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秋言晚上做了個夢,夢見了一座熊熊燃燒的火山,火山沒有噴發,只是在那里靜靜流淌,他站在火山邊緣,在他腳邊,一株金邊紅蓮徐徐綻開。
他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會做這樣的夢,在覺得莫名其妙的時候,忽然,他身邊掠過一個黑影,黑影直直撲進了火山口,也說不清是怎么想的,他竟然跟著跳了下去。
這是個莫名其妙的夢,夢醒之后,他甚至還清晰的記得夢里那種心悸的感覺。
窗外天色已經露出淺淺的白色,他坐在床上緩了一會兒,穿好衣服下床。
別院里靜悄悄的,他來到了小池塘邊蹲下,從懷里拿出那塊沾了血的長命鎖浸入水中,水里暈開層層血絲,幾尾紅鯉探出來,慕秋言屈指一彈,鯉魚便四散而逃。
慕秋言抱怨道:“真是上輩子欠了你的了。”
“四少爺,你起來的真早。”
原來是世子,慕秋言站起來,把長命鎖放進懷里。
世子站在一株柳樹下,對他發出邀請:“不妨一起用頓早膳如何?”
慕秋言:“不用。”
話音未落,天邊忽然劃過兩道流星,流星正在以一種奇快的速度落下來,在二人疑惑的眼神中,那流星砸向了地面,其中一顆,砸到了一臉茫然的世子頭上,一時間,頭破血流。
慕秋言彎腰觀察了一下地上的流星,那哪里是什么流星,那根本就是一個紅色的小娃娃,紅衣黑發,粉妝玉琢,可愛到了極點,至于世子,砸中他的卻是一塊真正的石頭。
他并沒有搭理世子的死活,而是蹲下來對小娃娃和藹的笑道:“你叫什么啊?”
小娃娃大眼睛骨碌碌的轉了一圈,也不說話,爬過來抱住慕秋言的腿,慕秋言彎腰把他抱起來,手指刮著小娃娃的鼻子,說:“你怎么會從天上掉下來?”
他喜歡小孩子。
小娃娃紅著臉抱住他的脖子,慕秋言就當他是個小啞巴,說:“我帶你去吃好吃的啊。”
說著,他抱著小娃娃跨過世子,開開心心的去吃早飯了。
……
這一天慕秋言發現了一件詭異的事,那就是來刺殺越細英的人太多了!這事不正常啊!
越細英吃個飯有人投毒,睡個覺有人往枕頭里藏毒針,散個步有人扔飛鏢,不可謂不讓人覺得匪夷所思,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貴族少女怎么會有這么多的仇敵?
這不正常啊!
懷著這個疑問,慕秋言找到了葉還真求解。
“細英從去年開始就一直收到死亡威脅,也說不清是從什么時候開始,這關于她的刺殺就沒斷過,于是她身邊必須全天有護衛守護。”
葉還真這樣說道。
慕秋言有些不能理解:“這么慘?是誰這么缺德?”
葉還真滿臉憤懣:“要是讓我知道是哪個雜碎干的,我非撕了他不可!”
慕秋言若有所思的看著他:“你對郡主可真是……一往情深啊。”
葉還真笑道:“細英待我很好。我也很喜歡她。”
慕秋言聳了聳肩,說:“真希望你能一直這么想下去。”
葉還真愣了一下:“何出此言?”
難道他知道什么了?
慕秋言似笑非笑的看著他:“葉還真,你肯定不知道你剛才那副信誓旦旦的樣子有多假,還是得再練練,看得我眼睛都疼了。”
葉還真與慕秋言相對而視,慕秋言擺了擺手:“你身上爬了幾個鬼,把你的脊背都給抖出來了。”
葉還真驚出一身冷汗:“什么鬼?”
慕秋言伸出食指,在他的肩膀,頭頂和胸口指了指:“你看不到,但他們就在那里。”
葉還真的聲音隱隱顫抖:“能給我描述一下嗎?”
慕秋言點頭:“一對三十出頭的夫妻,一個十幾來歲的少年,這三個人的致命傷都在脖子上,還有個嬰靈,怎么,你認識他們嗎?”
葉還真緩緩說道:“他們是我的父親,兄長,還有我那未出世就死在胎中的妹妹。”
葉還真的表情忽然變得這樣冷,這樣哀傷。
慕秋言瞇起眼睛,哦豁,這人果然有點問題。
這奇奇怪怪的天樞城讓他感覺到奇怪無比,而葉還真,就是讓他接近到真相的一把鑰匙,先前他說的話,他只信一半,那就是紫潯那部分,至于其他的,呵,他一個字也不信。