?!?p> “我等發現竹閣有異,在竹閣外門區域發現一個舉止詭異的弟子,一路追尋他來到這里,與藏在這里的神秘人斗法,斗的兩敗俱傷。”
應元撒謊的時候,臉都不紅一下,而且非常的認真。秦玉瓊倒是來了興致。
“你說我外門弟子舉止詭異?然后你們追尋至此,還與神秘人斗法?你當我傻子么?”
“秦閣主,我句句屬實。你不信可以問問張長老。”應元甩鍋。
“張長老?”
秦玉瓊目光轉向張海榮,而張海榮不著痕跡地點了點頭,表示正確,隨后他回頭瞪了應元一眼,沒好氣道:
“我們都已經受傷了,不知秦閣主能否給我們一個地方休整一番?”
“這個自然可以。”秦玉瓊轉身正欲離開。
“等一等秦閣主?!睉鋈唤型A怂?,“秦閣主,你怎么不問問這外門弟子的事呢?”
“這個我稍后再問?!鼻赜癍倹]有轉過身。
“是稍后再問,還是不想問?還是說秦閣主心中有鬼,不敢問?”
應元看著她的背影:
“亦或者說,秦閣主與他們是一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