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秋言失笑:“姐姐可是對我有興趣了?”
孫姑娘滿臉羞紅,看樣子是讓她給說中了,慕秋言笑著搖頭:“好姐姐,你連我的底細都不清楚,怎么就把心給我了?”
她又不是什么好東西,怎么這些個小姑娘就是不長眼呢?在以前,如果她碰上這種情況她是會逢場作戲的,譬如請人家姑娘吃頓飯啊買身衣服啊什么的,不過在經歷了宋鶯鶯的事情后,她算是徹底感受到了女人的可怕之處,現在她碰上這種情況,大部分情況都是敬而遠之。
“小公子生得這般俊俏,姐姐見了,心里自是歡喜的,倒是小公子可是嫌棄姐姐老氣?”
慕秋言還想再回話,紫潯就看不下去了,他拖著慕秋言就走,一邊走一邊惡狠狠的說了聲:“簡直是胡鬧!”
那表情陰沉得可怕,那孫姑娘竟然一時間就給嚇住了。
慕秋言噤聲,可算是把這火藥桶給惹了。
紫潯性屬火,脾氣也火爆,大多時候都克制的挺好,到現在卻是一副怒不可遏的樣子,這還是慕秋言第一次看見他在她面前發火,怕倒是不至于,就是有點好奇他會怎么把火發出來。
他們兩個停在了城里小河的河邊,頭頂是一棵高大的柳樹,紫潯緩緩低頭,和她對視。
紫潯說:“阿言,你是個女孩子。”
慕秋言點頭:“嗯。”
紫潯又說:“那你能不能向我保證再也不要對別的姑娘眉目傳情?”
眉目傳情?她什么時候做過這種事?
慕秋言笑了:“阿潯,招女孩子喜歡這件事并不是我的錯。”
紫潯猶豫了一下,然后說:“那你以后換回女裝如何?”
慕秋言愣住了,她著實沒有想到紫潯會提出這么一個一個要求,換回女裝?這件事要是傳回慕家她就完了。
可紫潯這個要求說真的并不怎么什么過分,哪個男人不希望自己的相好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她開始猶豫了。
紫潯好像她肚子里的蛔蟲一樣知道她在想什么,他指著河水,對她說:“阿言,你現在的樣子沒有誰會認出來的。”
慕秋言抿唇,過了很久,才點了頭。
紫潯不知道有多高興。
接下來他們兩個去了城里的成衣店,紫潯像個老父親一樣殷勤的給慕秋言挑衣服,各種各樣的小裙子都給她來了一身,這些衣服加起來能有二十多身,慕秋言有點傻眼。
這時候的她還不知道,就因為她的一時心軟,才導致了她后面原本的計劃產生了巨變。
“快,有人落水了!”
他們兩個正在說這話,這時候旁邊忽然傳來女人的尖叫。
落水的是個男人,看打扮像是個書生,正在水里努力的撲騰,從撲騰的動作上來判斷,這人應該是個旱鴨子。
紫潯真身是只鳥,慕秋言算是半只,他們兩個也不會水,于是只能默默的站在岸邊看男人在水里撲騰。
這時候,一個白影從空中掠了過去,徑直撲進了水里,從水里托起男人流往上游。
等白衣人上了岸,眾人才發現那竟然是個長得極漂亮的姑娘,慕秋言覺得她長得很像一個人,就是越湛銀……她也說不上來哪里像,可她就是覺得,這個白衣人像極了那位不可一世的湛銀公主。
但又不像她,湛銀公主體虛,屬于被風吹一下就倒的病美人,絕對不可能像這個白衣人一樣飛檐走壁。
上岸后白衣人跪在在男人的胸腔上用力按了幾下,男人咳出喉嚨里的水,睜開了眼睛。
“是你……救了我?”
聲音一出來,慕秋言和紫潯就震驚了……蘇淮?
白衣人點頭:“不錯,是我,現在可還有哪里不舒服?”
約莫是水嗆到了嗓子,蘇淮咳嗽了好幾下,有氣無力的抬手,指向某處:“說好了做一輩子的好兄弟,你們倆怎的關鍵時候府就在旁邊看戲?”
意識到蘇淮在說誰,兩人快步上前,紫潯把蘇淮背起來,慕秋言則把白衣人請回府里做客……雖然那里說不上是他們的府……
回了府邸,紫潯給蘇淮和白衣人分別倒了口熱茶暖身子。
蘇淮溫和的說道:“承蒙姑娘搭救之恩,敢問姑娘姓氏為何?在下好登門道謝。”
白衣人也笑道:“小女子家住長安,姓云,名無瑕。”
“啪嚓”
是慕秋言手里端著的姜湯落地的聲音。
怎么形容她此時的表情呢?應該是無比猙獰吧,再看她望著云無瑕的眼神,更是處處殺機。
蘇淮皺了皺眉頭:“我看你是沒睡好,回去休息吧,紫潯,你叫人把這兒收拾收拾。”
慕秋言頭也不回的走掉了,紫潯忙不迭的跟上她。
這是從哪里冒出來的一個云無瑕?云王妃早死,王爺深情,不肯續弦,膝下唯有一子無垢,無垢早夭,王爺就尋遍名士,以陰損之法復活無垢,怎么算也沒道理冒出一個云無瑕出來啊。
不過想來能和云無垢扯上關系的也絕非善類,還有蘇淮……云無垢難道盯上蘇淮了?
再聯想剛剛發生的那一幕,慕秋言沒有錯過蘇淮在和云無瑕說話時眼睛里的光,那個眼神很不正常,卻給她一種似曾相識錯覺。
對了,還有那天的百目尸,它可是鬼將級別的惡鬼,不死不滅,她的那些符咒再厲害,充其量也就能讓它重傷,怎么后來就莫名其妙消失了。
在她不知道的某個角落,似乎有一場風暴正在悄悄醞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